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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不行嗎？」周甯寧雙手插腰，口氣挑釁。 　　日本美少女頓時變臉為面目兇狠的日本武士。 　　完了！周甯甯看著韓文森臉上的訝異，她洩氣地垂下雙肩；再也鼓不起勇氣看向狄恒大哥。 　　她原本是要用最完美的姿態讓狄恒大哥驚豔的，現在看來「驚嚇」才是比較適合的形容詞。 　　「你對我們家甯寧有什麼不滿？」周國倫一見到女兒可憐的委屈樣，火眼金睛立刻射向韓文森。 　　「甯寧從前和現在一樣可愛，只是以前比較神似富士蘋果，現在則偏向西北櫻桃般的好看。」在狄恒的一記白眼下，韓文森盡力解釋道。 　　「甯寧現在是可愛小蜜桃。」俱樂部裡和周老大熟稔的工作人員好心地補充道。 　　「小蜜桃！」周老大氣得雙臉通紅，努力用他與女兒一般高的身材擋住她窈窕的身段。「把你們腦子裡那些下流想法全都拋掉，不然明天上工時就等著我的攝影機當機一百次！」 　　「不要啦，周老大，小蜜桃好吃又好看，我們沒有惡意啦。狄恒，你還不快幫大家說句好話……」 　　一片哀嚎聲中，狄恒沒作聲，默默地走到周甯寧身邊，仔仔細細端凝著她如今熟悉又陌生的臉蛋！ 　　她變了，成了那種引人側目的美麗女子。他該為她的轉變開心的，然則他卻懷念起她以前黏著他撒嬌、大呼小叫的沒大沒小模樣…… 　　當然，也許他只是吃味，吃味讓她變得如此苗條美麗的推手不是他。狄恒自嘲地忖道。 　　「我知道你覺得我穿成這樣不好看……」周甯甯避開狄恒深沉的眼，不自在地揪著爸爹背後的衣裳。 　　「我們甯寧美得跟天仙一樣。」周國倫驕傲地大聲嚷嚷道。 　　「甯寧穿什麼都好看。」狄恒應和地說道。 　　「不要把你對付其它女人的那一套拿來應付我……」她想偽裝出世故，卻因為臉部不適應那樣的線條而顯得僵硬不自在。 　　韓文森好整以暇地喝了口冰水，非常篤定眼前的這一對男女就算現在沒什麼，也就快要有什麼了…… 　　「你從來就不是那些女人。」狄恒淡淡地說道，微眯的雙眼適時捕捉住她眼裡一閃而過的情愫。 　　是他多心了吧……他們畢竟相差了十二歲。 　　「你是什麼意思？」個性衝動的周國倫不客氣地拎起狄恒的衣領。「我們甯寧有哪一點比不上你那些女人？」 　　「周老大，你現在是在鼓勵我追甯寧嗎？」狄恒好笑地問道，拍拍周國倫的肩。 　　周國倫臉色一變，驀然回頭看著女兒的目不轉睛，一片烏雲瞬間飛上額頭。 　　「甯寧，走，我們回家。」周國倫氣悶地扯著甯寧往回走。 　　「周老大，我兩年沒見到甯寧，讓她多待一會兒，我想跟她好好聊聊。」狄恒擋在他的面前，誠懇地說道。 　　周國倫唇角一撇，嘴裡咕噥了幾句沒人聽得懂的咒駡。 　　「爸，我想吃狄恒大哥煮的東西，好不好？」周甯甯扯著爸爸的手，軟軟地撒嬌。 　　「女大不中留。」周國倫委屈地說道。 　　「周老大，甯甯以前就經常留在我家吃飯，現在只是依循慣例。」狄恒淺笑地說道，成功地替自己討了些舊時人情。 　　周甯甯想起那些時光，怯怯地轉過頭，給了狄恒一個甜笑。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周國倫一見到女兒當眾與狄恒眉目傳情，怒火不禁再度熊熊燃起。「吃什麼飯！你煮的飯是黃金做的嗎？你們兩個每個月的電話熱線、飛鴿傳書還不夠嚇人嗎？你這個不肖女就沒想過老爸我也需要電話的噓寒問暖啊……」嗚……愈說愈哀怨。 　　「你別這樣嘛……我最愛你了啊……我每次回臺灣都只陪你一個人啊！」周甯甯抱著爸爸的手臂，忙著安撫他的情緒。 　　「原來你還回過臺灣，行程很保密嘛。」狄恒鏡片下的雙眼閃過一道銳光，皮笑肉不笑地對著她說道。 　　慘了！周甯寧僵在原地，臉色慘白地和老爸面面相覷。 　　「啊……這個……那個……是我要她回來的……」周國倫急著想在第一時間做出解釋，可惜理由不怎麼讓人信服。「啊……甯甯有時回來六、七天，陪我的時間都來不及了……有幾次連采薇都來不及見。」 　　「甯寧回來過幾次啊——」狄恒的唇邊揚起一道足以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鏡片下的眼神森冷得可以。 　　「三次吧。」周國倫誤把憤怒的句點，當成懷疑的問題，兀自認真地回答道。 　　「爸！」周甯寧尖叫出聲。 　　周國倫尷尬地閉上嘴，嘴角扭曲了下。先說溜嘴的人又不是他，他不過是幫忙補充說明而已嘛。 　　狄恒沒有溫度的眼睨了周甯寧一眼，他一語不發地背過身走回吧台。 　　「還要桂酒釀嗎？」狄恒對著韓文森問道。 　　「多多益善。」狄恒挑眉說道，把失魂落魄的小女生拉到自己身邊坐下。 　　「全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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