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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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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等我發現白裕承隱瞞了征信社先前的報告時,一切開始串聯成合理解釋。我質問過白裕承,而他什麼也不說的態度,只是讓我更加肯定何田田就是葉蓮的這個懷疑。」他想握住她的手,可她卻避若蛇蠍似地退到了幾步之外。 「所以,你說葉蓮要和你離婚這件事,只是個逼我現身的幌子?」她的眸光如冰,看他的樣子像瞪著仇人。 「對,我故意發出錯誤情報,而你的反應證實了我的想法。你沒有任何理由一定得摸黑離開——除非你就是葉蓮;你沒有任何理由因為葉蓮下星期一要和我離婚而感到驚惶——除非你就是葉蓮。」尉遲勁濃眉緊擰著,幹嗄地說出那些原本該是造成歡喜大團圓的理由。 「需要我為你的英明推斷鼓掌叫好嗎?」她冷笑一聲,以近乎無情的漠然態度,不留情面地說道:「四年前,我告訴過你,如果你認為你還需要一個妻子的話,那麼我會在『風園』等你。我當時也說過,如果你寄離婚協議書給我的話,我會簽名的。但是,你什麼也沒做,你讓我抱著期待,失望了好久。現在,無論你再做什麼、說什麼,都不會再影響到我了。」 何田田看著他,態度冷靜得驚人。既然真相都被拆穿了,那就長痛不如短痛吧 !橫豎他們早該離婚了。 尉遲勁看著她凜然的小臉,心無止盡地下沉著。 他擅長收集資料,做出情況判斷,但是,他此時卻不想做出任何結論。因為她臉上的毅然決然只代表了一個結果—— 「我要和你離婚。」何田田說。 「現在葉蓮就是何田田,我還離婚離個大頭啊!」尉遲勁一聽到那兩個字,整個人像被蜂針螫到似地往前彈跳了一步,怒氣騰騰暴吼出聲。 「尉遲勁,我說我要離婚,是在告知你我接下來的做法,而不是在詢問你的意見。我要離婚就是要離婚!」她堅定地說道。 尉遲勁望著她清秀的臉孔,完全沒法子把此時口氣斬釘截鐵的她和四年前那個總是為他妥協的葉蓮聯想在一起。 「不要用這麼刻薄的口氣說話,那不像葉蓮。」尉遲勁抿緊唇,肩膀繃成死緊。 「葉蓮早在你對她不聞不問的那一天起,就已經死了。」何田田握緊拳頭,聲調尖銳地說道。 尉遲勁看著她燃著怒焰的眼,他乍然頹下肩,像個敗戰武士一樣地背倚著牆,緩慢地滑落坐於地板上。 他怎麼可能在她面前理直氣壯呢?他又怎麼能指責她的咄咄逼人呢?是他造成了這一切啊! 「為什麼不告訴我小淩的事?」他抬頭看著她,聲音低嗄。 「妄想用孩子來挽回男人的心,是最笨的事。」何田田雙臂交叉在胸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他。 「話不是這麼說的。我是小淩的爸爸,我有權利知道她的存在,我也有責任要照顧她。小淩喜歡我,你知道的。」他說,嘗試著找出另一條讓她留下的途徑。 「你也是一個丈夫,為何你當初一走了之時,就沒想到要對我負責任呢?」她說。 「我是自作自受,對嗎?」尉遲勁把臉埋入雙掌之間,他閉上眼,苦笑出聲。「告訴我,我要做什麼才能挽回一切?」 「我說過葉蓮已死,人死不能複生。」她漠然地看著他。 沒錯,他現在的樣子確實很可憐,可她實在沒法子同情他。他對她不聞不問的那幾年,她所流的眼淚、所受的痛苦,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果葉蓮已死,那麼我會重新追求何田田。」尉遲勁驀地抬頭,炯炯眸光筆直射進她的眼裡。他見鬼的才會任由他心愛的女人、女兒離他遠去! 「你要追求何田田,並不代表我就願意讓你追。你還沒和葉蓮離婚,就喜歡上了何田田,這樣的男人,值得我相信嗎?」何田田嗤笑了一聲,譏諷地睨他一眼。 「我愛上的兩個女人都是你,這是什麼罪不可赦的事情嗎?」尉遲勁猛然站起身,嗓門像地雷般地炸開來。 她一定要表現得這麼冷血漠然嗎?難道他前陣子向何田田懺悔他對葉蓮的歉意時,她連半句都沒聽進去嗎? 「沒有罪不可赦,只是與我無關罷了。」她佯裝不在意地一聳肩,特意地不去提起這段期間何田田與他的互相吸引。 「如果你認為我的一切與你無關,你只要直接提出離婚要求就好了,你何必要用何田田的名字來到我這裡當管家?」 尉遲勁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住她的手腕,強行將她帶到他的身邊。 他們的臉龐瞬間靠得極近,近到連呼吸都交纏在一起。 他專注的黑眸讓她的心頭一擰,何田田驀地別過頭。 事實上,她對他確實是有期待。所以,才會在知道有機會擔任他的管家時,興奮得一夜不能成眠。所以,才會由著他再度把她捲入了情愛漩渦裡啊。 但是,她仍然沒法子輕易原諒他那些年的無情,那是她生命中最難受的一段時間!那時候的她,有苦難言,一度連笑都覺得痛苦不堪啊! 「看著我,告訴我你來擔任我管家的真正原因。」尉遲勁握住她的下顎,不讓她遮掩住任何情緒。 何田田驕傲地昂起下巴,讓指甲掐入手背的痛,來提醒她要堅持離婚的決定。 「我會來這裡,是因為我打算要離開這片土地,重新開始我自己的新生活。但是,我不想讓小淩對她爸爸毫無印象,所以我拜託白裕承替我想法子,讓小淩能有機會和你接觸。」她說得雲淡風輕,毫無一絲情緒,冷靜得連她自己都想大聲叫好。「正好你跌斷了腿,需要一個管家,一切就這麼順理成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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