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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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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果再這麼神經質地自厭下去,她一定會瘋掉的。 今晚不想見他! 今晚要好好想想是不是要讓這段感情繼續下去—— 十一點整,當「傳奇」演奏著他們爵士版的「晚安曲」時,戴紹琪緩緩地站起身,看向舞臺。 「再說一聲//明天//見——」 在白亞文遊戲式的唱腔中,舞臺的燈光由明黃橘橙轉為淡淡鵝黃,最終化作一抹淺淺的光束,而舞臺則成了一片黑暗之境。 戴紹琪在無數歌迷的尖叫及掌聲中,走出陰暗的角落,卻忍下住回頭再看了一眼闐黑的舞臺—— 烏鴉鴉、亂轟轟的鑽動人頭,讓她下定了決心。 戴紹琪毅然地轉過身。 「這一生,也在進取。這分鐘,卻掛念誰。我會說,是唯獨你不可失去。好風光,似幻似虛。誰明人生樂趣。我會說,為情為愛,仍然是對。」 (歌名/追 作詞者/林夕) 臺上響起了一個她陌生又熟悉的聲音,低聲唱著她曾經在他車上播放過的一首廣東歌——「追」。 戴紹琪震驚地停在原地,起了一臂雞皮疙瘩。 「誰比你重要,成功了敗了也完全無重要。誰比你重要,狂風與暴雨都因你燃燒。一追再追……」 她緊握住拳頭,石像般地佇立在原地——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他唱歌。 「你可不可以坐下,你擋到我了!」歌迷不耐煩地說道。 戴紹琪深吸了一口氣,重新縮回原位裡。 舞臺燈光重新亮起,只照耀在杜宇身上—— 長髮披在他的胸前,他閉著眼拿著麥克風,表情十分投入。 「只想追趕生命裡一分一秒。原來多麼可笑,你是真正目標。一追再追,追蹤一些生活最基本需要。原來早不缺少HA,有了你,即使平凡卻最重要……」 他在告訴她什麼?這首是為她而唱嗎?或者他只是心血來潮想唱歌而已? 戴紹琪抓住桌上的煙盒,讓煙盒的棱角刺入自己的掌心之中。 「只得你,會叫我彷佛人群裡最重要。有了你,即使沉睡了,也在笑。」 戴紹琪望著杜宇,而他睜開了燦眸,直接捕捉住她的視線。 他定定地站在臺上,目光那麼露骨,看得那麼專注,看到連歌迷也察覺有異,紛紛朝她投以異樣的目光。 戴紹琪陡地低頭,掩飾心慌地抽出一支煙,只是手指抖動得太厲害,她竟連打火機都點不著。 她一動也不動地低頭抽著煙,努力忽略歌迷接踵而來的打量視線。拜託這些大姊們快點離場吧!她的脖子彎得很酸痛。 一根煙燃到了底,留著一頭夢幻似波浪長髮的貝斯手望月耀太,首先出現在她的視線內。 「有沒有因為杜宇的歌聲而痛哭流涕啊?」中日混血的望月耀太揉了下她的頭髮。 「為白亞文痛哭流涕嗎?因為杜宇終於下定決心要搶走他的飯碗了?」她撚熄了煙,很開心終於有救星出現。 「你喔,嘴巴就是不饒人。」望月耀太逕自在她身邊坐下,伸直了他穿著皮褲的長腿。 基於會喜歡巴布狄倫的女人就不應該被當作是一般女人的奇怪原則,「傳奇」團員一開始就把戴紹琪當成哥兒們。而她在他們面前,也真的沒有一般女人該有的彆扭。 也許,面對杜宇時例外。望月耀太看了一眼那包被捏扁的煙盒。 「你又修眉毛了?」戴紹琪隨口問道,只想在杜宇出現之前儘快恢復正常。 「對啊,會不會修得太細?」望月耀太認真地問道。 「你就算眉光剃光了也很帥。」戴紹琪有氣無力地說道。 「看在你很誠實的分上,我就老實告訴你吧——杜宇沒對誰唱過情歌。」望月耀太用手上的方形銀戒敲敲她的頭。 「可能他只是覺得我比較難搞。」她說。 「杜宇怕麻煩,難搞的他不會碰——除非他真的動了心。」理著個性平頭的鼓手司馬昭拿著一打啤酒出現。 「男人都一樣,得到了就下會珍惜。」她的自言自語是要說服自己的。 「放心吧,你失戀的時候,我會陪在你身邊的。」白亞文笑嘻嘻地搶過司馬昭剛打開的啤酒,大喝了一口。 「你沒事幹麼扯我後腿?我對紹琪可是一心一德、貫徹始終的。」 杜宇一肘勒住白亞文的脖子,眼睛只盯著戴紹琪。 戴紹琪胸口一窒,才清醒一些的腦子馬上又變成一團漿糊。 杜宇朝她一笑,將白亞文往沙發一塞,踢開望月耀太的長腿,伸臂拉住戴紹琪的手臂將她拽入懷裡,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白亞文忍不住鼓掌起來,司馬昭吹了一聲口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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