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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關竣天對應少謙的話回以一挑眉,印象中自己從不曾灌過采兒喝藥哪。

  「關幫主要怎樣灌她喝藥?」福晉心疼地看著女兒,不安地看了一眼關竣天。

  「要以湯匙壓開舌根,強灌湯藥到采兒的喉裡,嗆個幾口都是難免之事。可這湯藥若是不灌下去,采兒一直高燒,萬一燒壞了腦子,豈不是更麻煩嗎?」應少謙捂著額頭,亦是一臉的苦惱。

  「可是,采兒那麼嬌弱──」福晉還想阻止。

  「如今讓采兒把藥喝下,是唯一要務,我們去房外等著吧。」簡儀郡王當機立斷地扶起頻頻回頭的福晉,走往門邊。

  「秋荷,你出去陪著簡儀郡王、福晉,這些年一直都是你在照顧采兒,郡王、福晉待會兒若問你話,你便知無不言,懂嗎?」關竣天命令道。

  「是。」秋荷急忙奔上前,為簡儀郡王、福晉拉開了門。

  門一關上,應少謙即刻就捧了湯藥,走到關竣天身邊。

  「你搞什麼?真要照著你剛才說的法子灌藥,會傷到采兒的。」關竣天接過藥碗,不以為然地看著應少謙。

  「你這人是真正經還是假正經?閣下不會已經忘記去年『春芳閣』的姑娘是怎樣喂你喝醒酒湯吧?」應少謙呵呵笑了兩聲,還故意學起春芳閣姑娘們嘟嘴的樣子。

  關竣天聞言一楞,眉頭旋即一擰。

  「春芳閣」的姑娘還能怎麼喂人喝醒酒湯,自然是用嘴哺喂……

  「你出的這是什麼餿主意!」關竣天心一動,低頭望著采兒因為高燒而鮮紅的唇瓣,他的喉間突然乾澀了起來。

  「這是目前唯一可以逼采兒喝藥的方式,不是嗎?」應少謙故意擺出一本正經的表情說道。

  采兒一旦被帶回京裡,姑且不論她心裡是不是還能容得下其他人,在簡儀郡王府的宅第內,可是萬萬容不得這對有情人逍遙自在的。因此,他當然希望關竣天和采兒能儘快走到生米煮成熟飯的地步。

  他太清楚關竣天的道德感,這人要是一旦碰了采兒,便會把采兒當成真真正正的自己人了!

  「怎麼,你還在猶豫嗎?或者你是認為秋荷,還是我這個心無邪念的采兒義兄,可以用『那種』方式喂采兒吃藥?」應少謙故意睜大眼,無辜地問道。

  「你──休想!」

  關竣天怒目一瞪,對著他咆哮出聲,並立刻把采兒的臉轉向自己胸膛,甚至不許應少謙瞧上一眼。

  一想到旁人要對采兒做出那般親密的舉動,他便滿腔怒火。

  「你可以出去了。」關竣天冷著一張臉,下了逐客令。

  「那就祝你萬事順利了。」應少謙朝關竣天曖昧地眨著眼,笑容滿面地走向房門。「義兄我這就出去和采兒的爹娘商量成親細節唄。」

  「你給我安分點。」關竣天聽見自己額上青筋畢露的聲音。

  「我當然要安分點,不安分的事全都留給你代勞了,不是嗎?」應少謙話才說出口,身子立刻就溜出門去。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隱約仍聽見關竣天詛咒的聲音。

  應少謙帶著一抹瀟灑的笑,走向郡王與福晉。

  呵呵呵──他應少謙居心叵測了十三年,等的就是關竣天和采兒成親的那一刻哪。

  想來,好事將近嘍!

  暖閣套間裡走了一個應少謙,屋內突然靜謐得像與世隔絕的天地。

  於是,除了采兒因為高燒而略顯急促的呼吸聲之外,關竣天的呼吸聲也因不自在而變得沉重了起來。

  關竣天盯著手裡的湯藥,他強自壓抑著心頭的狂跳。

  懷裡的小人兒靠在他的胸膛上,那屬於她的獨特中藥香氣及髮絲、衣鬢上的熏香氣息,正悄悄地滲入他的感官之間。

  那氣息,過分曖昧。是故,他全身的肌肉竟僵直成一種不知所措的姿態。

  「唔……」采兒低喃了一聲,因為他突然僵直的身軀,而無法睡得安沉。

  他屏住氣息,借著吐納放鬆自己。

  他不是未曾接觸過女子的身軀,只是不曾如此心悸過。他不是不曾這樣摟抱著采兒,只是他先前太專注地把采兒當成一個成長中的少女,那盤桓在心頭的蠢動於是總不曾成形過。

  今日知曉了采兒的真實年齡,她的美麗突然變得誘人了起來。采兒十八歲了,是多數女子都已成親、生子的年紀了。

  「采兒,張開嘴。」關竣天用湯匙輕觸她的唇,灼熾目光直勾勾地望著她粉嫩的櫻唇。

  應采兒才聞到藥味,立刻別開頭,甚且還扁起嘴,從喉間發出一聲作嘔的聲音。

  關竣天撐起她的背部,讓她的後頸靠在他的臂彎間。她動了動身子,皺了下眉,卻還是不敵病意地繼續枕在他的臂上酣睡著。

  關竣天深吸了一口氣,拿起湯藥,大大喝了一口,卻差一點把湯藥全給吐了出來。

  要命!這藥苦得連他都難以下嚥,難怪采兒抵死不喝。

  關竣天皺著眉,傾下身軀,一手扶正她的小臉,吻住她的唇。

  「唔……」應采兒的嘴才接觸到藥味,便掄起拳頭拚命地想推開人。

  她想轉開臉,臉頰卻被牢牢地箝制住,那手指甚且壓疼了她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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