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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對不起,醫生交代她要住院時,我就慌了。我不知道該打電話給誰,白裕承的電話又沒人接,只好打給你……」何田田吸著鼻子,啞聲說道。

  尉遲勁眼睛憤怒地眯了一下,她打電話給白裕承做什麼!他們兩個的交情什麼時候搞得那麼熱絡了?

  「小淩還好嗎?」他不想提白裕承。

  「醫生說她抵抗力不好,感冒沒法子自我痊癒,所以病毒會在體內反覆感染。住院打點滴,補充藥劑可以幫助她的體力恢復,讓她早點痊癒。」她哽咽地說道,頹下的肩看起來相當脆弱。

  「小淩害怕嗎?」尉遲勁雙手擺上她的肩膀,安撫著她的情緒。

  何田田聞言,好不容易忍住的淚水又再度決堤了。

  尉遲勁二話不說地拉過她的肩膀,將她扯入懷裡。

  何田田全身僵直,可是當到她的臉龐一接觸到他寬厚的胸膛時,她再也無法故作堅強了。

  「小淩好乖,抽血、打針的時候,連一滴眼淚都沒掉。抽血的針好粗一根,我連看都不敢看,可她還回頭安慰我,說她不會痛……」何田田揪著他胸前的衣襟,哭得慘兮兮。

  要命!要命!要命!

  尉遲勁摟著她的腰,感覺到全身細胞都在對她的柔軟狂野呐喊著,就連她哭泣時的抽噎聲,都讓他起雞皮疙瘩啊,該死的男性荷爾蒙!

  「幹麼哭得那麼慘,小淩死不了的——」尉遲勁粗聲說道,意亂情迷到想把她直接撲倒在病床上。

  「你混蛋!」

  何田田驀地抬頭,水亮的眼閃著怒氣,她一拳擊上尉遲勁的胸口。

  「小聲一點,吵醒小淩就不好了。」尉遲勁將下顎置於她的頭頂,強迫她再度靠回他的胸前。

  何田田感覺到一記蝴蝶般的輕吻落在她的頭頂上。她僵住身子,佯裝不知情。

  「我平常那麼重視小淩的飲食均衡,怎麼會發生抵抗力不好這種事呢?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她喃喃自語著,呼吸間盡是他身上的古龍水氣味。

  「你自責個什麼勁啊!你是我見過最注重孩子飲食的媽了。況且,感冒生病這種事,本來就是在所難免的。我都可以感冒到眼睛失明了,而醫生只說小淩要住院幾天,就可以出院,這樣算是好消息啊。真不知道你在瞎緊張什麼!」尉遲勁就事論事地說道,大掌猛拍著她的後背。

  她全身硬得像石頭一樣!

  「我不喜歡醫院的消毒水味道,這裡總是讓我很緊張。」何田田咽了口口水,雙手緊緊地交握著。「我爸爸進了醫院之後,就沒出去過了……」

  尉遲勁聞言一陣心疼,過去幾年,她究竟一個人承受了多少的苦難與悲哀啊?!

  「我保證小淩絕對會平安出院的。」尉遲勁握住她的下顎,堅定地看著她。

  「你憑什麼保證?」她害怕到連牙關都還在打顫啊。

  「憑你現在只是緊張,而不是崩潰,就代表了小淩的狀況根本就沒那麼嚴重,你只是在用想像力嚇唬你自己罷了。」尉遲勁拍著她的肩膀,自以為很輕的力道,卻不小心把她推到了牆邊。

  「她會沒事嗎?」何田田揉著被撞痛的肩膀,無心跟他多計較什麼。

  「我發誓!」尉遲勁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鄭重地說道。

  何田田松了口氣,拍了拍胸口,唇邊淺淺地漾上了一抹笑意。

  尉遲勁望著她柔嫩的唇像玫瑰花般地綻開,覺得她的眼睛閃亮得就像清晨花瓣上的露珠。

  嗯,他快受不了他自己了。他這輩子還沒為誰詩情畫意過呢!尉遲勁咽了口口水,也跟著笑了起來。

  「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她宣佈道,被他一瞬不瞬的凝視,弄得有些心慌。

  「得到安慰之後,就翻臉不認人啊,你怎麼這麼現實!」尉遲勁瞠大眼,不服氣地低吼著。

  「別鬧了,我要去打通電話給白裕承。」她還有正事要處理。

  「你打給他幹麼?」

  她才一轉身,尉遲勁卻握住她的手腕,不許她走人。

  「我為什麼不能打給他?」手腕上的疼痛讓她板著臉瞪人。

  「你有事應該跟我報告,因為我是你的雇主。」尉遲勁雙手叉腰,惡擰的三角眉配上張牙舞爪的姿態,活像捉姦在床的丈夫。

  「白裕承是我的朋友!」也是唯一能幫她的人。

  「男女之間沒有真正的友誼。」他冷哼一聲。

  「那也不關你的事,因為你只是我的雇主。」

  「哈!感謝你的提醒,我非常樂意改進這層關係。」尉遲勁一把攬過她的腰,在她還沒站穩腳步之前,就低頭覆住了她的唇。

  何田田給他的臉頰一拳,他悶哼一聲,也野蠻地咬住她的唇瓣,在她悶哼了一聲之時,他的舌侵入她的唇間,探索著她的柔軟。當然,他沒忘記要捏住她的下顎,免得她咬斷他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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