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路可可 > 不婚也可以 >


  「是傷到落枕的地方嗎?」舒以柔冰冷指尖撫上他的頸背,牙齒仍不停打顫著。

  「我沒事。」葉剛緊摟了她一下,出聲喚著司機。

  發現司機昏迷不醒後,他馬上撥了電話報警,緊接著又打電話給秘書。

  她什麼事也不能做,只好在心裡拚命地祈禱。

  葉剛試著想推開車門,但變形車框卻讓車門無法打開。

  舒以柔看著他額上冒出的輕汗,她用衣袖拭著他的臉龐,害怕地發現他的臉龐比她的手更沒有溫度。

  「你受傷了嗎?」她移動著身子,卻不小心撞到他的腿。

  「別動。」他痛哼一聲,整張臉扭曲成一團。

  「你哪裡受傷了?」她想察看他的傷勢,卻沒力氣撥開安全氣囊。

  「現在什麼事也不能做,我說了也是讓你白擔心而已。你說些事情來讓我分心,我不想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傷處上頭。」他握著她的手,擠出一抹笑意。

  「我……我的古書店開了一年多,專走古童書及華文作品珍本,目前營收已經打平,可以變一點稅金。」他是生意人,對這種事應該比較有興趣。

  「這些話等我傷口不痛時再聽,工作是無法療傷止痛的。我感興趣的是你喜歡什麼樣的東西、什麼樣的男人?」他說話聲音虛弱,但是黑眸的命令意味不減。

  舒以柔看著他額上冷汗,努力再從安全氣囊下擠近他一些。她捧住他的臉龐,一本正經地看著他。

  「我喜歡你。」

  「我找不到比這句話更好的止痛劑了。」

  葉剛的唇貼上她的,她卻因為他的冷唇而起了一臂雞皮疙瘩。

  「別怕,有我在。」她攬住他的頸子,在他唇間說道。

  他勉強睜開昏沉的眼,望著她堅定眼神,他知道自己對她已經放不開手了。他說什麼都要獨佔這個明知力有不足,卻還是拚命地要保護他的小女人。

  喔咿喔咿喔咿!

  三分鐘後,救護車、消防車、警車全都抵達現場。

  他們很快地被救了出去,昏迷的司機和臉龐毫無血色的葉剛則一同被送進了急診室裡。

  事後,那晚酒後駕車的肇事者傷重不治。所有人都告訴葉剛,他大難不死,只有右腿骨折已經是萬幸。葉剛當然知道這一點,但他只要一想到還得在床上待滿六個禮拜,就感覺生不如死!

  車禍導致他的小腿骨頭錯位,即便採用最新手術,僅在小腿上開了四個小孔,用鐵片包裹住斷骨好讓其生長,但醫生仍然強烈建議他受傷的右腿最好不要移動,以利復原。

  正因為暫時不宜移動,葉剛便讓秘書許易倫在東京替他租了一戶房子權充辦公室。

  許易倫趕在葉剛出院前將一切打理妥當,好讓葉剛與看護一同搬入。

  誰知道才躺了兩個星期,葉剛就想把腿再折斷一次。雖然腿上石膏早在出院那天便拆除,改由活動式支架代替。然而,掛著那只活動式支架鐵腿,他上廁所還是需要看護在一旁幫忙攙扶。這教他男人的尊嚴置於何地!

  葉剛瞪著在屋內走來走去的秘書,有一肚子怒火想發。雖然這完全不關秘書的事,但是看到別人行動自如,他就是會想開槍掃射。

  葉剛把身前移動式辦公桌推開,煩躁地看了一眼手錶!

  六點五十五分。

  距離他上次看表的時間不過才五分鐘。

  唯一慶倖的是,舒以柔的動作雖然很慢,但約好七點,就絕對不會遲到。

  叮咚——

  對講機響起。

  許易倫接起電話,與門房確定來客身分後,掛斷電話,走出大門。

  葉剛扶著沙發扶手,想坐正身子。

  看護小林見狀,連忙上前。

  「我自己來。」葉剛粗聲說道,手臂因為過度用力而隱約抽搐著,但他已經很習慣這種肌肉繃直的感覺。

  「舒小姐。」許易倫在門邊說道。

  「你好。」

  葉剛在心裡默數到一百,抬起頭正好看到她走到面前。

  「今天腳會痛嗎?」舒以柔穿著一襲絳紫色棉襖,及腰長發落在胸前,典雅又清麗。

  葉剛搖頭,朝她伸出手。

  舒以柔避開他露骨眼神,上前握住他的手掌。

  這男人就是這樣,總是緊迫盯人得讓她想逃,卻又情不自禁地想靠近。

  車禍後,她從醫生口中,知道葉剛是因為要保護她,所以才被壓成骨折。

  葉剛從沒在她面前提過這事,反而是她在他手術成功後,忍不住內疚情緒,主動向他道歉和道謝。

  當時,她情緒好激動,但他只是擦去她的淚水,在她手上烙下一個吻。「就算我事先知道會骨折,我還是要保護你。」他說。那一刻起,舒以柔就知道她已經無法自拔了。「為什麼老不看我?」葉剛握住她的下顎。

  「我有啊。」舒以柔立刻看著就連坐在床上,還是顯得威武剛硬的葉剛,心臟揪擰了一下。

  雖然已經相處了半個多月,但她每次與他陽剛的臉龐靠近,仍然不免心跳加速。有時情況嚴重一點,甚至會害她連話都說不好。

  葉剛邪氣地一笑,附在她耳邊說道:「又喘不過氣了?」

  許易倫見狀,故作自然地轉身走進廚房,看護小林先生也很識相地一同走了進去。

  「是又喘不過氣了,所以我決定先幫你拍拍背。躺了一天,不舒服吧……」

  「我現在有更急的事。」葉剛以風馳電掣的速度扣住她後頸,吻住她。

  她先是睜大眼,隨即瞬間融化在他的熱唇間。

  她輕顫的反應讓他更加欲罷不能,覺得她味道似春雪,讓他總是永遠不能饜足,要不是因為現在還不能自由移動,他早就把該做的都做完了。「我懷疑我每天還願意勉強躺在這裡,完全是因為這個。」葉剛以唇輕撫過她頰邊紅暈。

  舒以柔擰眉望著他,覺得自己愈陷愈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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