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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派大家閨秀的優雅?還是會露出她在大學時般的單純笑靨?

  關振言緊抿著唇,壓抑著喉間那股獸般的低吼。他緊緊地閉上眼,在黑暗間與他混亂的思緒共處著。

  今晚,他根本無心工作,他花了太多的時間想著他的新婚妻子  那個氣質出眾,五官優雅,一舉一動都有名媛風範,卻又毫無驕縱之氣的美麗女子。

  他驀然睜開眼,暴躁地在屋內來回地走著,屋內十九度的低溫空調,並沒有降低他周身的怒焰。

  關振言伸手撫著那道從左耳下一路蔓延至胸腹間的結疤烙痕,即使已經動過幾次手術,鮮紅的傷疤不再那麼猙獰嚇人了,但對任何人而言,那仍然是種怵目驚心的景象。

  他不愛出門,便是因為他不想看到別人同情或好奇的目光。

  如果她看到那一片遍佈他左半身的傷疤,她會覺得噁心嗎?

  關振言瞪著黑色大理石地面上反射出來的那張冷酷容顏,外人對他的稱呼突然躍進關振言的腦海裡

  冷血惡魔!

  他唇角譏諷地勾起,陰柔五官於是益發地邪魅如魔了。

  他知道外頭盛傳,關振言為人傲慢、不近人情、狂傲自大、不與員工接觸,只以考績論職務薪水高低,併吞其它公司時,絕對不留情面,凡事只往錢看的冷血特質,和惡魔實無二致。

  但,他不在乎。

  就算老一輩企業家痛恨他的不厚道,又如何?就算媒體總愛批評他的併吞作風殘忍,又如何?他還不是一樣娶到了杜若彤這個如珍珠般高雅的妻子。

  畢竟,杜若彤身為傳統產業企業家之女,在大環境的不景氣之下,她只是一個被送到他手裡,以協助杜家產業升級的籌碼。

  他何必要為籌碼傷神呢?她和關語談笑風生又與他何干呢?

  他只需要告訴她,他對婚姻的要求,這樣便成了。

  他下令,而她遵從,就是這樁婚姻最主要的契約內容。她越早懂得這一點,對她越有利。因為他會是一個慷慨的丈夫!

  關振言轉身,走向書房的另一扇房門

  走入杜若彤的房間裡。

  杜若彤在書房外,站了十分鐘。

  書房裡頭透出光線,證明了裡頭應該有人。

  「有人在嗎?」

  杜若彤敲門敲了數次,卻都沒有得到響應。

  她轉身走回她的房間,腳步略顯遲疑。關振言連門都不願打開,她要怎麼跨出第一步呢?

  她推開房門,迎面而來的冰空氣讓她一凜。

  她驀地抬頭,一種被人盯住的感覺讓她抱住雙臂,慌亂地左右張望了起來。

  角落的雙人沙發裡,一雙鷹般的利眸盯住了她。

  「你……怎麼會在這裡?」杜若彤倒抽了一口氣,急忙把手背到身後,想趁著雙手緊緊互握時,攢聚出一些鎮定。

  關振言沒有接話,他交迭著雙腿,打量獵物般地盯著她的每一個動作。

  她在緊張。從她顫抖的聲調,到她沒有笑意的臉龐,都明白顯示了此一情緒。或者,她在害怕他,也未可知吧。畢竟,他雖然是她的丈夫,卻也是一個陌生人。

  「我一直站在門外,為什麼卻沒看到你進來呢?」杜若彤輕聲問道,不想被室內的沉默給逼得窒息。

  「我的房間和你的房間有一扇相通的門。」關振言用下巴指著那扇相通的門,目光就此定在她的肩膀上。

  你的房間?我的房間?她望著關振言那張總覆著一層冰的容顏,她眉頭微蹙,覺得不對勁。

  「這不是我們的房間嗎?」杜若彤上前一步,注視著他的眼,柔聲問道。

  「隔壁的書房是我的房間,這間則是你的房間。我不希望婚姻干擾到我的生活作息,我習慣一個人睡。」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想讓她看到他的右手舊疾在雨天時酸痛的醜態。

  言畢,關振言別開眼,望向她的身後。

  杜若彤望著他的側臉,心裡松了口氣的同時,卻也矛盾地湧上一股失望。

  她的婚姻,真要生疏至此嗎?她原就知道他們相處的時間,應該不會太長。但是,就連同處一室,談談生活、心情,對他竟也是件難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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