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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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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詹先生是朋友,我的男朋友一直也就只有身邊這一個,你用不著把自己換男朋友的速度加諸到我身上。」季憐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她事先已在電話裡向詹森華道過歉了,她說她已經心有所屬了。她的口氣堅定,而詹森華也很有風度地祝福了她和藍雅夫。 「你真是奇怪,有個有錢有勢的男人讓你挑,你卻偏偏選了一個什麼都沒有,就只有臉蛋、身材好看的男人。」季芊芊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一句話就說錯了兩件事,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季憐咳聲歎氣一番,杏眸銳利地直接望入季芊芊的眼裡,教訓學生似地說道:「第一,有錢有勢這回事,幹麼一定得靠別人,我自己努力一點就可以達成了。不像有些人只靠一張臉,腦子空無一物,當然只得巴著別人讓她有錢有勢。第二,雅夫不是只有臉蛋和身材,他的腦袋才是無價之寶。你不識貨就要懂得閉嘴遮醜,知道嗎?」 季芊芊氣紅了雙頰,一旁的記者們則是對季憐的銳利言詞感到嘖嘖稱奇。 「謝謝季憐老師的稱讚。」藍雅夫失笑地敲敲季憐的肩,也用眼神告訴她不要因為過於厭惡季芊芊而失了自己的氣度。 「藍雅夫,你身上這套衣服花了你幾個月薪水啊?你可別打腫臉充胖子啊——」季芊芊決定把箭頭對準了藍雅夫——窮小子就別學人裝闊嘛。 「我只買我能力範圍能買得起的東西。」藍雅夫含蓄地說道,輪廓分明的臉龐在面對季芊芊時,始終帶著一種紆尊降貴的神態。「而季小姐兼職模特兒的待遇,想必是非常優渥了,否則怎麼應付得起身上這些十幾萬的行頭?」 「這是邱聖智硬是要買給我的嘛,他就喜歡寵我啊,我也沒法子嘛。」 季芊芊嬌滴滴地用手遮住太得意的笑容,還不忘適時地亮一下手上的鑽戒。 「我們老闆對女伴向來很慷慨。」季憐補充了一句,開始知道藍雅夫對付季芊芊的方式了。 對付季芊芊這種眼高手低的勢利眼時,就是要擺出一副比她更高貴、更冷傲的氣度,才有法子在不失面子的狀況下,讓季芊芊氣到爆炸。 「對啊,聖智還說要帶我去意大利呢!」季芊芊不疑季憐的心眼,一徑地炫耀著。 「你的意思不會是,你現在靠邱聖智在過日子吧?你這樣做與你被包養,有什麼兩樣?你還年輕,千萬要三思啊!」季憐故意低呼出聲,一臉的驚慌失措。 「包養」此語一出,現場馬上有不少耳朵豎了起來。 「我們是打算要結婚的!」季芊芊氣急敗壞地解釋著。 「是嗎?我是沒聽我們老闆提過,不過你覺得是就是了。」季憐一臉的同情,還不忘抬頭瞄了藍雅夫一眼。「你們男人的甜言蜜語——害死人哪!」 藍雅夫一挑眉,一徑攬著她的肩,不予置評。這個季憐啊,反應實在是太快了。 季芊芊瞪著這一對你儂我儂的情侶,她氣得臉色一陣青白。怎麼會變成這樣?應該是她高高在上地恥笑這兩人才對啊。 「藍雅夫,你當『救生員』一個月的薪水多少啊?有沒有三萬塊啊?」季芊芊不服氣,故意大聲地問道。 「那不關你的事。」季憐板起臉,馬上斥喝道。 她當然不以他的職業為恥,可她知道現場會有很多「笑貧不笑娼」的人——例如像季芊芊這種人。她不想讓藍雅夫的自尊受到打擊。 季憐牢牢握著藍雅夫的手,代表她和他站在同一陣線。 「你幹麼這麼緊張嘛?難道他連三萬元的薪水都沒有?」季芊芊覺得自己這會兒果真抓到把柄了,她側過臉,沖著藍雅夫直笑。「啊,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晚上在『春天』當酒保時,收了不少女人的小費吧?」季芊芊故意沒把話說完,讓情況更加暖昧。 記者們看著這三人的唇槍舌戰,沒有人捨得移動半步,回到工作崗位上。 「季小姐所謂的『小費』指的是——像你第一次在酒吧裡見到我,就塞了一千塊給我,希望我下班後陪你去吃消夜,那種別有用途的小費嗎?」藍雅夫在眾人的倒抽氣聲中,不徐不疾地說道。「那種小費,我一塊錢也沒拿過。我希望你不要因為幾次約我沒約成功,就惱羞成怒地想一再地攻擊我,及我的——未婚妻。」 藍雅夫輕易地讓所有人以為季芊芊的一再挑釁,是因為得不到他。 他不想讓其他人有機會猜測到季憐的家庭狀況,因為他知道季憐還沒完全從父親外遇的陰影下走出來。季憐是如此保護他,他當然也不許任何人傷害到她! 季芊芊的一再找麻煩,已經夠讓他不耐煩了。 「你不要胡說八道!」季芊芊尖聲說道。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自己心知肚明,不是嗎?」藍雅夫低頭與季憐相視一笑,好整以暇地說道。 季憐看著眼前全身顫抖,看來很想給他們一巴掌的季芊芊,她發現自己其實沒有想像中的狠心。「我建議你不要再自取其辱了,我們以後誰也不犯誰了,可以嗎?」 季芊芊瞪著她,像是對她的話聽而未聞。 季憐還想再說些什麼,手機卻突然在此時響起。 「喂——」季憐抬頭看向舞臺邊正朝她揮舞雙手的同事。 「季憐,晚會快開始了,『藍』的臺灣區經理準備要上臺了。還有,一分鐘前有一位『藍』的重量級大人物到場了,你最好快點回到這邊。」「多倫公關」的人透過手機說道。 「我馬上回去。」季憐掛上電話,笑盈盈地看向身邊的記者們。「各位親愛的記者老大,晚會快開始了,有幾位大牌明星最愛選這時候入場,你們不會因為想看我們吵架,就忘了工作吧。我跟各位保證我們三人的恩怨,已經到此告一段落了。」 看著記者們的漸漸散去,季芊芊仍然不服輸地站在原地,還試圖和藍雅夫理論出一個你死我活——記者走了,總還有其他觀眾吧。 「憑你一個救生員和酒保的身分,怎麼可能穿得起『藍』的西裝?」季芊芊緊揪著她唯一能發揮的一點,不停地說道:「你最多就是家裡有錢,可以供你穿金戴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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