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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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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翔中抬起頭,正好看到她拚命地眨眼想眨幹眼淚。 「我媽是個倔強的人,在外人面前一定表現出最好的一面。」他傾身吻去她的淚,主動地談起了這些年。「如果她知道我爸爸從沒來看過她,她會很難堪的。」 「你爸從沒來看過你媽?」修澤嵐目瞪口呆地搖著頭,沒法子接受這種事。「他們當了十多年的夫妻了,這不對勁吧?」 「沒有什麼對不對勁的問題,這只能證明那個男人的無情。」謝翔中低頭撫平媽媽的髮絲,聲調降至冰點。 「是嗎?你覺得你爸爸瞭解你媽媽嗎?」修澤嵐揪著眉心,總是覺得不對勁,於是絞盡腦汁地想找一個合理答案。 「應該吧,否則他不會等了十幾年,才把他外頭的女人帶回家。」他說。 「如果隱藏了十幾年了,為什麼不繼續隱藏下去?」她猛眨著眼,還是不解。 「聽說是我爸外頭的女人無意間看到了她兒子的日記,日記中載明瞭無法認祖歸宗的痛,那女人為兒子的心細如發而心痛,所以才對爸爸提出了要認祖歸宗的要求。」 媽媽知道真相的那天晚上,曾來找他談過心事,可他給了她什麼樣的建議啊……謝翔中握緊拳頭,猛打了個冷顫。 「你很恨你的家人?」她抱著他的腰,雙手交握在他的後背輕拍著他。 「沒錯,我恨他們。」謝翔中低頭頂住她的發旋,把話吐在她的髮絲間。 可是,他現在掙扎了。因為修澤嵐不該成為他報復的工具,他要她、要到心都痛了,沒有人會拿刀捅自己的心啊…… 「我覺得啊……你爸媽做了十幾年的夫妻,他一定知道你媽媽有多倔強,他知道她會不想讓人看到她不好的一面。」修澤嵐輕聲地說出這個突然躍入她心頭的想法。 謝翔中聞言,身子一僵,他霍然推開她在一臂之外,兇惡地瞪著她的臉。 「你的話是什麼意思?」他要地和他站在同一邊,而不是要地幫著別人說話。 「一個老朋友生病,我們都會去關心一下了,何況是夫妻呢?我覺得你爸爸一定是有原因,才會從沒探望過謝媽媽……」修澤嵐握住他繃緊的臂膀,盡可能地放輕說話語氣。 謝翔中瞪著她黑白分明的眸子,赫然想起這十幾年來,爸爸每個月必然會要他口頭報告媽媽的情況。爸爸甚至還會不定期請中醫師到病房裡來為媽媽把脈、看診。然則,他總把爸爸的一切行為解釋成偽善。 難道,爸爸真的還關心媽媽?那他的恨、他的陷阱算什麼? 「我的懷疑很合理,對不對?」見他臉色益愈鐵青,她於是大膽地假設道。 「你懂什麼!」謝翔中低吼一聲,大掌陡地扣住她的肩膀,十指無視於她疼痛的表情,全數箝入她的肌膚裡。 他不要任何人來動搖他的恨,他不要對那些人有任何憐憫,否則他對他們所做的一切將會讓他成為一個卑鄙之人。 「我只是想讓你從另外一個觀點來看這件事,有些仇恨是可以被化解。」地下要他因為對父親的恨意而憤世嫉俗。 「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說仇恨是該被化解的?」他打斷她的話,一個念頭忽而竄入謝翔中的腦中。 會不會是謝翔華早知道他的居心叵測,所以先幫修澤嵐洗了腦,讓她來軟化他的恨? 謝翔中不安了起來,他猜忌的眼神直勾勾地瞪著她。 「你為什麼不說話了?你心虛了嗎?有人跟你說了什麼,對不對?你給我說實話——」他寒凜的眸直逼到她眼前。 「說什麼實話?誰又該跟我說些什麼?難道……你對我隱藏了什麼嗎?」她睜大眼直盯著他:心頭擔心地一揪。「你……你已經結婚有老婆了嗎?」 「沒有。」他只是已經有了未婚妻。謝翔中抿緊唇,冷硬地別開了眼。 修澤嵐看著他繃緊的下顎,她一跨步向前,捧住他的臉,鎖住他的視線。 「為什麼不敢看我?你不會以為我是你爸派來當說客的吧?」她條理分明地問道,眼神很鎮定。「當初是你自己找上我的,真要有什麼居心叵測,也是你吧。」 面對她黑白分明的眼,謝翔中的拳頭因為過度用力而顫抖了下。 「你認為你身上有什麼特質要讓我對你居心叵測?難道我覬覦你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劇團嗎?」攻擊是最好的自我防護。 「我們的劇團雖然小,但是那是我們努力經營的一個表演空間。我們有理想、有目標、有熱情!我們想藉由小劇場傳達對社會的關心!我們不像你,什麼都沒有!」一聽到他批評「嵐」,她的眼就冒火,手掌也不客氣地推了下他的肩膀。 謝翔中反掌扣住她的手腕,狠狠地瞪著她。 任何人都不許這麼無禮地對待他! 「我什麼都沒有,那你留在我身邊幹麼?你坐在這裡幹麼?我媽又不是你的什麼人,你幹麼這麼偽善?」謝翔中咬牙切齒地說道,一股腦兒地拋出他的不安。 沒有人會毫無目的地對一個人好!他不相信人性! 「你搞什麼鬼!」修澤嵐用盡全身力氣把他推到病床邊,強迫他看著謝媽媽。「她不是植物人,她是你媽媽!」 修澤嵐掏心挖肺地大吼出聲,兩行淚水奪眶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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