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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第六章

  「傳奇」樂團在「曾經」PUB裡的最後一場演出,歌迷又哭又叫的,驚動了附近的居民,附近的管區警察已經前來關切了好幾次。

  是故,「傳奇」這場已經延後了一個多小時的演唱會,看來勢必是要收場了。

  「曾經」的老闆和管區警察站在舞臺邊,拚命地對著臺上的「傳奇」團員們使著眼色。

  白亞文對老闆點點頭,再度走到舞臺的正中央。

  「謝謝各位!我愛你們!」白亞文數不清這是他今晚第幾次鞠躬了。

  歌迷回應給他的,是一聲聲的尖叫,沒有人願意離開。大夥都知道「傳奇」出片後,便不會再有這樣親密的演唱氣氛了。

  歌迷們不舍,而「傳奇」又何嘗捨得離開這群一路陪他們走過來的歌迷呢?

  「今晚不是結束,而是另一個開始,我們會在另一個更大的舞臺上迎接你們。」杜宇把吉他甩背到身後,他站到了白亞文身邊。

  「我們不會消失的,傳奇永遠會是傳奇。」司馬昭從鼓手的位置走了出來,站到了杜宇身邊。

  有更多的歌迷開始哭泣,因為知道「傳奇」正在用他們的方式對大家告別。

  「望月耀太。」白亞文喚著半隱身在燈光下的望月耀太。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轉向望月耀太|那個平時總是笑容迷人,今天卻始終鬱鬱寡歡,看來就像在強顏歡笑的俊美男子。

  望月耀太低著頭,走到夥伴們的身邊。

  他華麗的長鬈髮因為整晚狂野的演奏而淩亂不羈地披在肩上。黑色上衣,也早被淋漓的汗水給濕透,更顯出他結實胸膛上那並不平穩的呼吸。

  「望月耀太,不要走!」見望月耀太久久不語,歌迷忍不住狂喊出聲。

  接著,一聲接著一聲的呐喊聲浪開始湧上舞臺。

  望月耀太抬起頭來看著台下,他緊抿著唇,一雙美目閃著水光。他輕撥了兩下貝斯,讓台下的歌迷安靜下來。

  「我可能沒法子記得你們每一張臉孔……」望月耀太低著頭,聲音帶著哽咽,他不想哭,卻還是紅了眼眶。「但是,如果我們在別的演唱會上見了面,告訴我們,你們是『曾經』PUB裡的朋友,我會給你們最熱情的笑容,謝謝!」

  望月耀太彎下身,對台下的人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他鞠躬得那麼認真,長髮幾乎垂到舞臺地板上。

  眼尖的歌迷發現他肩膀的顫抖是因為哭泣,於是激動地跟著他哭成了一團。

  望月耀太的感性影響到了「傳奇」其他人,杜宇上前攬過了他的肩,四個男人於是並肩站在一起。

  「謝謝你們。」所有傳奇團員一字排開,對台下深深一鞠躬。

  舞臺燈光在瞬間熄滅,歌迷混著尖叫的哭泣聲,差點掀了屋頂。

  「安可!安可!」

  「安可!安可!安可!」

  望月耀太最先直起身子,他望了一眼舞臺,看了台下擁擠的人潮最後一眼,然後第一個轉身走下舞臺。

  望月耀太抹去臉上淚水,並不覺得男人哭泣是件丟臉的事。說真的,他現在難受的、心情,隨隨便便就可以在街頭哭上一天一夜。

  他不知道自己今晚的情緒失控,是因為要離開「曾經」,還是因為可葳沒有來,他只是覺得好失落!

  說真的,就算可葳真的來了,他也沒法子發現的。臺上燈光太亮,台下的人又多如牛毛。加上她的個性彆扭,就算真的來了,也只會龜龜毛毛地躲在角落的不見人,他怎麼可能發現她呢?

  更可怕的是——可葳可能連他在哪間PUB演唱都不知道。

  她應該會去查吧,但是,他甚至不確定她記不記得他們的團名叫做「傳奇」!

  今天下午,他差一點就想把PUB的地址用簡訊傳給她。可是,這樣一來,他不是顯得很窩囊嗎?

  望月耀太懊惱地悶哼一聲,猛扯著自己一頭亂髮,用腳踹開了休息室的門。

  「傳奇」的團員們見狀,互看了一眼,然後全都不約而同地聳了下肩膀——發生什麼事了?

  望月耀太垂頭喪氣地進入休息室裡,整個人像洩氣皮球一樣地倒入沙發床裡。

  「怎麼了?」杜宇丟給望月耀太一瓶礦泉水。

  「我失戀了。」望月耀太吸了下鼻子,把礦泉水當成可葳抱得緊緊的。

  如果可葳真的沒來呢?那他就真的放棄了嗎?

  「難怪你今天在臺上頻頻出錯,連你自己作曲的那一首,都還出狀況。」杜宇恍然大悟地說道。

  「節哀順變。」司馬昭濃眉一挑,丟了盒面紙給望月耀太。

  「天涯何處無芳草。」白亞文則把他最愛的零食拿到望月耀太的手裡。

  「你們都不會同情我喔!」望月耀太大聲抗議了,喝了口礦泉水,拿了張面紙擦臉,然後又塞了滿口的餅乾。

  他被可葳的事煩到連晚餐都忘了要吃,現在還真是餓了。

  「我們不是正在安慰你嗎?」白亞文手一攤,無辜地解釋道:「我們這樣對你已經夠仁至義盡了,誰知道你失戀的程度有多嚴重?你談戀愛又不像杜宇,老是帶著紹琪同進同出地昭告天下,我們哪知道你這回是真動心,還是只是純粹想對人家動手,所以才被甩的。」

  「我那個女人,有時候連吃頓飯都嫌懶了,她怎麼可能跟我同進同出?」望月耀太慘叫一聲,懊惱地把手裡的東西全都擠成一團。

  「就算你沒帶著她同進同出,你至少也該盡到告知我們的義務吧?」司馬昭跑到電風扇下,吹去一身的燥熱。

  「我沒說嗎?」望月耀太愣愣地看著大家,表情有點錯愕。

  「你只是每天嘮叨著謝可葳昨天怎麼樣了、今天又怎麼樣了,可你沒真正說過你們已經在一起了。」杜宇好心地提醒,俐落地把一頭長直發綁了起來。

  「我以為你們懂。」

  望月耀太呐呐地說完後,接到了三對白眼。

  「我們是你的多年好友,而不是你的肚裡蛔蟲。如果你當真對謝可葳認真了,那你幹麼不對我們明說呢?」白亞文問道。

  望月耀太知道嘴巴微張的憨呆感不適合他,可是他實在忍不住要做出這樣的表情。

  如果連這群相交多年的好友,都不能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那他怎麼能要求可葳要懂得他的每一分心思呢?

  「我對她太嚴苛了。」望月耀太拿著礦泉水,重重地敲了下自己的頭。

  「請問一下望月大嬸,話題為什麼轉到這裡了?」白亞文陽光的臉龐在納悶時,更顯得清純。

  「我老嫌她對我不夠在乎,可我忘了自己當初就是覺得她懶洋洋的樣子很可愛,所以才開始忍不住要對她幫東幫西的。」望月耀太不由自主地碎碎叨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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