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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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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找不到給壽星的禮物,所以才多花了一點時間嘛。」楊安娳解釋著。 韓文森卻臭著一張臉,自顧自的推開大門,誰也不理。 「文森就是這樣,一點耐性都沒有。」楊安娳朝江采薇扮了個鬼臉,小跑步地跟上。「我們走了。」 「再見。」江采薇彎動了一下嘴角,輕聲說道。 她已經快被他們兩人逼瘋了。他們對這種三人行的習以為常,讓她覺得好不正常! 她好想開口問楊安娳什麼時候回美國……他又什麼時候回去? 而她,又該何去何從? 他從未告訴過她。 江采薇煩惱地縮回沙發裡,閉上雙眼躁亂地小憩。一定是因為這些事,所以她最近才會經常覺得自己好累、好累。 如果生活老是沒法子讓她掌控,那麼她想那麼多做什麼?反正,她老是想不到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 所以,她沒想到──她阿姨告別式的那天,韓文森還是去了。 他靜靜站在靈堂的一隅恭敬地鞠了躬,然後開始回家生她的悶氣。 她的親戚們不多,年輕人更少,所以當那名西裝筆挺的、很符合安娳形容的男子出現時,他非常容易判斷出那位必然是某某某──那傢伙看采薇的樣子像是相見恨晚。 「今天告別式人多嗎?」 告別式結束的那天夜裡時,江采薇才踏進門,他劈頭就問道。 「我們的親戚朋友不多,不過該到的都到了。」江采薇往房間走去,只想好好睡一覺。 該到的都到了?!真是讓人「滿意」的答案啊。 韓文森冷哼了一聲,一個跨步擋在房門前,沒讓她進門。 「吳炳中去了嗎?」他逼問道。 江采薇仰頭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她不想引起無謂的爭執,昨天是守靈的最後一夜,她一夜沒合眼,實在沒力氣跟他爭吵。 「他沒來。」她決定搖頭。 「沒有!」 韓文森一拳擊上門板,她嚇得整個人蹲坐在門邊,雙手牢牢抱著自己的頭。 「我不會打你的。」他長臂一伸,撈起連頭也不敢抬的她,氣到臉紅脖子粗。 她對他還真有信心啊! 「我知道你不會打我……可是你嚇到我了。」江采薇抱著他的頸子,臉龐偎在他肩上,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被嚇到的人是我。」他沒想到她居然敢睜眼說瞎話。 「我不要吵架……我昨天沒有睡覺……」她牛頭不對馬嘴地說道。韓文森瞪著她近來總顯得疲憊的小臉,想發脾氣又覺得自己不可理喻;覺得自己不可理喻,更覺得她或許心機深沉到非他所能叵測。 「回答完我的問題,你高興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他臉色鐵青地採取折衷步驟。 把她抱上床,然後── 逼問! 江采薇一碰到床,照例對他露出一個笑容,然後抱著他的腰,以他的胸膛為枕──安娳喜歡用天竺葵精油,那味道不知何故老會留在她的枕間,她不喜歡。 他低頭看著不自覺在撒嬌的她,怒火照例消去了大半。 「吳炳中結婚了嗎?或者我該問他離婚了嗎?」用手指捏住她的眼皮,他沉聲問道。 「他正在和他妻子協議離婚。」眼睛好酸。她拉開他的大掌,忍不住用力地眨了好幾下眼睛。 「哈。」他不屑地抿起嘴角,一副「我早就知道」的笑容。 「你在吃醋?」她趴在他的胸膛上,努力睜大眼,用一種有趣的眼神看著他。 「他值得我吃醋嗎?」韓文森自信滿滿地回望著她。 「不值得啊,我和他不會有發展的。」她閉上眼睛,聲音淡淡的。 再給她一些時間,讓她好好想想該如何在阿姨的遺言和對他的承諾中取得一個平衡點吧。雖然不論結果為何,她終歸總是要自責的。 「為什麼和他不會有發展?」他追問。 「因為他身邊有人,他還沒有和對方完全斷絕關係,就想找我談情說愛──壞人。」她喃喃自語著,淚水被包覆在眼裡,只有自己知道。 「某人」難道不是這樣嗎? 「很好。」韓文森點點頭,對這個答案雖然不盡滿意,但是還算可以接受。 「一點都不好。」她悶著聲說道。 「你是什麼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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