學達書庫 > 淩宓 > 獵捕芳心 | 上頁 下頁
二十四


  「梁秘書,快追上吧,你別在意阿牧說的那些氣話,他在氣頭上,說話難免失去理智。」斐夕亞攔不住顧亞牧,只好把還怔怔杵在原地的梁海寧給往外推。

  「牧!」梁海寧回神,急忙追上,擋在門口的斐夕亞迅速讓路。

  氣得不輕的顧亞牧像風一樣走掉,她急追出包廂門口,就在顧亞牧踏入電梯時,她赫然記起東西都沒拿,皮包還擱在包廂內。

  回頭,她匆忙跑回包廂彎腰撿起手機,急促撈起外套和皮包再度往外沖,可當她搭著電梯下樓追出飯店時,已經不見顧亞牧的身影。

  她掏出手機打電話,希望能夠把他留住,這才發現手機的電池竟然不見蹤影,可能遺留在包廂裡。

  她想想還是回家一趟,到他公寓等人碰碰運氣,跟他當面解釋,於是伸手攔了出租車。

  正當她要上車之際,身後卻傳來一聲驚喜的叫喚。

  「海寧?海寧,真的是你!」

  梁海寧僵了一瞬。那開朗的嗓音她從小聽到大,絕對不可能錯認,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沒有。

  猛然回頭,梁海陽就站在那裡,美麗的臉上漾著大大的笑容,耀眼奪目。

  她穿著一襲利落又不失女人味的米色長褲套裝,外頭搭上黑色長風衣,手里拉著一個黑色行李箱。

  不,不僅僅耀眼而已,她是所有目光的焦點。

  「海寧,沒想到我一回國就遇到你,真是太好了。」熱情的梁海陽跑上前,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海寧,你都不曉得我有多想你!你想我嗎?」抓住梁海寧單薄的肩頭,梁海陽熱情追問。

  「……海陽,好久不見。」她很高興見到梁海陽,但卻又怕見到她。

  梁海陽敏銳的發現梁海寧神色不太對勁,身體也僵硬著。「海寧,出了什麼事嗎?我看你好像急著離開?」

  梁海寧花了點時間才從震驚中恢復。「海、海陽,你離開太久了,媽說你過陣子才會回來,可是突然看到你冒出來,讓我嚇了一跳,剛、剛剛我還以為我眼花了。」她困難的掰了一個理由。

  「看來我真把你嚇壞了,瞧你臉色白得跟紙一樣。」梁海陽不疑有他。「你要回去了嗎?如果沒事的話,今晚留下來陪我好嗎。朋友幫我訂了房,在我找到房子落腳前,我都會住在這裡。」

  「海陽,今晚恐怕不行,明天我再跟你聯絡好嗎?」她為難的婉拒,已經夠亂的心緒更加亂糟糟。

  「那好吧。」向來好說話的梁海陽也不勉強。「這個週末我要回家一趟,你呢,要不要一起回去?」

  「如、如果有空的話。」

  「那就這麼說定了。」梁海陽留了手機號碼給她,又聊了幾句,梁海陽揮揮手,拉著行李踩著自信的步伐走進飯店裡。

  路人的目光紛紛朝梁海陽聚集,她永遠都是那樣耀眼,總是散發出迷人的自信與瀟灑。

  梁海寧搭上出租車離開飯店,和梁海陽慢慢拉開距離。

  她放棄回顧亞牧住處等人的打算,帶著一顆強烈不安的心返回自己的公寓,怔怔地坐在客廳裡,她感覺自己被耀眼的梁海陽給打落,墜落黑暗深淵,再也看不見眼前的光亮。

  顧亞牧承認自己氣炸了!

  當他親眼看見梁海寧盛裝打扮出席這場華麗的相親宴,怒氣淩駕理智,胸口怒火狂燃。

  遭到背叛的感覺重擊著他的男性尊嚴,梁海寧的沉默更讓他憤怒萬分。

  他的手機不斷在口袋裡叫囂,他聽若未聞的開著車在市區裡狂飆,一路開到海邊,走下車,站在岸邊吹著刺骨的海風。

  他花了很久的時間才讓自己冷靜下來,當理智慢慢回籠,覺得自己已經有了足夠的冷靜,他這才打開手機。

  有幾通來電和訊息,但全都是斐夕亞的來電和留言,斐夕亞要他冷靜,一切純屬誤會!

  斐夕亞嘗試解釋,可梁海甯卻連一通電話都沒打、一句訊息也沒有。

  壓下再度浮上來淩遲他的惡劣心情,他告訴自己千萬要冷靜。

  他回想起之前跟斐夕亞的對話,斐夕亞被迫出席這場相親,梁海寧也可能是同樣的遭遇。

  或許斐夕亞說的沒錯,一切可能都是誤會,他不該遷怒于梁海寧,她出席相親也不是出於自願,一切源自長輩的壓力。

  好,他可以接受她絕非所願,可她要出席相親宴,基於對彼此的尊重,她是否應該提起或知會他一聲?

  別說這段時間她越來越冷淡的態度,要跟男人相親連提都不曾提,現下明知他有多生氣,她卻不肯當面解釋,連打通電話道歉討饒都做不到。

  顧亞牧想不透,她究竟存著什麼心態?她冷淡到近乎無情的地步,這教他如何忍受?

  將手機塞回口袋,他跳上車,心情惡劣萬分的朝來時的路急馳回去。

  回到公寓,打開門,迎接他的是一片漆黑寂靜,空氣中少了一抹熟悉的女人幽香。

  原本他心裡還抱存著一絲希冀,期待她會主動等在這裡,找他當面解釋說清楚,但這一刻,面對一室的冷清漆黑,他心中最後的一抹期待也全然消失殆盡。

  他沉著臉將燈打亮,略顯粗暴的扯去領帶和西裝外套,惱火的走到房間的露臺,煩躁的點了一根煙抽了起來。

  對面B棟八樓公寓燈亮著,客廳有個人影。

  她早回家了,卻不打算主動過來跟他厘清誤會,就短短幾步路的距離也不肯,完全沒打算取得他的諒解?!

  看來,梁海寧耍狠的程度比梁海陽有過之而無不及!

  胸臆間的怒火狂燃,煙一根接續著一根,他憤怒又煩躁,整個晚上不曾離開過露臺,佇立在寒風中緊緊盯著對面八樓公寓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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