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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起身抓起一隻行李袋,在冰箱上留了紙條給李子寧。

  我到隔壁民宿住一晚,明早便回來。

  夏欣月寫完,遊魂似地離開了。

  而一向把花草看得比命還重要的她,竟忘了交代子甯把蘭花栘到溫室內,把蔬果區的遮雨板拉起來……

  唉,一遇見雷戰,她總沒正常過。

  清晨七點,夏欣月從鄰居家回到新月農場。

  雪白小臉上的淡青眼眶及浮腫的雙眼,說明了她昨晚的失眠。

  昨晚,氣象報告不准,夜裡沒下雨。不過,天氣卻悶得讓人只能輾轉反側。

  夏欣月沒回房補眠,靜靜地走到菜圃邊,拿出了挖土工具。

  她想了一晚,卻依然想不出任何方法,可以和雷戰保持距離。而努力工作,更少可以讓她心靈平靜一些。

  戴上大草帽,她拿著鏟子,走到新辟的有機茶葉區。

  才鏟了幾下上,她抬頭看著右前方那座供遊客住宿的雙層木屋,傻傻地發起愣來。

  「欣月!欣月……」

  夏欣月被她身後的大叫聲,驚嚇得跳起身,手裡的鏟子當地掉到了地上。

  「膽小鬼,又被嚇到了啊!我至少叫了你一百次了。」李子寧彎身拾起鏟子,隨著她的方向看去,實在不難發現夏欣月發愣的原因。

  「對不起。有事嗎?」夏欣月努力擠出一個若無其事的笑容。

  「有!昨天那位外號『火爆浪子』的雷戰大人,差一點沒把整座農場給翻過來。」

  「他的外號為什麼叫『火爆浪子』?」

  「我以為你們很熟。」李子寧驚訝地問道。

  「可我不知道他的外號。」關於他的很多事,她真的都不清楚。她只是傻傻地愛著,傻傻地以為相愛可以改變一切。回頭想想,實在是傻得可以。

  「雷戰的第一張專輯名稱就叫『火爆浪子』。因為走的是重金屬路線,所以火爆。而他自認為對音樂類型不夠專情,專輯裡除了搖滾之外,還混合了爵士和古典等多種路線,所以是為音樂裡的浪子。」

  「原來如此。」

  夏欣月點頭,一看到李子寧滿眼好奇,她脫下工作手套,拿起圍裙裡的手帕拭著額上的汗珠,乖乖地主動招認道:「我不知道要怎麼告訴你,我和他的事。」

  「我問你答?」李子甯眼睛發亮。

  夏欣月點頭。子甯不只是她的老闆,而且還是她唯一的異性朋友,她沒什麼好隱瞞的。

  「你和雷戰的關係到哪裡?拉手?擁抱?親吻?還是……」李子寧嘿嘿笑了兩聲,朝她眨了眨眼。

  夏欣月辣紅了臉,嘴巴根本發不出聲音來。

  半晌後,她見李子寧還在等答案,只得慌亂地輕輕點了頭。

  「天啊,雷戰那個猛男竟然能夠得分上壘。我要跟他拜師學藝,這樣我追女人,才能天下無敵啊!」李子寧大聲嚷嚷道。

  夏欣月窘得只想挖地洞把自己埋進去。

  「喂,兩位大老闆!」

  此時,一身寬鬆休閒服的鄒明琍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小跑步過來。「請問你們這裡有沒有感冒藥?」

  「你的感冒症狀是什麼?我先煮點花草茶,讓你喝一點,好嗎?」夏欣月關心地微蹙著眉,柔聲問道。

  鄒明琍看著夏欣月柔情似水的臉孔,真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你的身體還好嗎?」夏欣月又問。

  「感冒的是雷戰那傢伙。他說他的頭快痛死了,還說他全身酸痛。我摸了下他的額頭,燙得嚇死人。」鄒明琍老實地說道。

  「他怎麼會突然發燒呢?他一定又忙過頭了,對不對?他應該去看醫生啊。」夏欣月臉色蒼白,手足無措地原地踱起步來。

  「我想,現在就算是用十輛卡車拖著雷戰,他也不會離開這裡去看醫生的。」鄒明琍意有所指地看著夏欣月。

  「我去拿一點退燒藥,還要衝一壺茶。薰衣車,他喜歡薰衣草的味道……」夏欣月喃喃自語著,腳步早已不由自主地往前走。

  「雷戰經常日夜顛倒,為了錄音、創作,他可以三天三夜不睡。」鄒明琍壞心眼地想知道如果她說得再可憐一點,眼前的夏欣月會不會當場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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