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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她則老愛在她的筆記書上塗鴉,而且總是隨手亂扔,皮雕封面上早已留下了些許小磨痕。

  古軍放下孩子,突然覺得屋子裡安靜得讓人覺得寂寞。

  他拿起那本筆記書,反覆撫摸了幾回皮雕封面。她擺在桌上,必然就不怕他翻閱。幾番躊躇後,還是翻開了內頁——

  疑心鬼老公,就知道你一定會偷看的。我愛你噢!

  古軍看著她畫在驚嘆號旁邊的大大愛心,他低笑出聲。

  幸福,原來是這麼簡單的事。

  好愉快!好爽快!

  沒想到紐約也有卡拉OK,而且設備豪華得讓人目瞪口呆。

  感謝趙晴臨時出差,感謝趙晴那個臨時出狀況的未到客戶,讓她們倆可以在五星級的卡拉OK中盡情狂歡。

  可惜趙晴兩天后又要回去了,否則她們就可以天天去報到了。

  和古軍膩在一起很棒,可和朋友在一起胡言亂語、談天說地的感覺也讓她樂得手舞足蹈。

  古軍實際上是個孤僻不多話的人,他不喜歡人群,也不和朋友閒扯淡。他們小倆口最常做的就是兩個人四處遊玩……嗯,偶爾還加上唐文龍一人。

  對目前的生活,她沒有任何抱怨,畢竟和趙晴夫家那兩位聽了就要讓人皺眉的麻煩公公、小叔相較之下,她和古軍甜蜜的小倆口日子像彷佛置身在天堂一般。

  她不過是有時候會想一個人跑出門找個人笑吼笑叫一番,她是喜好胡鬧的那種人。

  「THANKS。」

  黎安娜掏錢給計程車司機,還奉上一個顛倒眾生的微笑。心情好時,她喜歡看到別人為她驚豔的表情。說她膚淺、虛榮也罷,她反正就是覺得很開心嘛!

  她拎著金色人字形紋的YSL皮包走出車外,深吸了一口深夜裡的空氣——真舒服。

  不會吧!古軍還沒睡。

  黎安娜看著燈火通明的大屋,心虛地吐吐舌尖,這才為時已晚地想起自己忘了打電話回家。

  看了下腕表——淩晨兩點。

  輕手輕腳打開大門,心中暗自祈禱他已經入睡。

  聽著客廳傳來的煩亂詛咒聲,證明她的祈禱失效,站在玄關上的黎安娜,連忙揚起嘴角練一下她最擅長的撒嬌微笑。

  「親愛……」黎安娜的話被客廳的淩亂給嚇回了肚子裡。

  數盞銀色立燈沒有一座還安分地豎立在地板上,沒有一個銀雕擺飾還安分地待在櫃子上、沒有一張畫作還端正地掛在牆上。就連應該擺在冰箱的海尼根都被踩成扁平鋁片隨處丟扔……

  後現代裝璜的客廳頓時成了被小偷洗劫過的災難現場!

  「古軍!你在哪裡?你沒事吧?」黎安娜放聲大喊著,急得臉色慘白。

  「你跑哪去了?」

  古軍頎長的身軀,陡地從沙發後冒出來。

  「嚇!」黎安娜嚇得後退一步。

  古軍滿頭亂髮,一臉噬人的恨意,雙眼盡是血絲,渾身的酒氣還混雜著汗味,敞領襯衫縐得像被人踐踏過千百回。

  「你怎麼了?」她奔到他身邊,下顎卻被他的大掌暴戾地捏住。

  「回答我的話!你到哪裡去了?」古軍聲調未變,卻咬牙切齒地說著。

  「我和趙晴出去,你知道的啊。」

  黎安娜想掙脫他的掌握,他卻堅持不放手。她頻頻深呼吸著,卻無法減輕肌膚被擠壓的痛苦。

  「從下午五點出門到淩晨兩點多才回來,你搞什麼鬼!」他的臉龐俯得更近,輪廓分明的臉龐全被酒氣逼得泛紅。

  黎安娜瑟縮了一下身子,被他的暴怒震懾得一時說不出話。好半天,才在他咄咄逼人的視線之下,呐呐地說道:「我不過是忘了打電話。」

  「紐約歹徒也「不過」是為了幾張鈔票而想殺人!」他深黑眸子憤怒地瞠大,身軀像要燃燒起來一般。

  「我沒事,對不起。」黎安娜內疚地想碰觸他,卻被兇惡地推開。

  古軍瞪著她下顎上被他抓出的指痕,極力克制著他的怒氣。

  他現在只想傷害她,因為直到她入門之前,他必須重擊著胸口才能壓住心痛的感覺。

  「請問你和趙晴兩個女人究竟做了什麼豐功偉業,一定要折騰到淩晨兩點才回家。」語調不曾上揚,每字每句卻陰寒得像地獄使者的催命惡咒。

  「我和趙晴去唱歌。」她誠實以對,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

  「唱歌!哈!」他從齒縫間迸出話來,嘴角譏誚地一斜。「唱得真好。」

  「對不起嘛。」黎安娜心一揪,連忙陪著笑臉抱住他的手臂,開始認真地撒嬌。「人家下回會記得先打通電話,讓你知道我在做什麼。」

  「把你的嘻皮笑臉收起來。如果真有心的話,做什麼事都不用人交代。」古軍甩開她的手,看都不看她一眼。

  「你幹麼陰陽怪氣的。」她鬱鬱地蹙著眉,悶聲說道。

  「我原本就陰陽怪氣,你如果不想看到我,大門就在那裡,你可以繼續和你的趙晴唱到地老天荒。」

  古軍回眸用一種置人於死地的目光瞪著她,一腳踹向擺放電話的圓形木椅。

  黎安娜驚叫出聲,連忙彎身撿起電話。

  「你管我!滾開!」古軍搶過她手中的電話,一把摔到地上——

  老式黑色話機於是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

  「我是個人,所以不知道怎麼『滾』!」她擋在他面前,雙手插腰,像個打算教訓孩子的媽。「你這樣不對。」

  「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你這個毫無責任感可言的女人,答應了幫人照顧嬰兒,卻一走了之。說是吃頓晚餐,卻差點連早餐都一併解決。莫名其妙!」他厲聲指責著她的不是,絲絨般的美聲全成了傷人的薄刃。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幹麼這麼不留情面地罵人,好像我殺人放火了一樣。」嬌嬌女的她幾時被誰這樣罵過,眼淚不受控制地在眼眶裡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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