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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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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說的不負責任,指的是你在談感情時的隨便態度。」淋浴間裡傳來他沙嗄的評語。「你在感情中得到了你想得到的快樂,然則一旦和我起了爭執,你卻只想到用你的伶牙俐齒來攻擊我,而不是嘗試著去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這樣的態度,不是不負責任是什麼?」 「我如果不是因為太負責任,沒事從臺灣跑到美國幹麼?難道是為了坐在這個馬桶上和你聊天嗎?」杜小嵐霍然起身,猛拍了下馬桶水箱,痛到掌心發麻。 真要命,低聲下氣說出「我錯了」,怎麼那麼難啊? 「你是來要求複合的?」他說。 杜小嵐瞪著霧氣氤氳的淋浴間,她發誓,管浩元的聲音如果沒有帶著笑意,那她就是一隻只會哇哇叫的粉紅豬。 「我難道不能來弄清楚某人『不負責任』的提出分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嗎?」她竭力壓抑著情緒,以至於說出口的話全都很像是在威脅。「你給我聽好了——沒有試圖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的人是你,逃出臺灣的人也是你。你才是那個不負責任的人。」 「我有任性的權利。」他說。 杜小嵐氣炸了!她火冒三丈地沖到淋浴間外,大掌直接擊拍上霧面玻璃。「憑什麼只有你可以有任性的權利?就憑你是管浩元——」王子不成?她的話硬生生地梗在喉嚨裡,因為想起了當初的爭執便是由於「管浩元王子」這幾個字。 「我告訴你,我憑什麼可以任性?就憑這個——」 就在杜小嵐還來不及反應時,淋浴間已經被打開,一股灼熱水氣直撲而上她的臉面,他的大掌則在同時將她扯進了沐浴間裡。 管浩元低頭看著她,兩人的身軀緊密地貼在一起。他身軀的水珠浸透她細薄的棉衣,將他皮膚間的熱氣全都過渡到她的身上,染紅了她的臉。 「喂……」杜小嵐仰望著他火熱的眸子,不禁低喘了起來。 她的頭好昏,而他的唇——好熱。 管浩元狠狠地封住她的唇,霸氣地汲取著她的氣息,存心不給她任何喘氣的空間。他要她!要所有的她! 「憑我對你的熱情、憑我對你十幾年的感情、憑我只對你一人用心的深情!我當然可以任性。」他在她的唇間性感地低語著,大掌探入她的衣服裡,撫著她細滑的後背。 杜小嵐覺得有一籮筐的高爾夫球正朝著她飛來,打得她頭昏眼花。她虛弱地扶住大理石牆面,努力在熱氣之間尋找新鮮空氣。 他在對她告白耶、告白耶!杜小嵐用力地大口呼吸,胸膛激動地起伏著。 「幹麼不說話?你不是一向最愛和我鬥嘴嗎?」他重咬了下她的唇瓣,咄咄逼問道。 「你剛才的告白居然還有押韻耶。」杜小嵐傻笑出聲,胸腔在發熱,腦袋裡在放煙火。她好高興、好高興、好高興,高興到不知道該說什麼呵…… 「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嗎?」管浩元大吼出聲,惡狠狠地盯著她。 「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她擔心地回問道,眼巴巴地看著他。 「不對!我如果開玩笑,就讓我出門被車撞——」 「閉嘴!」杜小嵐猛地一巴掌打上他的嘴。 管浩元被她打得往後一退,整個後腦勺猛撞上牆壁,發出恐怖的重擊聲。他腦子一陣昏眩,雙膝一軟,微曲了下身子,沿著牆壁滑下。 杜小嵐急沖上前,把他的頭抱在胸前,拚命地想在他頭上找出傷口。「你痛不痛?是不是撞得很大力?要不要去叫醫生?」杜小嵐愈看愈擔心,內疚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著。「你幹麼一直笑?完了,你頭撞壞了,對不對?」 管浩元但笑不語,靜靜地躺在她胸前。 「管浩元,我是誰?」她揪著心追問著。 「杜小嵐。」他微側過身,抬起頭看入她的眼裡。「你很關心我。」 杜小嵐瞪著他清亮的眼神,在確定他沒事了之後,她暴戾地用頭再撞了他一下,嘴硬地說道:「廢話,我當然關心你。你光溜溜的死在浴室裡,對我有什麼好處?」 「你就不能說一點好聽的話嗎?」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臂,臉上的笑容僵滯了起來。 「如果你對我告白時,聲調不要兇猛地像是在對敵國宣戰的話,我當然也可以考慮跟你撒嬌。」杜小嵐往後一退,背靠著磁磚,雙臂交叉在胸前,儼然一副談判姿態。 「我很凶?」他哪裡凶? 「對,打從我們認識到現在,你就一直對我凶得不得了。」 「你以為你對我說話就很客氣嗎?」這個雙重標準的女人! 「那是因為我把你當成自己人,所以才會那樣對你說話。」她反擊。 「同理可證,我對你也是如此。」他也提高了音量,黑眸裡的火焰再度被燃起。 她瞪著他,他也瞪著她。沒有人放軟姿態,也沒有人開口求和。 「見鬼了,我不是來找你吵架的!」杜小嵐失控地大叫出聲,淚水飆出了眼眶。 她飛快地轉身,想走出淋浴間。但管浩元的長臂一伸,扣住了她的腰,把她拉回他的身側。 「別走。」他嗄聲說道,將她抱得極緊。 「幹麼不走,留下來再吵一架嗎?」她垂下雙臂,哽咽地說道。 管浩元低頭握住她的肩膀,口氣急促地說道:「男女交往總是需要一段磨合期,我們認識了這麼久,沒道理連這段時間都熬不過去,對不對?」他沒有法子看著她從他身邊走開!「如果我們不能避免這種言語上的你來我往,那我們就更需要溝通,更需要讓彼此知道我們有多在乎對方,不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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