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路可可 > 愛的悔過書 | 上頁 下頁
二十一


  「我的助理有一顆比誰都熱誠的心。謝謝我的爸媽,給了我一顆能感受的心。」他惡意地以尖誚嘲諷的語氣,道出那些被刊登在報紙上的句子。

  宋婉如捂住耳朵,整個人縮成一團。為什麼他要這樣傷害她?事情為什麼會走到這樣的地步?

  「我不准你再去拍什麼記錄片!」他撂下重話,嚴厲的神情毫無轉圈餘地。「為什麼不行?你答應過我的。」她猛抬頭,死瞪著他。拍攝記錄片是她生活裡唯一的光明。

  「我可沒答應你和導演勾三搭四。」她的反抗愈強,他控制的欲望就益發強烈。

  「我們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他滿臉的懷疑。「如果只是朋友,不讓你去拍片,你會反應激烈成這樣?」

  「因為片中的主角有血有淚,因為拍攝的工作人員不像學校裡那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混蛋二世祖,因為拍攝記錄片讓我覺得自己是個正常人!」眼淚隨著音量級出眼眶,她水亮的眼裡有著怨懣。

  「你現在是在指桑駡槐!」他扣住她想打人的手腕,咬牙切齒相對。

  「我是在告訴你事實!事實就是你們這些貴族學校,根本是在培養社會上理直氣壯的人渣、米蟲!你知道我在學校過的是什麼日子嗎?」她掙扎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卻弄得手腕紅腫處處。「每個學生、教師全都忙著家裡有錢有勢就目中無人,他們憑什麼不屑我,我的所有成就全是我努力得來的!」

  歇斯底里地呐喊完畢,她披頭散髮地垂下雙肩,像洩氣的氣球一樣地倒向車門。

  雷子霆放鬆了手勁,看著她淩亂的外表,心底乍然生起一股憐惜。他似乎把她逼得太緊了,忘了她在各個環境裡都還算是新來乍到的生手。

  「把工作辭了!」他當下決定道。

  「那我待在家裡做什麼?發愣、發呆,還是花錢!那個家是一座監獄,會把我關瘋的。」明明看到他的眼裡爆出怒火,可她控制不了她的嘴。

  「你不要太不識好歹。」雷子霆的臉部肌肉危險地跳動著,黑眸瞠瞪如惡魔。「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逼我做出離開的決定。」她的身子輕顛地喃喃低語著。「離開這兩個字是這麼簡單說出口的嗎?」他手腕忿然一扯,將她整個人壓平在椅墊之上。

  「不要逼我說出更狠的兩個字。」她的雙掌推擋著他的胸膛,恐懼開始在心中發酵眼前的他家似要將人撕碎一般。

  「哪兩個字?離婚嗎?」他鐵青的臉孔驀然低湊到她的眼前,疑心病大起。「因為那個男人嗎?」他惡狠狠的手指深掐入她的下顎。

  「哪個男人?」她疼得皺起眉,一時之間還回不過神來。

  「那個能拍出人間血淚、那個能與你同甘共難的新銳導演——他才是你想離婚的真正原因,對嗎?我的女人不許沾上其它男人!」

  「你瘋了!」宋婉如奮力甩了他一巴掌,過重的力道甚至將他的臉孔打偏了過去。

  雷子霆冷哼」聲,傲然的臉孔再度與她相對時,他黑眸裡再無一絲的感情,有著只是冷厲如刀的銳利。沒有人可以在傷了他之後,還能全身而退的。

  「你讓我戴綠帽了嗎?」抓回她拚命想縮向車門的身子,他的手指啪地扯落她上衣的鈕扣。

  「我沒有!你住手……」

  她痛苦的哭喊被他的吻堵住,他強迫的吮吻弄得她心驚膽跳。

  「放開我!」她尖叫出聲,掙動的四肢卻被他壓在身下。

  「這是我身為丈夫應有的權利。」

  「強迫妻子算什麼丈夫!」淚眼迷蒙中,她呐吼著。

  「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惡劣地、蓄意地、冷漠地、無情地用他的雙唇、雙手,讓她整個人屈服在情欲之下。

  於是在她的啜泣聲中,兩人在隱密的車廂裡,激烈地纏綿了一回。

  當所有的肉體糾纏結束,宋婉如無神的眼看向他身後的黑色車窗。屈辱讓她連話都說不出口。

  她感覺自己被強暴了。

  雷子霆為她整扣好淩亂的衣著,用自己的外套覆住她被扯落鈕扣的上衫「對不起」三個字梗在他的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口。

  「我太衝動了。」終於,他嘎聲低語著。

  他伸手想撫摸她的臉頰,她卻睜大了眼,狠狠地甩開他的手。

  宋婉如看著他曾經讓她心動的冷峻輪廓,卻只感覺到心痛。不再忍氣吞聲了,在他罔顧她的自尊強要了她之後,沒什麼能妥協了。一個不願意放開心胸學習相處的丈夫、一個不願意聽她解釋的男人,她怎麼敢期待未來?

  「我要離婚!」她冷著臉,像另一個他。

  「你休想。」凶眉怒眼又起。

  「那麼你最好一天二十四小時陪在我身邊,否則我隨時會成為下一個社會版k的自殺女主角。你不會想要所有人看著你的失敗婚姻吧?」

  宋婉如擁著他的外套挺坐起身,用她學習自雷家的高傲姿態,取得了她在這場婚姻中的第一場勝利他們離了婚。

  「離婚乾杯!」

  「單身萬歲!」

  已離婚的單身三人組擠在黎安娜的飯店套房裡,正嘗試著找出哪種廠牌的啤酒最適合她們此時失去後的心情。

  「咱們三人是患難見真情。」黎安娜搖頭晃腦地說道,抿了小半口啤酒,斜倚在沙發上的她披著一頭波浪長髮,看來一如醇酒廣告中的美女模特兒。

  百疋同甘共苦的夥伴!」趙晴背倚著沙發,一口將啤酒喝掉了泰半瓶,卸下精明面具的她,還是很難用酒精濃度只有百分之三的啤酒來麻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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