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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這裡還有事沒處理完。」謝淩淩回頭看著禮儀社的人，想起還有一點瑣碎的細節還沒處理完畢。 　　「現在媽媽已經歸於塵土間了，這裡還有什麼重要的事呢？」黎子維抬頭看著那座埋葬了媽媽棺木的墓塚，嗓聲突然變得低嗄了。 　　一陣風吹過，白楊樹悉窸窣率地響著，白色墓碑突然顯得很蕭瑟孤單。 　　「關於媽媽的回憶，永遠在你的心中，你不會孤單的。」忘了她自己的負面情緒，謝淩淩的手指扣入他的指間，牢牢地握著。 　　「我知道。」黎子維低頭在謝淩淩額上印下一吻，與她並肩停在原地，看著墓碑上的石雕小天使。 　　許久後，當他的呼吸恢復到正常頻率時，他側身叫來了秘書。簡單跟秘書交代完事情之後，他再度攬著謝淩淩走向車子。 　　「我們要去哪裡？」她問道，胸口還有些悶悶地難受。 　　「去幫助你瞭解我啊。」他理所當然地說道。 　　「什麼？！」她已經忘了這回事了。 　　說不瞭解自己，只是她的推託之詞！ 　　她怎麼會不瞭解自己在想什麼呢？她就是太瞭解自己現在的軟弱、不乾脆，所以才討厭自己的啊！ 　　黎子維把她攬入車內，抬頭對司機說道：「麻煩開到WIN廣場。」 　　言畢，他升起了前後座之間的隔音玻璃。 　　「我討厭人家強迫我。」她推開他的手，狠狠瞪他。 　　「太好了，我開始瞭解你了。」黎子維壞壞地一笑。 　　謝淩淩胸口一窒，感覺自己的心又在瞬間住地獄墜落了幾寸。 　　她為什麼就是沒法子對他無動於衷呢？ 　　WIN廣場的精品貴賓室裡，黎子維正坐在法式緹花座椅上喝著咖啡，一邊聽著音樂、翻閱著商品目錄，一邊等著謝淩淩從更衣室裡出來。 　　「黎先生，您太太換好衣服了。」身穿暗紅連身裙的服務員，禮貌地說道。 　　黎子維拾起頭，對著淩淩身上淺藍削肩纖腰大蓬裙的性感洋裝吹了聲口哨。 　　「很好看，非常適合你。」黎子維挑眉一笑，目光在她的曲線上流連著。 　　「我不會穿這種衣服出門的。」謝淩淩一口否決。 　　可她忍不住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她看起來好亮眼。 　　「你會不會穿這種衣服出門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不喜歡？」他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旋轉了一圈。 　　大蓬裙優雅地揚起，露出她一雙修長的美腿。 　　他的手臂旁若無人地攬住她的纖腰，下顎置於她的肩膀上，目光從眼前的大鏡子裡與她四目交接。 　　他的眼眸清楚地表露出對她的欲望，她的眼則顯得有些迷惑。 　　「別鬧，有人。」她輕喝了一聲，眼睛仍然看著鏡子裡的她與他。 　　「那又如何？」他吮著她的耳垂。 　　「從買衣服來瞭解我是什麼樣的人，很膚淺。」謝淩淩不客氣地說道，只想儘快地轉移話題。 　　「服裝能反映一個人的心理狀態，我不認為哪裡膚淺了。」黎子維撩起她的秀髮全置於一側，滿意地看著她優雅古典的儀態。 　　「我喜歡正式的上班套裝。」 　　「可是你的內衣、睡衣，全都性感得讓人血脈債張，這也是事實啊。」她頰邊乍現的紅暈，讓他低笑出聲。「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呢？」 　　「我只知道絲質的睡衣很舒服，這樣你也能胡謔出道理來。」 　　「不，絲質睡衣也有中性舒服的款式，可你選擇的樣式，全都足以讓我三天三夜下下了床。」他緊貼著她的身子，熾然的體溫偎入她的。「所以，我覺得你是用黑色嚴肅套裝來保護自己不受傷害，但你卻沒法子阻止自己渴望浪漫的一面。你覺得呢？」 　　他的眼挑戰著她的。 　　謝淩淩必須捏緊自己的拳頭，才有法子維持鎮定而不別開眼。 　　她保護自己有錯嗎？不然，她老早因為他而傷痕累累了。 　　「我覺得你只是在穿鑿附會，而且我非常不喜歡你妄自揣測的口氣。」她口氣堅定，仍然擺出很堅強的樣子。 　　「很好，現在我們又多瞭解你一點了。你很自我中心，對於不喜歡，或是不願接受的事，你會直截了當地說出口拒絕。」他為她鋪陳了一個開場白，就等著她把心事說出口。 　　她抬頭看著他，曜亮眸子因為藏了太多情緒而閃爍著。 　　「錯了，對於某些我不願意接受的事，我就是無法說出口。」她苦笑地別開頭。 　　「那就試著說給我聽。」他握住她的下顎，不許她逃開。他黝亮的眼像一把利刃，想切開她的保護殼，掏出她的心事。 　　但她的殼太脆弱，競連輕輕的碰觸都無法忍受。 　　「我去換衣服了。」 　　謝淩淩轉身就走。 　　「我陪你。」他大方地跟隨著她身邊，走入寬敞的更衣室。 　　「你走開——」 　　門被他關上，而她的話則被他吻入了唇間。 　　他的舌尖探入她的唇間，溫柔纏綿地像是要吮盡她所有的情感。她側開頭，想避開他的吻，他灼烈的舌卻開始狂風暴雨般地掬取著她唇間的每一絲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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