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黎孅 > 太子的醜聞 | 上頁 下頁 |
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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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啊,什麼他?哪個啊? 「玨,他來了。」粗獷豪邁的新郎,一點也不甩婚前不能見新娘的爛規矩,開了房門,把人帶到後,硬是要摸摸卞玨的臉、手,講幾句話才依依不捨的走人。 曾心唯聞聲,與卞玨一同往門口方向看去,這一看,卞玨不禁愣住。 「哥。」她站起身,走向冷著臉的兄長,張開雙臂與他擁抱。「我很開心你來了。」 卞珒眉頭一皺,眼光不自覺朝裡頭那個人瞧去,回抱妹妹時,在她耳邊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卞玨回以微笑,在心頭回答他這個問題—— 她得到幸福了,她希望唯一的哥哥也能幸福。 曾心唯數不清自己這些年來參加過多少婚禮。 但絕對不會像今天這場婚禮這樣,讓她充滿了感動,新人的結婚誓詞讓她狂飆淚。 她站在聖壇前,站在新娘身後權充伴娘,手裡拿著捧花,眼睛一直看著前方那對眼中只有彼此的新人,卞玨穿的不是嶄新的名牌婚紗,而是二十年前的舊婚紗,據說是男方母親結婚時穿的,她覺得穿著古董婚紗的卞玨,美得不可方物。 就在她流淚不止的時候,突然有人站了起來,所有人都驚嚇的看著他。 「你現在站起來的意思是有意見?」新郎挑起一邊粗黑的眉間,質詢的意味很明顯,一點也不在乎眼前的男人身份地位有多尊貴,又是妻子的親哥哥,大有對方的回答若讓他不爽就沖上前開扁的意味。 眾人的視線全投向了鶴立雞群的卞珒,只見坐往前排的他面不改色向前一步,在伴娘手裡塞了某個東西後又退了回來。 用高高在上,活像帝王的語氣道,「繼續。」 新郎挑起了另一邊的眉毛,明顯被卞珒的態度惹火了,新娘立刻安撫後,柔聲要神父繼續,眾人的視線才又回到了那對新人身上。 但是曾心唯的心思已不在新人身上,她看著手中的東西,一頓。 絲滑的觸感,這條手帕很貴吧!他給她手帕,是給她擦眼淚嗎? 為什麼? 忍不住將視線投向那個冷著臉的男人,接觸到他深如黑潭的雙眼,她就像行竊當場被逮到的小偷般,立刻回頭,擦乾眼淚,目光不敢再亂飄。 「你很怕我哥。」這笑意滿點的聲音,自然是由今天的新娘口中說出來的。 禮成了,眾人簇擁著新人步出禮堂,在酒吧外頭拍照留念,曾心唯被拉到新娘身邊時,卞玨一臉促狹地笑說。 「對,他冷冰冰的,很像隨時都在生氣,很難接近。」她很老實的告訴她,自己害怕卞珒。 卞玨為她的老實笑出來。「但是等一下喜宴安排你跟他坐在一起,怎麼辦?」 「是、是喔,那,我會儘量控制自己不要發發抖。」 喜宴就在新人家裡舉行,請外燴辦理,一群受邀的人入了座,桌上位置都有放置名牌,座位早已做了安排。 曾心唯的名牌旁邊緊挨著卞珒,不知為何,這個黃面讓她有一點胃痛。 「坐。」他極有紳士風度地為她拉開椅子,讓她落坐。 「謝謝。」卞珒一出聲,仿佛嚇到了她似的,曾心唯瑟縮一下,向他道謝後乖乖坐下來。 她有點怕這位卞家大少爺,大概是他被神化得很嚴重,以及被表哥妖魔化吧——她那無血緣關係的表兄卞冠權,就在卞珒手底下做書,她不時會聽見表哥如何形容卞珒的變態以及殘忍,是個標準的卞家人。 突然想起數月未見的表哥,媽咪提起有點擔心表哥的肝,她決定禮貌性地問一問。 「冠權表哥在你身邊工作五年,媽咪一直要我找機會向你道謝,謝謝你對表哥的栽培和愛護。」感謝之意是真的,表哥在卞珒手下做事,升職升得很快。 「他應得的。」他的回答言簡意賅,讓人有點接不下去。 「喔。」 「你也不錯。」卞珒突然話鋒一轉,稱讚起她來。「冠權提過,他有個厲害的表妹,年紀輕輕,就讓上東區的名媛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竟然會被卞珒讚美,曾心唯大感意外,但意外之余有點開心,又有點難為情。 大概是因為這個人高高在上,她自覺是個小螺絲釘,突地被大人物誇獎了,有些不知所措。 「年紀輕輕可以爬到目前的位置,很不錯,不過也要想想,這樣的工作你可以做多久。」 才被誇兩句,立刻又被潑了冷水,她聽出卞珒對她的工作前途其實不看好。 「這世界上,有什麼事是能做一輩子的,不妨趁著年輕,為往後積攬實力。」 曾心唯是個單純的女孩,不喜歡跟人爭執,但是對於自己的工作,她是自豪的,當然不喜這樣的勸慰,也聽不進去,但她不想跟卞珒撕破臉,表面恭敬的應了聲是,但她一得空立刻拿出紙筆,對她最信任的金叔叔抱怨了一大堆。 * 金叔叔:我跟你說我討厭卞珒,我討厭他! 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能做一輩子的。 我偏要在這一行闖出頭,做一輩子! 現在的成就還不夠、還不行,我定要做到讓他立正對我大喊,「你是真功夫!」 可惡! 柚柚 * 收到這封信的卞珒,內心五味雜陳。 人仍在妹妹新婚住處做客,信輾轉送到時,卞玨也在他身邊,看到信之後忍不住大笑。 「哥,你被討厭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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