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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是。」游遠光晃在媽媽和老婆後面,吹著口哨走進屋裡。

  對喔!他都忘了自己能娶得嬌妻進門,確實是該好好三跪九叩,外加三天流水席來感謝老天和祖宗的保佑啊。

  畢竟,能娶到一個想疼的老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

  兩人在遊遠光家拜完祖先,順便吃了頓晚餐。等到終於回到湯思嘉的家時,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結婚的第一天,湯思嘉如同所有新娘子一樣累到不行。

  但她卻連個哈欠都沒有打,因為她非常、非常的緊張。

  和遊遠光結婚了,被感動了,知道自己被好好地照顧著,但還是不能否認她和遊遠光才認識幾個月的事實。

  即便他的親吻會讓她四肢無力,但一想到新婚之夜即將面臨的親密,還是會讓她手足無措。

  她從不曾和誰裸裎相對過,她也擔心自己在他的面前會不會不夠完美,她是不是該先去美容沙龍護膚保養一下呢?

  就在湯思嘉沉思間,遊遠光已將車子開入一樓車庫,下車為她打開了車門。

  「回家了!」遊遠光一手拎著他的小行李袋,解開她的安全帶。

  她才走出車門,他便自然而然地攬住她的腰,一同沿著車庫邊的樓梯走上二樓。

  「我明天會打副鑰匙給你,房子有裝保全,我再教你怎麼設定。」湯思嘉拿出晶片鑰匙卡,一邊解除門上的保全,一邊不停地說話,眼睛始終不敢看他。

  「思嘉——」遊遠光拍拍她的肩膀。

  湯思嘉嚇了一跳,驀回過身來,遊遠光則在同一秒吻住她的唇。

  她眼睛睜得大大的,他則對她眨眨眼,還咬了下她的唇瓣。

  「既然你一副很緊張我隨時會偷襲的感覺,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遊遠光在她唇上呢喃道,開始專心地品嘗起她的味道。

  「嗯,你有葡萄酒、烏魚子和海參的味道。」他笑著說道。

  湯思嘉擱在心上的那顆緊張氣球,被他戳了個洞,慢慢地泄了氣。

  她忍不住輕笑出來,也想學他一樣地反擊。「你有薄荷……口香糖……的味道——」湯思嘉驚呼出聲,氣急敗壞地推他在一臂之外。「你作弊,你怎麼可以偷吃口香糖?!」

  「我也是為你的幸福著想啊,總不能讓你在新婚第一天就嫌棄我吧。」遊遠光哀怨地瞥她一眼,一臉情非得已表情。

  「那你怎麼不提醒我。」湯思嘉捂著嘴巴,瞪他一眼。

  「你就是吃了臭豆腐,我看了你的臉,也覺得像在吃蓮子羹一樣香甜美妙啦。」游遠光大笑地說道,大掌放在她的頭上,寵溺地搓揉了幾下。

  「討厭……」她捂著發燙的臉頰,瞥他一眼。

  「這是你第一次跟我撒嬌耶。」

  遊遠光雙眼圓睜地看著她,先是中箭般地動彈不得,繼而又樂不可支地用手肘撞她,手舞足蹈地像是剛才在奧運拿冠軍,掛金牌了一樣。

  「我才沒有撒嬌。」湯思嘉低聲地說道,因為她發燙的耳朵實在很沒有說服力。「快點進去,我想洗澡了。」

  湯思嘉飛快地爬著樓梯,遊遠光則拎著小行李袋,像痞子逛大街似地跟在她身後,扶著青銅雕花扶手,爬上光可鑒人的黑色大理石樓梯。

  樓梯推門而入之後,是一個鏡面玄關,整層樓面鋪設著黑色大理石磚,沒有一處多餘家具,看起來昂貴但卻冰冷無比。

  「房子不大,只有四層樓。」湯思嘉局促地站在樓梯口邊,覺得原本空曠的屋子,因為他的進入而顯得擁擠了起來。

  「一個人住一層二十幾坪,四層樓高的房子確實不大,勉強還符合你打算養活我,當我金主的這個背景。」遊遠光一本正經地附和完後,笑嘻嘻地拉著她的手,左右打量起屋子來。

  湯思嘉不知道他怎麼有法子把那些話說得如此自在,換成是她說出那些話,八成隻會像是在出言諷刺吧。

  「一樓是車庫,你已經看過了,二樓是廚房和餐廳,三樓是我的房間和書房,四樓是洗衣間和小花園。」

  「花園可以種菜嗎?」他問。

  「可以。」

  「你喜歡吃萵苣、還是白菜、青江菜?」又多了一塊菜圃,實在是太美妙了。

  「我知道白菜,加在面裡的那種,對不對?」

  「萵苣就是夾在漢堡裡的那種。」

  遊遠光乍然停住腳步,濃眉不解地皺著,黝黑眼神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就像她是剛抵達地球的火星人一樣。

  湯思嘉被他看得不自在,別開了眼。

  「你果然是有食神庇佑。」遊遠光扔下行李袋,揉了下她的頭髮,嘖嘖有聲地說道:「否則怎麼會選到它在人間的代言人當丈夫呢?」

  「吹牛。」湯思嘉笑出聲來。

  「我實話實說,你幹麼嘲笑我?」遊遠光用指節敲敲她的頭,一本正經地說道。

  湯思嘉一看到他的白色背衫,還有那條金項鍊,她突然笑不可抑地說道:「你不應該掛金項鍊,你應該掛個大金牌。這樣比較符合你食神人間代言人的身分……」

  她邊說又忍不住笑,光是想像著他夾雜在神明出隊之間的模樣,就已經捧腹不已地彎下了身。

  「你……唉……居然還笑我,你不會知道這條項煉對我來說意義有多深遠。」遊遠光忽而垮下臉,倚著牆壁,一臉可歌可泣,很需要人安慰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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