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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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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了?」她心驚膽跳地問道。 「我該知道什麼?」他霍然站起身,朝著她逼近一步。 「我不知道。」她乾笑,手掌緊捏成拳,不停地輕顫著。 「好一句不負責任的不知道。」裴宗濤冷冷扔下一句,逕自轉身走向醫院大門,頭也不回地說道:「如果你真的有追我的誠意,那麼待會兒就是你表現的最佳時機了。走吧,我們回我家,好好談一談。」 聶曉蕾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她深吸了一口氣,一個箭步地跟了上去。 她拚了! 誰讓她這一次是玩真的呢! 這是聶曉蕾第一次踏入裴宗濤的家。 只是,心頭沉甸甸的兩人卻不約而同地板著臉,像是要談判分手的情侶一樣。 聶曉蕾站在客廳裡打量著裴宗濤的房子,發現他是個實用主義者。 所有的美觀造形櫃面之下,多半都是收納空間,和她家裡的極簡風格完全不同。 「有時候育幼院的孩子會過來,我需要多一些櫃子來收納東西,我家至少有八個睡袋。」他看到她正打量著樓中樓下方的樓梯間,順口解釋道。 「很為別人著想,很像你的風格。」她緊張地乾笑著。 「是嗎?我現在不覺得太為別人著想是件好事,因為別人不見得會將心比心。」裴宗濤意有所指地看她一眼,雙臂交叉在胸前,一副等待她從實招來的姿態。 「哇,你的落地窗採光不錯呢!」聶曉蕾顧左右而言他地晃到陽臺邊,心裡咚咚咚地亂跳著。 「你的反應讓人很失望。」裴宗濤走到廚房,打開櫃子,開始準備飲料。 聶曉蕾咬緊牙根,忍住出口反駁的衝動。她坐到靠窗的L形沙發邊,假裝很專心地看窗外的夜景,心裡其實緊張到不行。 怎麼辦?她猜想那個混蛋醫生應該已經把她懷孕的真相告訴裴宗濤了吧。 問題是,她現在該用什麼方式告訴他呢?他又會怎麼猜測她的動機呢? 「喝點東西吧。」裴宗濤把熱可可放到她座位邊的小方桌。 「我要喝咖啡。」她需要提振精神。 「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只適合喝熱可可。」他在她身邊的位子坐下,與她的距離只有一公分。 聶曉蕾抱著馬克杯,瑟縮了下肩膀。 「醫生說你得了絕症。」裴宗濤故意這樣說道,只想逼她表態。 聶曉蕾的馬克杯重重地落到了桌子上。 「不可能!」她瞪大眼,立刻脫口反駁。 「你怎麼知道不可能?」他反問。 「因為——」我才剛在別的地方檢查過身體。 面對著他一瞬不瞬的注視,聶曉蕾咽了口口水,突然覺得熱可可的溫度很適合拿來暖手。再給她一分鐘,她就跟他坦白。 該死!她從沒覺得自己那麼孬種過。聶曉蕾把熱可可一股腦兒地往喉嚨裡灌,希望最好是來個幾度灼傷,那她就可以得到緩刑了。 偏偏他卻為她泡了一杯燙不出毛病的溫可可。 「醫生跟你說了,對不對?」她放下馬克杯,呐呐地說道。 「他是我育幼院一起長大的朋友,你說他有必要對我隱瞞嗎?」他推了下眼鏡,握緊了拳頭。 「好吧,我懷孕三個月了。」聶曉蕾脫口說道。 「你可以再雲淡風輕一點。」裴宗濤的眼神滲入一股冷意,他抿緊唇,每一字都像是被怒氣撕裂後又吐出來的。 聶曉蕾低下頭,不敢看他了。 「我不是故意要隱瞞的,雖然現在事情看起來很像是那樣。」她輕聲說道。腦裡回蕩著一堆要說明的理由,卻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因為懷孕了,所以你才急著找我複合嗎?」裴宗濤單刀直入地問道,雙眼漠然地看著她。 「你認為我是那樣的人嗎?!」 聶曉蕾一抬頭,雙眼被怒氣點亮,忿忿地瞪著他。 她還以為他該是世界上最瞭解她的男人。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只知道你一再地讓我覺得受傷。」裴宗濤冷冷望著她,第一次知道哀莫大於心死,原來竟是如此寒冷的感覺啊。 「沒錯,我的性格是有偏差,但是我的本性還沒惡劣到想利用你,就算我雖然生性不喜歡孩子,我也——」 「你是什麼意思?!我不准你把孩子拿掉!」裴宗濤霍然起身,驀地打斷她的話。 他居高臨下地瞪著她,張狂的怒焰開始在他的肩上燃燒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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