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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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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杜若彤為了有些小挑食的他,每天總是起了個大早到市場選買最新鮮的食材。如何讓他鄉吃些魚類,是她的最新挑戰。 他們開始變得有點像朋友,他在晚餐過後,甚至願意陪她到庭園裡走走,聽她述說著園裡的植栽知識。 杜若彤發現關振言不喜歡談他自己,可他喜歡聽她說話。光是這一點,就夠讓杜若彤樂昏頭了。她的堅持與努力,總算得到了一些報償。她相信有一天,他會主動和她談起他的心情點滴! 這天,下午一點,杜若彤一反幾天前等他下樓用餐的習慣,她接下了白媽的任務——叫他起床。 不知道她之前幫他添購的備長炭寢具,是否讓他好睡一些呢? 杜若彤敲了下書房的門,悄悄地走進去。她在床頭櫃上放了一杯他起床就要喝的溫水,再走到音響前,按下播放鈕。 關振言皺了下眉頭,卻還是沒睜開眼。 她站在床邊,仔細地打量著關振言—— 他光裸著上身,趴在枕間,一道手掌寬度的白色傷疤從他的左耳以下,一路蔓延橫過他的左半邊身子。那一大片的傷痕經過整型手術,雖然已經淡化,但不平整的線條仍在,像有數條白色樹藤正攀爬其上一樣。 要讓這些傷口癒合,需要多少的時間和多少的勇氣啊?杜若彤咬住唇,心疼他曾受的苦。 他是那種吃苦不會吭上一聲的倔性子啊。 白媽說,車禍之後,關振言足足在醫院裡住了三個月。之後的複健期間,他一開始時連走路都要人攙扶,他的左耳甚聖還曾經有過輕微的聽力障礙。 雖然,後來一切都康復了,但關振言當了一輩子的天之驕子,他習慣了自己是學校裡沒有缺陷的白馬王子,教他如何忍受這些下完美? 因此,他開始逃避人群,開始一頭鑽進網路世界,開始變得孤僻不與人接觸,開始把自己關進黑暗裡。 ; 杜若彤無聲地歎了口氣,靜靜地凝視著他連睡覺中還在皺眉的臉孔。幸好啊,他娶到了固執的她,她是無論如何都要把他拉出那個黑暗世界的。 見他還是沒起床,她把音量調大了一點。 關振言皺了下眉,拿起枕頭捂住耳朵。 他昨天是不是又太「早」睡了?杜若彤皺著眉付道。 他習慣清晨才入睡,吸血鬼一樣的作息,讓他的臉色較之一般男人來得蒼白。她該怎麼樣才能改掉他這個日夜顛倒的毛病呢? 她是很淺眠的人,如果以後同床共枕的話,那她豈不是會被鬧得夜夜沒法子入睡嗎? 她……她在想什麼啊!杜若彤辣紅了臉,很快地別開眼,根本不敢再看他。 不准想!不准想! 杜若彤飛快起身,無聲地定到落地窗邊,偷偷掀開窗簾的一隅往外看——他有個好寬敞的陽臺。 從陽臺上看出去,可以看到整座庭園中最好的景致,難怪他可以待在房裡一整天都不出門。 杜若彤推開落地窗,讓庭園裡植物的新鮮氣味飄入屋內。 「你在這裡鬼鬼祟祟的做什麼?」一聲陰沉的低吼從她身後傳來。 杜若彤被嚇了一跳,卻仍然力持鎮定地擠出一個微笑,柔聲說道:「我在等你起床。」她回頭一看,他已套上了一件黑色上衣——自然,又是黑色高領衫。他甚至已經把那杯溫水全喝完了,而她卻完全沒發現他的這些舉動。 「誰允許你進來的?」他臉色鐵青,口氣極差。 「白媽有事要忙,我自願幫她叫你起床。」 「你現在可以出去了。」關振言板著臉看著她的身後,不願去猜想她剛才究竟看到了他多少的傷痕。 當他醒來時,她正倚在落地窗邊,沉思的樣子,美得像一幅畫。接著,他面對著自己一身的傷疤。 對比之下,他比任何時刻都還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醜陋不堪。 他痛恨這樣! 關振言站在她身邊,卻板著臉眺望遠方,非常徹底地將她當成隱形人。 杜若彤定定凝視著他,直到她終於確定他不會再回望她為止,才垂下了眸。 「這個陽臺晚上可以看到星星嗎?」她撫著耳上那對珍珠耳環,來為自己增加勇氣。 「可以。」 「那我晚上可以過來看嗎?」 「不可以。」關振言頭也不回地拒絕,臉色益發地沉鬱了。她一定是在同情他!否則為什麼要一再地對他委曲求全! 「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我說過我要和你做朋友嗎?」關振言陰沉的眸子瞪上她,不客氣地反問。 杜若彤的嘴角一顫,想說話,腦中卻是一片空白。最終,只落得擠出一抹狼狽的笑容妝點著她蒼白的臉龐。 「夫妻就夫妻,搞什麼朋友那一套。」他的聲音低嗄地像是不情願地被人從喉嚨裡擠出來一樣。 杜若彤抿著唇,眼眶乍紅,卻是一瞬不瞬地凝望著他。驀地,她低笑出聲,眼淚卻在同時滑下臉龐。 「你哭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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