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玫瑰(33)_黎孅

三十三

　　玫瑰閉上眼，沉思了一會兒，然後睜開眼睛看著坐在病床旁的威廉。

　　「你知道查德的事情多久了？」

　　他露出微笑。「我就知道瞞不過你。」

　　她不回答的看著他，要的只是一個答案。

　　「我在三年前發現查德行跡有異，查了三個月後發現他竟然與恐怖份子掛勾，但查德很聰明，沒有留下任何證據，我對上級開出條件，找出他背叛的證據，就讓我離開CIA。」

　　又是一個處心積慮要離開的人。

　　「像我們這種人，離開了又能上哪裡去？」玫瑰幽然長歎。

　　「我找到了安身立命的地方。」他說道。「其實你心裡早有答案。」

　　他不點破，靜靜的看著玫瑰的面無表情。

　　「小玫瑰……不，我不能再這麼喊你了，有個大塊頭警告我，這是他專屬的昵稱，不許我隨便亂喊……」威廉話說到一半便不說了。

　　原本面無表情的她，在提到那大塊頭時眼中放出異辨。

　　呵，他心想，當他離開口CIA後，應該與玫瑰還有合作的機會，那時的她應該會比現在更可愛吧？

　　「你也真能撐，人到了美國才昏過去。」威廉提起她的傷勢，不禁搖頭歎息。「傷口都裂開發炎了，撿回這一條小命算你命大！」

　　她離開伊拉克後失蹤了一個星期，之後在總部出現，讓人措手不及的突然間倒地昏迷不醒。

　　她病了很久，但意志力驚人，直到安全的地方才任自己倒下。

　　「因為我捨不得死。」玫瑰唇邊漾起淡笑。「有一隻金毛猩猩一直在我夢裡擾亂我、纏著我，不讓我離開那一個黑暗的房間。」

　　那個夢好長好長，長到她覺得煩，所以乾脆就醒了，省得再看見那只惹人厭的金毛猩猩。

　　威廉哈哈大笑。「金毛猩猩是非常稀有的動物，一定要好好愛護。」

　　「是的。」這是她與他同組以來，第一次附和他的話。

　　玫瑰改變了，他放下心中的大石頭。

　　「我得走了，你好好保重。」他起身。

　　「威廉。」在他離開前，玫瑰喊住他。「謝謝你，還有……再見。」

　　他瞭解她的意思，他們很快就會再見面。

　　「再見。」

　　§尾聲

　　夜半時分，結束工作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住處。

　　說是住處也不算，頂多只是一個藏身的窩而已。

　　李奧將肩上的行李放在腳邊，掏出鑰匙開門。

　　這一棟位於加洲的兩層樓洋房，是他買下的，算是……一個落腳處吧。

　　這個地方他花了很大的心思佈置，卻甚少來到這裡居住，那是因為這裡讓他感受不到溫暖，才會每完成一個Case便跑到紐約，和萊思他們一家人相處。

　　寂寞，會讓人感到脆弱。

　　不甚熟練的開了門，他提起行李入內。

　　屋內光線不明，伸手不見五指，李奧正想打開電燈開關，立刻察覺到屋子裡有人。

　　哪來的小偷那麼大的膽子，竟然闖進他的房子偷東西！

　　李奧很快的熟悉屋子裡的光線，瞥到一抹黑影快速的從客廳奔向房間，他立刻快速的跟上。

　　房門是虛掩的，他以腳踢開，忽然，一雙手臂從他身後勾住他的頸子，他反手一扯，將人拉到跟前，但對方反應神速，輕易化開他的勢子。

　　對方的身手不下於他……李奧警覺。這不是普通的小偷！

　　他眼神一沉，手指扣住對方手腕——

　　「咦？」哪來的小偷？手腕跟娘兒們似的，細得要命。

　　正當李奧驚訝于小偷的身形纖細時，一股熟悉的香味在對方撲倒他時，迎面而來。

　　那股濃郁的香味，是玫瑰花香。

　　「玫瑰？！」

　　突然，室內光線大亮，李奧眨了眨眼適應突如其來的光線，定眼一看，此刻將他撂倒在地，跨坐在他腰間的「小偷」，不就是玫瑰嗎？

　　「你怎麼知道是我？」她皺眉質問。

　　他聞言笑了。「我不可能聞錯你身上的香味。」

　　原來是她身上的香味洩漏了她的身分，難怪李奧突然間放軟身子任她撲倒，不再對她攻擊。

　　還以為她總算能扳倒他了，結果是他放水！真令人氣悶……

　　「你來了。」他滿足的歎息。

　　「起來，金毛猩猩。」玫瑰瀟灑的站起身，完全看不出來方才兩人的打鬥激烈而且招招致命，一派輕鬆的模樣。

　　「你來多久了？」他站起身，主動靠過去，從身後抱住她嬌小的身子。

　　「沒多久。」玫瑰輕笑的回答。

　　「你不會再離開了，對吧？」他忍不住咧開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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