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黎孅 > 秘婚抓包 | 上頁 下頁
十三


  「你媽跟你說了我們的事?」邱光生聞言笑容大變,溫和的語氣一轉,咄咄逼人地質問。「她告訴你我們分手了?她告訴你她從來沒有愛過我?無論我怎麼求她,無論我怎麼跟她說對不起,我不會再動手……她都跟你講了,是不是?」

  蘇以蕗被這口吻嚇到了,看著不再溫柔風趣,神色顯得瘋狂的男人,她膽顫心驚。

  媽咪跟邱叔叔分手了嗎?難怪媽咪會跟她說小孩子不要問那麼多,但……既然媽咪都跟他分手了,怎麼可能會把家裡的鑰匙給他?

  驚覺不對,她下意識地退後一步,接著轉身欲逃。

  「小蕗,你要去哪裡?」

  伴隨著讓人毛骨悚然的語調,她的手腕到肩膀因為一陣用力拉扯而感到刺痛。

  還來不及發出驚呼聲便感覺到天旋地轉,叩一聲……她的頭撞到了床頭櫃,重重的撞擊讓她頭昏眼花,甚至耳鳴,耳邊嗡嗡嗡的,只知道有人在咆哮咒駡,粗暴的用力毆打她。

  「蘇豔豔那種人盡可夫的女人,憑什麼甩我?憑什麼?我竟然被擺在最後,女兒第一,工作第二,我呢?我呢?我呢?」

  頭好痛,身體也好痛,想大聲尖叫,但嘴巴卻被捂住,發不出尖叫求救。

  好可怕、好可怕……她害怕的發抖,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遇過這樣的事情,被媽咪保護得太好了,媽咪從來不讓她跟男友、丈夫獨處,她從來都不知道……當愛情變質,會有這麼多的恨。

  恨不得毀了對方珍惜的事物、最重視的人,讓對方嘗到跟自己不相上下的心碎。

  「救、救命……」碎破的呼喊斷斷續續。

  她還不想死,她有愛她的母親,還有好不容易才重逢的舜哥,他對她這麼好,她也承諾了他,不要失聯了,一定要讓他知道,她很平安。

  她不可以死,舜哥就在樓下等她,如果等不到,他會有多難過?

  「舜哥……」在性命交關之際,閃過腦中的人不是母親,而是呂舜。「救我……」蘇以蕗感覺自己快不能呼吸了,邱光生掐著她的脖子,讓她難過欲死。

  「蘇豔豔的女兒……有其母必有其女,就這麼死了多可惜?乖乖的,叔叔會疼惜你的——」急於報復的他不只起了殺意,也起了色心。

  一手掐住她脖子,另一手則放肆地探進她的裙底。

  她瞪大眼睛,眼中佈滿惶恐,被捂住的唇發出絕望的尖叫。

  「邱光生!你好大的膽子,敢碰我女兒!」

  是媽咪生氣抓狂的咆哮聲……才意識到這是母親的聲音,立刻感覺到掐在她脖子上的力氣消散了,蘇以蕗拼命呼吸,努力把新鮮空氣吸進肺裡,她驚慌失措地坐起身,看見方才兇狠壓著她、毒打她的邱光生,正被人拎著衣領,碩大的拳頭往他臉狂揍。

  而那個發狠對付邱光生的人,正是她不停呼喚的呂舜。

  「你打她?還想碰她?你哪只手碰她?這只嗎?」呂舜氣紅了眼,臉上哪還有欺騙世人的好好先生樣?

  「我哪有碰她,她勾引我的,啊啊啊啊啊——」

  喀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聲,伴隨著男人聲嘶力竭的慘叫。

  那聲慘叫讓呆愣的蘇以蕗驚醒,眨了眨眼,看清眼前的景象,意識到她沒事了,舜哥、舜哥來救她了。

  「舜哥……」明明母親就在身邊抱著她,不斷掉淚捧著她的臉,心疼她受到的暴力對待,可她卻只看見眼前的那個男人。

  呂舜聽見她的聲音,眼前紅霧散去,回頭看著被打得臉都腫起來的她,心中那股火氣又開始熱烈地燃燒著。

  原本他在樓下等待,等了大概十分鐘,覺得有點久,但心想可能蘇豔豔又要她帶什麼,因此沒有多想,直到蘇豔豔人出現了,臉色凝重的下了計程車,兩人撞見,一瞬間有些尷尬,隨即蘇豔豔開口問他小蕗上樓多久,他告知時間後,才知——蘇豔豔分手不久不肯放手的男友,趁她忙碌時偷了她的鑰匙,放話要她後悔一輩子,她才驚覺最重要的女兒可能有危險。

  那男人在她點頭允婚之後,一次小爭執他對她動粗,一個巴掌,她清楚看見他來不及收拾的戾氣眼神。

  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對女人動粗的男人,婚前對她動手,那婚後呢?是不是也對她的孩子出手?

  「我當然不可能跟他結婚,我怎麼能讓我女兒跟個不安全的男人同住一個屋簷下?」

  蘇以蕗手機沒人接,請大樓警衛電鈴通報也沒人應,兩人都知道——出事了。

  呂舜立刻報警,而蘇豔豔也不知怎麼辦到的,一通電話,三分鐘內便來了一票身材魁梧的大漢,將家門拆了,幸好,及時阻止了悲劇發生。

  「沒事了……」呂舜看著那清秀臉上清晰的五指印,不禁憎恨起自己無謂的堅持。

  如果不是覺得彆扭而拒絕跟她上樓,她就不會遇到這種事情,十五分鐘……短短的十五分鐘,她差點連命都沒了,如果不是她那聲「舜哥」,他鐵定當場把人打死!

  「對不起,我不應該放你一個人。」他來到她面前,伸出手,觸碰她紅腫的小臉。

  沒事了,她沒事了,媽咪在身邊,舜哥也在這裡,對,舜哥在這邊,他把壞人打跑了,就跟小時候一樣,幫她打跑欺負她的臭男生,一直都是這樣,舜哥會保護她,只要他在,就會沒有事。

  「舜哥舜哥舜哥……」蘇以蕗緊緊抓著他的手,好久好久沒有這種安心的感覺。

  安全感是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她第一次感覺到,就是遇到呂叔的那兩年,有爸爸疼、爸爸保護,在學校被欺負了,爸爸氣憤的到學校理論,為她討回公道。

  她以為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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