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淩宓 > 撞個腦袋嫁醫生 | 上頁 下頁


  不過話說回來,那女人怎麼有點眼熟?是曾經跟他有一腿的女病患,還是曾跟他有過一夜情的俏護理師?

  噙著一抹放肆的笑意,他只花半分鐘便放棄搜尋過去那些風花雪月的記憶。

  要女人還不簡單,只要他溫柔一笑再朝對方勾勾手,馬上有一堆女人想爬上他的床。

  今天吳沛馨跟姐妹淘搭機到香港血拚,正是他外出狩獵的好時機。

  他邊朝外科方向走去,心裡邊盤算著今天工作結束後到夜店去,喝酒放鬆之餘順便找個辣妹開房間泡上一整夜。

  蔣宜樺直到遠遠離開醫院大廳,進入藍棟大樓才敢停下腳步。

  隱身在轉角,她雙手揪著裙擺,小臉佈滿驚懼之色。

  那個曾經深愛過的男人,如今在她眼中是個魔鬼,她不敢跟他太過接近,在想到對付他的辦法之前,她都必須離他遠遠的。

  花了好些時間,蔣宜樺才從驚懼中恢復過來。

  她快速前往復健科,一路上不斷給自己打氣凝聚勇氣,她不會永遠這麼怯懦無助,總有一天她會找到機會給陶志緯和吳沛馨致命的一擊。

  來到複健科A1203號病房,蔣宜樺終於見到了好友塗白洋。

  她難掩激動的走上前看著坐在窗邊發呆的塗白洋,緩緩在她面前蹲下,發顫的小手抓著好友的手。

  她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好友了。

  前世臨終前,她最掛心的就是好友,生怕她會因失去依靠沒人照顧,看來她多慮了。

  好友看起來很好,即使在聖誕夜出了那種不知名的意外,失去自理能力,她依舊被照顧得很妥善,臉上還掛著孩子般傻傻的笑意。

  她離開後,是誰費心照顧白洋的?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淩然了。

  似乎是應驗她心裡的揣測似的,身穿白袍的淩然適巧拿著病歷表進來巡房。

  「白洋,今天又對天空發呆了,你每天看天空看不膩嗎?!」

  渾厚低沉的聲音在病房內響起,淩然沒發現蹲在塗白洋面前的蔣宜樺,他低頭翻閱病歷,在上頭振筆疾書。

  闔上病歷,他昂首闊步走到窗戶邊,這才發現有個系著漂亮頭巾,穿著跟拖鞋

  一點都不配的洋裝,從口罩上方露出一雙圓滾滾大眼睛的女人蹲在地上。

  腳步驀地頓住,他眯眼看著那雙似曾相識的圓亮杏陣。

  「你——」有一瞬間的錯覺,他差點把江圓圓的名字叫出口。

  將滾到舌尖的聲音硬是收回去,他上下掃了對方一眼,這才認出這女人的身分。

  「你來這裡做什麼?!」

  被他一吼,蔣宜樺嚇得縮了縮肩,低垂著小臉慌慌張張的站起來。

  「對不起,我、我是經過我爸允許才踏出病房的,我、我擔心白洋才會來看看她的狀況……」她驀地打住,不敢再說下去。

  對上淩然困惑又質疑的眼神,蔣宜樺心喊:糟糕!

  「你認識白洋?什麼時候認識的?怎樣的狀況下認識?」一個箭步殺過去,淩然眼神淩厲的盯著蔣宜樺。

  擔心?!虧她能假惺惺的說出這種鬼話。

  蔣宜樺和塗白洋明明八竿子打不著關係……難道是吳沛馨指使,害死了江圓圓還不罷休,就連江圓圓的好友塗白洋都不肯放過?!

  淩然知道自己這樣的猜測很牽強,但這是他唯一能聯想的可能,要不他實在想不透為何蔣宜樺會突然出現在塗白洋的病房裡。

  「呃,我、我——」蔣宜樺支支吾吾,擠不出正當理由來。

  他俊容一凜,眯起眼,眼神迸射出危險光芒再度逼近,蔣宜樺被步步逼到窗前,背部抵著窗臺,不知如何應付咄咄逼人的淩然。

  她雙手緊緊扭著,身子瑟瑟顫抖。

  淩然目光落在她交纏的小手,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滑過心頭——江圓圓每次緊張不安時也會做出這個動作,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接著她會習慣性的用手揪著裙擺。

  果不其然,蔣宜樺下一個動作就是揪住兩邊裙擺,頭垂得很低很低,像個做錯事被發現的小孩。

  淩然略微抬眸,視線從她的手移向她驚怕的小臉上,可她頭垂得極低,從這角度他只能看見她雪白的頸子。

  那美好性感的弧度,雪嫩的肌膚,以及絲巾下那對瑩白玉潤的耳垂可口又可愛,讓他一瞬間移不開目光。

  「對、對不起,我對白洋真的沒有任何不良居心。」他一定是誤會她存心來找塗白洋麻煩了,她趕緊解釋。「淩醫師,你一定要相信我。」

  是她太過貿然行動,現在她身分不一樣了,探視塗白洋之舉難免引人疑竇。

  淩然盯著處於不安狀態的蔣宜樺,抿著薄唇不發一語。

  自從蔣宜樺手術醒來之後,他在她身上看見太多奇怪的地方,令他三番兩次產生錯覺將她和江圓圓聯想在一起。

  究竟是哪個地方出了差錯,是他這陣子太過勞累,精神不佳產生幻想,抑或是蔣宜樺身上真有古怪?

  淩然還想不出答案來,放在醫師袍口袋裡的手機便驟然震動起來。

  他掏出手機接聽。「我是淩然。」

  「淩醫師,急診進來一個腦部受創的病患,需要淩醫師緊急支援。」是急診室打來的緊急求援電話。

  「我馬上過去。」回答簡短,他馬上收線,高大的身軀立即步出病房。

  走到門口時,他腳步頓了下。「塗白洋是我的朋友,你敢對她動歪腦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淩然厲聲提出警告。

  面對他的嚴正警告,蔣宜樺非但不生氣,還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那雙靈動水眸閃燦著感激的淚光。

  淩然見狀,濃眉不禁攢起,她強忍眼淚的樣子竟然讓他胸口又起了莫名的躁動。

  這究竟是什麼鬼狀態?

  他大步跨出病房,把這團混亂強勢丟開,他不想也不願浪費時間細想個中原由,那一點意義都沒有。

  看來,他真的有必要好好去檢查一下自己的心臟!

  少了淩然的淩厲的審視目光和咄咄逼人,蔣宜樺整個人放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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