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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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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現在什麼都不知道。 「好一句不知道!反正一直以來都是我自作多情!自作自受!」連日積壓在雷戰胸口的情緒,火山爆發般地炸了開來。他眼裡冒著火,額間、頸間、臂上的青筋全都爆突而出。 憑什麼他一定得永遠是這段關係裡的付出者,憑什麼就連她提出離婚了,他還要屈居劣勢,一副拚命想要挽回的孬種德行。 「馬的,你想離婚就離婚吧!」 隔天,他們簽字離婚。 她堅持不要他的錢,他則是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她一眼。 愛怨情仇,都從彼此簽字離婚的那一刻起,灰飛煙滅了。 她回臺灣,而雷戰則把自己關在飯店裡,整整三天都沒出門。 閉關期間,他寫了三首曲子。 那旋律不用配上歌詞,就已經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團員們聽到時,全都紅了眼眶。 雷戰以為自己可以放下,畢竟那不過是場短暫的婚姻,他對她的愛戀也很可能只是他一時的迷惑。 他的祖父母、爸媽,都是一見鍾情結婚的又如何,總是會有基因突變吧!況且,像他這樣不羈的浪子,任誰都知道他不適合婚姻。 可是,離婚半個月後,雷戰開始嚴重失眠。 因為她幽怨的眼神總在睡夢中騷擾著他,提醒著他,他其實比想像中的還在意她。那他為何會答應離婚呢?那她又為何會提出離婚呢? 於是,雷戰開始檢討他們的關係。 於是,內疚的陰影開始籠上他的心。 當初就是愛上她的體貼依順,他又怎能強制地要求她快速地變得獨立自主呢? 他嗓門大、吼人兇狠,也是公認的事實啊,他怎麼不多擔待一些她的害怕呢?哪段婚姻,沒有適應期呢? 一個月過去,雷戰忍不住在淩晨時分,撥了電話給她。他提心吊膽地等待著她的聲音出現,聽到的卻是—— 「您撥的電話號碼足空號,請查明後再撥。」 「您撥的電話號碼是空號,請查明後再撥。」 「他媽的!你以為我稀罕找你嗎?」 雷戰忿忿地把手機往地上狠狠一摔!手機沒摔裂,他氣得沖上前再補個兩腳。 「三個月後,我巡迴的最後一場,就是臺灣。到時候,你有本事就別讓我遇到!」雷戰撂下狠話,一腳將手機踢到他看不見的角落。 繼而抓起吧臺上的酒,將自己喝成不省人事。 醉了,最好。 最好什麼事也想不起來,最好把她的微笑、她的身影全給忘個一乾二淨。 「欣月……」 第八章 「時間過得好快,我們居然已經離婚三個多月了呢……」 新月農場裡,夏欣月推開雷戰,隔著一臂的距離,與他相望著。 他們看著陌生又熟悉的對方,太多的往事說不出口,提到未來,也顯得矯情。 畢竟,他們現在什麼都不是。 「欣月……」雷戰伸出手,想拉近彼此的距離。 「你生病了,還是先休息吧,如果再沒好一些,就得看醫生了。」夏欣月不敢談,只得飛快眺起身,雙手忙碌地收拾著旁邊的杯杯罐罐。 雷戰凝望著她細緻的側臉,他胸腔一陣抽疼,心上傷口再度被撕裂開來。 原來,傷處還沒癒合,他只是痛得麻痹了,所以便催眠自己什麼傷口也沒有。 「想知道我那時候為什麼要叫你回臺灣嗎?」他黑眸緊盯著她,想看清楚她的表情。 「當然。」那事讓她很受傷,想起來仍是難受。 「因為狗仔挖到新聞,說我打架是為了一個女人,我不想你被媒體曝光,不想你去面對那些指指點點,所以才叫你快點離開。」 夏欣月驚訝得睜大眼,眼窩一熱:心裡某塊已荒蕪的角落,再度冒出新芽,生氣勃發地讓她連呼吸都微喘了。 「你那時為什麼不告訴我?」她低語著。 「我那時一來心情差,二來怕你內疚,索性就不解釋了。」他捕捉到她唇邊一抹釋懷的笑,以為自己會心疼到窒息。 「我還以為你討厭我了,以為你對我不耐煩了,以為你見著我,會覺得不舒服……」夏欣月仰起眼淚盈眶的水眸,沈靜地瞅著他。 「你的以為怎麼全都那麼負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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