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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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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低吼出聲。 「我想家,想我的家人,我在這裡並不快樂。」 「你有我。」 哈麥德的臉直逼到她面前,手指在她玉色肌膚上留下五指紅痕。 她無懼地看著他,也不喊痛。 「我的家人也是不可抹滅的存在。」她得先替自己爭取到離開的機會,才有法子讓這段關係完全結束。 「我把你的家人接來這裡。」 「不!」夏若雲驀然搖頭,驚出了一身冷汗。 「為什麼反應這麼激烈?」 哈麥德懷疑地眯起眼,他猛然坐起身,伸臂將她整個人扯入他的懷裡,讓她倚在他臂彎裡,好讓他能夠不漏看她的每一寸表情。 「我媽媽不會樂意見到她的女兒變成別人的情婦。」她努力想壓抑著聲音中因為心跳如雷而起的顫抖。 如果讓他知道她回家探親的目的,是為了永遠離開他,那她無論如何是走不成的! 「你是我的女人,不是我的情婦。」她是獨一無二的。 「那有什麼分別嗎?」她黑白分明的眼眸,迎視著他眼中的怒火,卻仍然毫不閃躲。 「我以為你懂你和其他女人不同。」 「我不懂,也不想懂。」她捂住他的唇,不讓他即將咆哮出聲的怒氣打斷她的話。「因為那都不是我要的關係。既然你不願承諾以後只有我一人,代表了你的心裡仍對這段感情的專一存有疑慮。那麼,你早晚都是會放開我的。我現在只是要求你讓我暫時回到臺灣,喘口氣罷了,這樣有什麼困難呢?」 哈麥德看著她凜然的眼和近乎漠然的臉龐,他感覺到有一股寒流從她如冰的手掌鑽入了他的皮膚裡。 她的心正一點一滴地在遠離他。 哈麥德捆住她的頸子,將兩人的距離在瞬間化為烏有。她的呼吸輕淺地吐在他的頸問,可一動不動坐在他懷裡的她,卻讓他感受不到任何的真實感。 他不是對自己對她的情感有任何懷疑,他只是習慣所有的優勢都在自己身上。 他也相信他再不可能會愛其他女人比愛她更多,他也願意專寵她一人,但他卻不願鬆口承認他願意為她妥協——因為他不習慣處於弱勢。 夏若雲見他久久不言,低下頭,用耳語般的音量說道:「一定要把我折磨到不成人形,你才願意放手讓我離開嗎?」她緊擁住雙臂,卻止不住渾身的顫抖。 「我不許你離開!」 哈麥德咆哮出聲,低頭霸道地吻住她的唇,無視於她被吻痛雙唇而逸出的痛苦低喃。 為了證實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他吻遍了她每一寸肌膚,存心將她懸在得不到終極解放的快感裡,只能在他的身下啜泣哀求著他的給予。 「求我要你——」他的指尖在她最敏感之處,勾纏著她止不住的悸動。 「我恨你!」她拱起身子,崩潰地哭喊出聲。 哈麥德低吼出聲,佔有了她,將兩人帶入再也無法思考的愛欲狂潮之間。 當高潮席捲夏若雲的理智之際,她流下了淚,咬住自己的手背,再也不看他一眼。 在他對她做出如此殘忍的舉動的同時,他也毀掉了她對他的最後一絲留戀。 她開始恨他,恨他不讓她離開,恨他讓她面對著這麼不堪的自己。 她會想法子離開的——不擇任何手段! 第八章 自從回臺灣的要求被拒絕後,夏若雲便開始驚人地消瘦下去。 她原就輕盈的身子如今像是風中楊柳般地一吹就倒,婉娉的小臉沒有一絲生氣,像是繪卷裡的人兒一樣。 這一天,當哈麥德走進寢宮時,聽到暢苑傳來近乎淒切的綿長笛聲,聽得人為之鼻酸。 他轉身走到暢苑,笛聲戛然而止,一聲悠長的歎息傳來,鬼魅般地在夜空裡如淒如泣著。 夏若雲背對著他,斜倚在長榻上,似正在俯看半圓形的荷花池。 荷花池裡終年不謝的花朵,正娉婷地在夜風裡動人地搖曳著。人花相偎,唯一凋謝的花兒,只有當初讓他驚豔的她。 她那細直手臂的纖弱程度竟與手中笛子毫無軒輊,憔悴得讓人心驚。 哈麥德心口一痛,驚覺到她的驕傲正在摧毀她。 或者,是他的驕傲在摧毀她呢? 哈麥德的下顎一緊,肩頸肌肉僵硬了起來。他在乎這個女人,在乎到見不得她備受折磨的模樣。 如果將她當成唯一,遣走所有女人是她對他的要求,那就叫他根深柢固的父權想法滾去外太空吧! 夏若雲不是息妲,不是任何可以接受他保留三妻四妾空間的女人,她就是夏若雲。重要的是,她的憔悴已經嚴重影響到他了! 她確實造成了他生命中的諸多例外,但那又如何。他不是個自詡能在瞬息萬變的時機裡獲利的成功商人嗎? 哈麥德走到夏若雲面前,她緩緩揚起水眸對上他的雙眼。 「過來——」哈麥德命令地說道,朝她伸出手。 她沒反抗,像一陣風似地飄入他的懷裡,也不伸手抱他,只是用額頭抵住他的胸膛,與他若即若離著。 哈麥德握起她的臉龐,果不其然地看到她神遊的眸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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