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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你和羅嘉麗曾經是男女朋友嗎?」

  「對,而且還差一點就訂婚了。」

  刹那間,杜若彤覺得自己不該問的。畢竟,猜測是一回事,一旦聽到他親口證實了,她便覺得胃發酸,嘴有苦味,不是滋味極了。

  「是因為日久生情,所以才在一起的嗎?」她將髮髻間落出的髮絲撥回耳後,盡可能地想表現得落落大方些。

  「羅嘉麗是我的複健醫師,我當時的脾氣奇差無比,她對我卻是百般容忍,呵護得無微不至。她可以每天幫我按摩數小時都不喊一聲累,而當時的我急迫地需要有人讓我覺得我還是個正常男人。」關振言認真地回答著。

  杜若彤抿緊唇,手掌不自覺地緊握著。老天啊,千萬不要讓他現在還喜歡羅嘉麗。否則,她又算什麼呢?

  「你們為什麼後來沒在一起?」她低聲問道。

  「有一天,她以為我不在,便和朋友通電話。她在電話裡提到,要不是因為我家世背景雄厚,她才懶得敷衍我這種陰陽怪氣的傢伙。她還說我身上的疤,噁心地就像蜥蜴一樣……」

  「她胡說!一點都不像!」她生氣地提高了音量,小臉脹成通紅。

  關振言安撫地按了下她的肩膀,他凝視著她眼眸裡的激憤,胸腔也隨之發燙。「她已經得到她應有的報應了,我今天的成就和財富遠遠超過她的預期。以她重利的程度,應該是痛不欲生吧。」關振言撫著她的臉,冷峻唇邊泛起了一絲笑容。

  「你還在意她嗎?」她脫口問道。

  「當然不在意。」關振言馬上回答。

  「如果不在意,為什麼每次一提到她就一臉受傷、不願再多談的表情?」杜若彤不解地皺著眉,心裡還是介意。

  「沒有男人會喜歡提起自己失敗的過去。況且,羅嘉麗趁我最落魄之時,在我傷口上抹鹽的舉動,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關振言咬牙切齒地說道。

  杜若彤仰頭凝視著他,指尖從他的眉宇順著鼻樑,滑到他冰涼的唇邊,繼而滑到他頰邊,撫上他左耳後的那片白色疤痕。

  「別——」他直覺地想推開她。

  「我很開心我們吵了這一架,至少我現在知道你的心裡在想什麼了。雖然這樣的溝通有點激烈,但,很值得。」她踮起腳,在他的傷口上柔柔落下一個吻。

  關振言整個人僵住了,看著她微紅小臉對著他綻出一朵淺淺笑花。這一刻,他知道他的心已完全不屬於自己了。

  伸手取下她發上的珍珠發針,她柔亮的髮絲於是盡數披落在他的掌間,讓那千百細絲撩繞著他的大掌、他的思緒、他的心。

  「你……願意原諒我剛才的差勁,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關振言不自在地別開了眼,嗄聲說道:「你是這麼的美好……」

  「我沒有那麼美好,我體內也有一部分和羅嘉麗一樣的自私基因——我知道我的條件不差,我想藉著我自己讓我媽媽過好日子,所以,我們才有機會碰面、結婚的。」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坦然地看著他。

  你和羅嘉麗不同,因為你總是真心地在付出。關振言在心裡低語著。

  「你的傷口對我來說,本來就不是重要的事。在我眼裡,你很好看——真的。」杜若彤握著他的手臂,認真到連眉頭都擰了起來。

  「看著我。」關振言粗聲說道。

  杜若彤不解地睜大了眼。

  關振言後退一步。

  他脫下鐵灰色外套,往地上一扔。

  他解開身上的黑色襯衫,往後一拋。

  他在她面前裸露了上身——

  只見他蒼白而結實的胸膛側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像一張複雜的地鐵路線圖。

  「怎麼會有這麼多傷口?」近看之下,杜若彤簡直心痛得快死掉。

  「出車禍時,我這半邊身子全被壓在車子下,車子起火燃燒了幾分鐘,才被撲滅。我這只手臂還保得住,只能說是萬幸。」

  杜若彤紅了眼眶,指尖愛憐地撫過每一處傷口。她什麼都沒說,只是一個勁地猛掉眼淚,哭得不可自製,哭得連雙肩都開始抽搐了。

  「我的淚水,算不算在你的傷口上撒鹽?」她咬著舌尖,想開點玩笑,好掩飾她哭成淚人兒的狼狽。「對不起,我失態了……我好難過……」

  眼見淚水又要滑落,杜若彤連忙緊緊地抱住了他,把臉埋到了他的胸膛上。

  她抱得那麼緊,緊到兩個人連呼吸都困難了,緊到兩個人的心跳全都鼓噪了起來。

  「對不起……為著一切的一切……」關振言挑起她的下顎,激動地吻住她的唇。「對不起……」他的道歉隨著他的唇及雙手滑遍她全身,他用了最大的熱情與溫柔膜拜著她細腴的身子。

  這遲來的新婚之夜,春光無限哪……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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