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淩宓 > 捕獲小逃妻 | 上頁 下頁 |
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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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前天晚上,巫綺歡跟央東承碰面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這秘書無法猜測也沒多少好奇心,她唯一關心的是,這個專訪到底何時才肯敲定? 風向雜誌社總編輯顧亞牧積極想透過私下交情拉攏她,讓她煩不勝煩,加上央東承跟巫綺歡的糾葛,這個本該在上個月就要進行的專訪一延再延,委實讓她頭痛不已。 可她又不能拿刀子架在央東承的脖子上,逼他儘快敲定一家媒體做專訪,央東承一直不決定,身為秘書的她也完全沒轍啊。 央東承不發一語,繃著臉喝著咖啡,那雙濃眉緊緊蹙起。 瞧那表情,梁海寧懷疑她是不是給錯杯了,央東承現在喝入喉的不是最愛的藍山咖啡,而是苦藥。 「倘若執行長挪不出空檔,我來安排權財務長出面接受訪問?」她比央東承更急,因為專訪一天不敲定,就一天擺脫不了顧亞牧的糾纏,真煩! 央東承放下咖啡,冷冷瞥了她一眼。「我會親自接受專訪,你立刻跟風向的總編輯顧亞牧敲時間,這個週六上午,我可以挪出半天的時間,指定由巫綺歡做訪問。」 梁海寧吞下一口歎息。真搞不懂執行長,內心到底在糾結什麼?既然老早敲定非巫綺歡不可,為何還要拖延那麼多時日,前晚兩人碰面難道沒談成嗎?還要她來轉達? 「有問題嗎?」他看了下她的表情問。 問題很大,一想到還要面對顧亞牧,她的頭就隱隱作痛起來。 「沒有。」上司怎麼說下屬怎麼做,梁海甯很清楚自己不能把私人情緒帶進工作中。 雖然執行長做了最不好的示範,因為私人情緒遷怒研發部菁英團隊,但他是老闆,是老大,在公司裡他想怎樣就怎樣,沒人敢開口譴責半句。 梁海寧又報告了一些事項,確定心不在焉的央東承都聽進去了,這才回頭聯絡顧亞牧去。 央東承喝完冰咖啡,卻依然無法恢復冷靜。 巫綺歡渾身濕透發抖的拖著步伐離開,那一幕一躍上腦海,讓他怎麼也無法冷靜下來。 在她踏出別墅大門後,他從螢幕上看見她埋著臉蹲在門口,她那單薄的肩膀隨著哭泣不停顫動的畫面,令他揮之不去。 想起巫綺歡,他這兩天根本無法靜下心來辦公,工作效率有夠差。 他終於報了當年被她用過即丟,傷透男性尊嚴的老鼠冤,但他卻一點也不痛快。他已經連續失眠兩天,情緒瀕臨失控的臨界點。 他如果夠理智,從現在起就該不要再想她,不要再和她有任何瓜葛,專訪不該交給她,他們之間井水不犯河水,從此形同陌路。 但,他做不到! 點燃一根煙,他推開辦公室的落地門走出私人露臺,他一口一口抽著煙,看著煙霧梟嫋,試圖讓尼古丁將內心的焦躁憤怒平復下來。 「報告執行長。」梁海寧去而複返。「我已經跟顧總編取得聯繫。」她站在門內,恭敬的稟報。 央東承問「敲定了?」顯然尼古丁沒發揮多少效用,他依舊焦躁不已,口氣掩不住煩躁。 梁海甯不得不佩服巫綺歡。那看起來像只純真小貓、跟她說話會小小發抖,偶爾還會因為緊張而詞不達意的女生,竟然能如此巨大的影響著央東承的情緒。 「執行長,我方才跟顧總編取得聯絡,顧總編對於能獲得專訪機會自然相當高興,不過顧總編要求能不能換其他記者來訪問您,他推薦風向最資深的記者王梅。」 「你去告訴顧亞牧,巫綺歡不肯接這專訪,那專訪就取消。」他只要巫綺歡,霸道得不可一世。 肯定是巫綺歡不肯接受這個工作,顧亞牧存心護短才會替她婉拒了這個專訪。 他央東承決定好的事不會有所改變,顧亞牧想跟他唱反調,那就別怪他不念學長學弟情誼,取消這個讓他求之不得的專訪。 「執行長,事實上我跟顧總編提過了,更換人選不是好主意。顧總編也明白,一旦換人選可能會搞砸這次的專訪……」 「顧亞牧既然清楚,為何還堅持換人?他心疼巫綺歡嗎?」 是巫綺歡跟顧亞牧哭訴了?哭訴他如何欺負她,害她落水,讓她哭成淚人兒,她的告狀激起了顧亞牧的憐惜之心? 胸口揚起莫名的怒氣,光是莫須有的揣測就讓他嫉妒得快要抓狂,他臉色越加緊繃。 梁海寧心裡發噱,這被嫉妒蒙蔽心智的上司,聯想力還真是豐富呐。 果然,再冷靜的人一旦碰上愛情,都會失控。 這個難題目前也存在她身上,一碰上顧亞牧,她的人生全亂了套,唉! 「報告執行長,根據顧總編的回復是這樣的——巫綺歡小姐重感冒有轉肺炎之虞,目前人還在第一醫院裡住院觀察,根據醫師指示,巫小姐因為情況不好,至少得住院一周以上,所以巫小姐這個週六是確定無法赴約,顧總編這才會希望能改換其他記者配合。」 梁海寧才剛把顧亞牧的話傳達完畢,央東承已像一陣風卷走了。 住院這兩天,持續發燒的巫綺歡睡睡醒醒,睡到整顆腦袋都混沌不清,眼神渙散,神情呆滯。 當她用力睜大沉重的眼皮時,一個模糊卻熟悉的臉孔驀地映入眼簾,讓她驚了下。 「是燒壞腦袋了我?」她一手揉著眼睛,那高大身影、那張化成灰也不會錯認的俊容,竟在她眼前模糊飄移。 她確定,自己燒到頭昏眼花的地步了。 她閉上眼睛小手揪著棉被,歪著脹痛的頭喃喃自語,「央東承,你這愛記恨的傢伙,拜託別這麼陰魂不散好不好,我都被你惡整得只剩半條命了還不放過我……」 她自言自語著,聲音近乎呢喃,若不凝神專注傾聽,幾乎聽不真切。 央東承沒遺落她所說的任何一個字,她語氣中的抱怨和委屈讓他心頭一堵,情緒紛亂糾結。 「你不肯諒解我,恨著我,可我也很委屈好不好,說什麼我殘忍踐踏你的心,那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有我的難題……」 俊容下沉,他眯著眼看著她蒼白的臉蛋,他有一股衝動想上前搖醒她,告訴她自己才是委屈的那個人,他掏出真心卻換來她的絕情對待,把他的自尊踩在地上,將他的真心擰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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