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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滿桌的臺灣傳統美食與美味的各式蛋糕,柳森吃得盡興,從頭到尾沒有放過任何一道菜,更在餐桌上與主人杜聖傑聊得盡興,但自始至終,他不曾正眼看過姿姿。

  跟柳森的食欲大開相反,姿姿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眼神哀怨求救的望向同樣著急的雪柔。

  他不理她……他真的不要她了嗎?

  腦於閃過這個可能,姿姿不禁心慌了起來,眼眶不禁泛紅,不小心淚珠滑落細緻的臉龐。

  「對不起。」慌亂地拭去臉上的淚水,姿姿失態地起身。「我失陪一下。」推開椅子,她跑向廁所。

  「我去看一下。」雪柔不悅地瞪了柳森一眼後,擔心的追上姿姿。

  看著兩個女人都離開後,杜聖傑無奈地歎息。

  柳森看著她們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地思索著。

  「你會感到心疼嗎?」杜聖傑挑明瞭問。

  「心疼?」拉回視線,柳森不解。

  「姿姿跟我老婆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而依我這半年多來對她的瞭解,連姿妍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女孩。」杜聖傑對柳森認真的說。

  「然後?你想說的是什麼?」柳森依然不動聲色。

  「雪柔說,她這輩子不曾看過姿姿求人,今天是她來求我,讓她跟我們一起用餐。」聖傑語重心長地。「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我猜得到,一定是姿姿闖了禍,才會讓你生氣,而且氣到不理她。」

  柳森還是不置——詞。

  「理理她吧,她這陣子瘦了很多,你要知道,姿姿已經不能再瘦了,她這陣子食欲驟減,你看。」聖傑指了指姿姿桌上那份只動了一小匙的黑森林蛋糕。「她不曾這樣放過雪柔做的蛋糕,可見你的影響力比蛋糕還大。」

  柳森覺得不可思議。「拿我跟蛋糕比?」

  「不要不相信!」杜聖傑一臉認真。「她有八個堂哥,你知道吧?她那八個疼她疼到骨子裡的堂哥,八個加起來沒有一塊黑森林蛋糕重要。」

  若不是杜聖傑的表情太過認真,否則,柳森真的會笑出來。

  「說不氣是假的。」柳森第一次對外人道出他的心情。「我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她那一套,她被人寵壞了。」

  「而你也寵她,不是嗎?」聖傑笑道。「否則,你不會釀出那麼棒的香檳,相信我,若姿姿知道了,一定會抱著你痛哭流涕。」

  柳森哂然一笑。「那能怎麼辦?讓她吃了這麼多苦,也該給她一點甜頭嘗嘗。」

  「你果然中毒了。」杜聖傑唉歎一聲。「歡迎加入我們的行列,柳森。」

  「我們?」

  「是的,我們。她們一共是四名好友,而身為她們的男人,得自立自強。」杜聖傑開玩笑。

  「噢?」柳森笑道。「我拭目以待。」

  「謝謝你們的招待,餐點十分美味。」柳森站在門口,與門內的小夫妻道謝。

  「別這麼說,這是我們的榮幸。」雪柔以那招牌的甜美笑容說道。不愧是一流蛋糕店的老闆娘,服務熱忱始終如一。

  「那麼就不打擾了,我先回飯店休息。」柳森微一頷首。「再見。」

  「再見。」小夫妻兩人朝柳森揮手道別,看著他轉身離開。

  姿姿在後面,依戀的眼神追著柳森的背影,不可自拔。

  「你還在這邊看什麼?」雪柔驚訝地叫著。

  「啊?」姿姿的視線無法離開,只能看著柳森的背影越來越小、越來越遠……

  「你怎麼還不追上去?杜聖傑奇怪的問。

  「追上去?」姿姿仿佛被雷打到一般,恍然大悟。

  「你還在等什麼?快追啊,笨姿姿。」雪柔氣得跺腳。

  對,快追!姿姿沒有多想,拿了小皮包追上,在柳森拐進電梯前,氣喘吁吁地拉住他衣角。

  柳森止住步伐,看著扯住他衣角的顫抖小手,不自覺歎息。

  懲罰她,到底是罰她還是罰自己?看見她害怕的顫抖的模樣,他的心被狠狠的糾緊了。

  她也不過二十二歲而已,足足小了自己十歲,她知道什麼呢?他又何必計較她欺騙他的事?

  算了吧!再想別的辦法治她。但經過這一次試驗,柳森清楚的知道,他在她心目中佔有很大很大的地位。思及此,柳森不禁自得地揚起嘴角。

  步進電梯,姿姿小手緊拉著他的衣角,生怕他不見似的,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姿姿不敢開口,這樣就好,暫時這樣就好,他沒有推開她,也沒有拒絕她,這樣子就好了……

  電梯直下地下室一樓的停車場,柳森不發一語,任她跟隨著。他在一輛嶄新的黑色法拉利跑車旁停下,開車門,然後坐進駕駛座。

  姿姿楞在當場。

  為什麼……他會有車?那現在她該怎麼辦?姿姿咬著下唇,不安的扭著手指。要厚臉皮的坐上車嗎?噢……

  她這輩子沒有這麼丟臉過!

  聽見引擎發動的聲音,姿姿慌了。

  他真的要丟下自己嗎?

  「你還在那邊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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