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黎孅 > 天才家庭鬼靈精 | 上頁 下頁
二十八


  “哦!我怎麼不知道你在臺灣也有舞迷?”

  因為瑪琳及魯西的保護,除了巴黎及莫斯科。其餘城中並沒有姿姿的詳細資料,也因為這樣,她在台港才能安然過她的國中生涯。

  她解釋道:“他們的目標是雪柔、薇和薔!”

  “少來了!別把那些人扯到我們身上。”雪柔看不下去了。

  其實她們心知肚明,她們四人皆各有一支親衛隊,煩死人地整天黏著她們,想甩都甩不掉。

  “我們一定要討論這個無聊的話題嗎?”姿姿開始覺得無趣。“吃東西好不好?”

  “不會無聊!姿姿,告訴桑姨你喜歡哪種類型的男孩子?”桑敏菁打探道。

  “拜託!”姿姿嚇得連點心也不吃了,拎了舞鞋趕快溜。“我未成年,不會對這種事有興趣。”

  “那雪柔呢?”她將目標轉向女兒。

  “我去陪姿姿練舞,媽,拜拜!”雪柔也腳底抹油,趕快溜。

  桑敏菁不覺莞爾,看這兩個小妮子像逃命似的,她不過問問而已,又沒有要介紹,瞧她們緊張成這樣,只差沒把她笑死,或許年代真的不同了,她暗忖著。

  一身粉紫色系的舞衣和舞鞋,配上那張充滿精靈氣息的臉蛋,如黑夜般烏黑的長髮以絲帶系上,因學芭蕾而擁有的筆直修長美腿,加上舞者特有的優雅氣質,令姿姿成為練習場地中最引人注目的焦點。

  姿姿做完熱身操,便在場中開始她的基本動作練習。

  在臺灣,學芭蕾的風氣並不像歐美那樣盛行,更不用說能夠比得上巴黎和莫斯科。在那兒有所謂的舞蹈學校,所收的學生包含各年齡層,換句話說他們從小就學芭蕾到大。早上是一般的基本科目,包括語言、數學、芭蕾歷史……等,下午則是練習時間,如有學生住宿,晚上更有練習室開放供學生練舞,而一天的練習量最少六個小時。

  在臺灣,大概也只有那些富家子女才有資格去學習芭蕾,一星期兩堂課,一堂課約兩個小時,相較之下,差距就非常明顯了。臺灣更沒有舞蹈學校,因此許多優秀人材就被抹煞於練習不足。

  就以正式舞鞋來說,因鞋尖部分有木片,使舞者能夠以踮腳的方式跳舞,而穿上正式舞鞋的一段時間內,腳趾會腫、會痛、會流血,這些痛苦都必須忍耐下來,為了他們心愛的芭蕾。

  姿姿四歲學芭蕾,經過三年嚴格的訓練,瑪琳才肯讓她穿上正式舞鞋,三年來未曾間斷的練習,每天的練習時間平均為八個小時,如果當初姿姿在臺灣學芭蕾,那今天的她就不會有這樣的技巧。

  最主要的理由就是臺灣並沒有很多像這樣練習場地──木質地板、把手及一面和牆一樣大的鏡子。

  在臺灣這個寸土寸金的國家內,要找一個空曠的場地做為舞蹈室實在太難了。

  幸好陳詩織有先見之明,將家中三樓改成姿姿的舞蹈室,七十坪的空間夠她跳個盡興。

  原本姿姿可以在家裡練習的,沒人盯著看,可以自由自在的舞蹈,可是……她媽要她別回家了,所以她只好委屈地在這不到三十坪的舞蹈室內練習,裡頭有許多學生……沒辦法,她是來跟藝術學院借場地的,地主比較大,她這外來客最好收斂一點,別搶盡別人的光彩。

  “姿姿,”雪柔在旁喊道,“好多人在看你喲!”

  “哦!”姿姿不痛不癢地回應。

  瑪琳老師交代每天必做的基本動作已經做完了,接下來就是她自個兒的練習時間。

  自十二歲以後,除了基本動作的練習外,她只練二十分鐘。

  她和舞伴──亞瑟有志一同的認為,過度的練習會影響舞蹈本身,所以通常一練習完畢,她和亞瑟就溜了,常氣得瑪琳跳腳。

  一個是她的獨生子,另一個是她最疼愛的學生,兩人一起向她的威嚴挑戰,瑪琳不氣炸了才怪。

  “你怎麼那麼不開心?她們的眼神好可怕……”

  不待雪柔嘮叨完,姿姿滑步至場地正中央,面向鏡子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做了三十二回的大旋轉,其間又做了幾個雙回旋轉的動作〔即在轉一圈的時間內轉兩圈〕,無任何的補助動作!

  這……這女孩不簡單!學生們暗自讚歎。

  她今天只打算練五分鐘,就練『垂死的天鵝』吧!

  無視場內學生驚訝的眼光,姿姿在CD音響內放置一片柴可夫斯基的經典CD,選好自己所要的曲目,便在場中隨著音樂起舞。

  在芭蕾名劇『天鵝湖』的詮釋上,有兩種不同的版本──一則為喜劇收場,一則為悲劇收場。而『垂死的天鵝』便是悲劇版的最後一幕,表演白天鵝垂死前的掙扎。舞步是由天才舞者帕芙洛娃所創,舞曲由柴可夫斯基所譜。在五分鐘長的舞曲時間,擔任白天鵝奧迪特的舞者必須用腳尖舞完,詮釋白天鵝的痛苦及心理直到死亡,這是一項高難度的舞蹈。

  當音樂乍然流泄於室內,眾人不禁驚訝地注視姿姿。心想這麼小的女孩能夠詮釋這高難度的舞蹈嗎?她的技巧夠嗎?她……許許多多的疑問在姿姿開始舞動時,便得到了解答。

  悲傷的奧迪特在得知王子已對奧迪兒許下愛的誓言後,心碎地回到湖畔,幻化為人形。而詛咒也已靈驗,在失去心愛的人後,她必須忍受身上的劇烈痛楚,忍受詛咒加身,最後慢慢死去。

  當音樂停止時,場中鴉雀無聲,人人皆震撼於她的舞蹈,久久無法反應過來。

  “哇!姿姿好棒哦。”雪柔不吝嗇地給予掌聲。“你最棒了。”

  “謝謝!”姿姿甜甜地朝她笑笑,拿起毛巾擦汗。

  聽到雪柔熱烈的掌聲,在場練習的舞者們紛紛清醒過來。

  “請問……是否能麻煩你?”學生們派代表出來與姿姿說話。

  “什麼?”姿姿邊擦汗邊享用雪柔送上來的檸檬汁,覺得幸福極了。

  “我們下個月就要公演了,舞碼就是『天鵝湖』,不知道你趕不趕時間,能不能看一下我們的表演,給我們一點意見和指導?”代表發言的是學生中最優秀的舞者,他大約二十歲左右,是相當俊的一個男孩子。

  姿姿怪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比你們小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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