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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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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夫家離娘家很近,明明成海東也說過她可以天天回家,可她心裡的忐忑不安卻巨大地像是她即將要離鄉背井一樣。 不管說得多輕鬆,她畢竟是要走入另一個家庭了啊! 成海東摟著杜筱月顫抖的肩,他抬頭堅定地看著岳父、岳母。 「爸媽,謝謝你們對筱月的照顧,因為你們的教導,我才能遇見這麼善良的她。我在這裡用生命擔保,絕對會好好照顧她的。」成海東正經地說道。 老杜和太太紅著眼眶扶起了女兒、女婿,媒婆則是連忙遞上面紙,好替新娘子收拾臉上殘妝。 「新娘子別哭了,妝都哭花了,就不美了。」媒婆哇哇大叫著。 「我來吧——」成海東接過面紙,傾身小心翼翼地用面紙吸去她眼眶、眼睫上的淚珠。 「謝謝。」杜筱月握住成海東的手,小聲地說道。 「謝什麼呢?把你寵壞,可是我未來人生目標之一,擦眼淚不過小事一樁。」成海東朝她眨眨眼,灼灼眼神鎖住她在描繪之下更顯得精美如瓷娃娃的眼睛。 他的眼神露骨,毫不掩飾地表達出他的佔有欲。 杜筱月緋紅了雙頰,咬著唇,飛快地低下頭,逃開他的眼。 「今晚看你往哪逃……」成海東傾身附在她耳邊說道。 杜筱月的臉幾乎埋到胸前,竟連耳根子都灼熱了起來。 「上禮車了!別耽誤了吉時。」媒婆大叫著朝這裡撲來。 杜筱月來不及害羞太久,便讓媒婆一把攙了起來,拿著竹篩一路護送進了禮車。 她坐入車內,依言接過了茶盤上的扇子,看著爸媽將清水及白米撒向新娘車,祝福她從此衣食無虞。 禮車往前開動,杜筱月則將手裡的扇子往車外一拋。 成海東看著她的舉動,忍不住低笑出聲。 「你笑什麼?」她半側過身,目光此時才從遠處爸媽身上挪到他臉上。 成海東偎近她,握住她的手,牢牢一握。 「丟扇子的用意是為了讓新娘子丟掉壞個性,別把脾氣帶到婆家去。你本來就沒脾氣,丟了那把扇子之後,豈不更加任我擺佈嗎?」他笑望著她白紗底下除了溫柔之外,還是溫柔的臉龐。 「你要是敢欺負我……」杜筱月咬著唇,皺眉苦思著。 「你打算如何?」成海東一臉打算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就……」杜筱月見他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模樣,她絞盡腦汁想說出一些可以嚇到他的句子。「你要是敢欺負我,我就哭到你受不了!」 「哈——」 成海東下客氣地爆出一聲大笑,笑得禮車司機都忍不住回頭偷看。 「虧你想得出來,哭到我受不了。」成海東抱著她大笑出聲,笑得眼淚都掉了出來,笑到滾在她的白紗裡,卻還是壓不住笑聲。「我輸了!算你厲害!我確實是抵擋不了你的眼淚。」 「我是開玩笑的,我不會亂哭的。否則真哭到你心煩了,不想理我了,難過的人還不是我嗎?」她小聲地說道,指尖撫著他黑亮的髮絲。 「放心吧,我也沒打算讓你哭。」成海東一挑眉,起身調皮地以鼻尖輕觸著她的。「喜極而泣算不算?」 杜筱月兩汪水眸笑成新月,她伸手勾住他的頸子,貼著他溫熱的臉頰說道:「我們會很幸福的。」 「那當然。」 成海東笑著咬了下她耳朵——那是她唯一沒抹上粉的地方。 她也笑了,笑容如同所有新嫁娘一般,摻雜些許擔憂以及更多對於未來新生活的期待。 在兩人的笑意間,這輛系著紅彩帶的加長禮車,在良辰吉日載著他們在道路上奔馳著,奔馳入婚姻這條險惡未知的漫漫長路上。 在成海東和杜筱月結婚之後不久,成海東的父親正式地把家中的旅館、裝潢公司及家具工廠等所有事業,全數移交給成海東處理。 成海東知道此舉象徵了老派父親終於認定了他的能力,心喜之餘,為了不讓父親有一丁點失望,他自然得花更多心思在家族事業這一塊。 事實上,新婚兩個月以來,除了日本度蜜月的那七天,他和妻子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之外,他多數時間都是早出晚歸的。 習慣黏人或者是稍微任性的女人,或許會對他的忙碌報以微詞,可他的老婆是筱月—— 一個始終把他擺在心上第一位的可愛女人。 所以,他的事業、生活和戀愛,可以永遠兼顧。 成海東咧著嘴,坐在吉普車裡,一手控著方向盤,一邊吹著口哨,一邊還要分神看著前方屋內燈光。光是想到裡頭有著她為他忙碌的身影,他便覺得再多接幾場工程也無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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