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黎孅 > 摳門老闆 | 上頁 下頁 |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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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開口,他立刻端來一杯溫開水,掌心擺著藥包,於是她忍不住了。 「你感冒了嗎?中旻哥,還是不小心染上風邪?」 「什麼態度!」池中旻忍耐敲她腦袋的衝動,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可是你真的很怪啊,你拿吸塵器要做什麼?應該是……打蟑螂?」 雙手環胸的池中旻,眯眼低頭睨著她。 「怎麼,我拿個吸塵器是難以接受的事,讓你這麼驚訝?」太看不起人了吧? 覺得她這番話太傷人了。 唔,昨天覺得男子氣概十足的五官,為什麼現在看起來這麼可怕? 她不禁肩一縮,聲漸小,囁嚅著說實話,「只是覺得不象你會做的事情……」 「哼!」因她剛病癒,池中旻決定放過她,輕哼一聲,「覺得奇怪不會支腦筋想想,我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 如果不是因為她,他恐怕一輩子都會認為。男主外、女主內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女人打掃、清理、煮三餐,男人在外工作賺錢養家活口,天經地義,但因為是芽芽,想她辛苦工作勞累了一天,回來後卻不能馬上休息,得顧慮他的肚皮、收拾他製造出來 的髒亂,還得笑陪他談心,太辛苦了。 從小受盡三千寵愛集一身的她,舅舅家境富裕,她到十四歲不曾洗過一個碗盤,如今二十六歲的她住在他的公寓,為他洗衣燒菜,打掃抹地,她做得很好,像是很習慣做這些事,不曾有過一句怨言。 這些他認為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想到當男主角換成了他以外的男人時,就變得完全不合理了,「憑什麼?」的質問不斷衝擊他幾年以來的認知,最終理出的原因只有一個——他心疼不舍。 心疼她一個人做這些瑣碎小事,不捨得她無微不至的服待自己,於是他改變想法、行動,不想她一個人這麼辛苦。 「什麼?」黎子芽呆呆的,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頭微微偏一邊,一臉不懈地望著他。 池中旻覺得她這表情有點可愛。 他輕笑,伸指輕輕捏她鼻頭。「因為我捨不得你太累。」 他突如其來投下媲美核彈殺傷力的發言,讓原本就呆愣不解的黎子芽,頓時如附五里霧中。 小嘴微張,不敢相信的看著池中旻。他……不是被邪靈附身,而是被外星人入侵了! 「要求你排假陪我出國是我太獨斷了,想發現你必須勉強自己才能配合我,更是我的錯。」 站在她面前的池中旻,居高臨下的俯視她,眼神專注,向她承認自己的錯誤。 黎子芽迷惑了,她在他眼中看見自己的倒影,那深不可測的黑眸,閃著她不解的光芒,正專一的注視著她。 他專注看著他,向她認錯,說著像是情人間保證的話—— 噢,拜託,不要這樣! 小手按住胸口,怕自己心跳得太快,心臟會蹦出胸腔,隱藏多年的感情會推在他眼前,血淋淋,無從躲藏。 她會錯意了,一定是這樣沒有錯。 於是她一如以住的笑,燦爛、有點憨傻的,像是被兄長疼愛的妹妹那樣,對他露出笑靨。 「知道錯了哦!那我可以自由了嗎?」她在說什麼?跟自由有什麼關係?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感覺腳下踩著的地旋轉起來,她眼前的一切也在轉,不真切,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 「看著我,不許逃!」直覺敏銳的池中旻,雙手捧著她的臉,不讓她再語無倫次亂說話。「聽著,硬要你跟我去關島,害你班表大亂生病,我很抱歉,但我仍堅持你得跟我一起去,我不能忍受你待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既然關島行已成定局,那麼我能做的只有減輕你的負擔,芽芽,工作結束後累了,別勉強自己為我做些什麼,別把自己累壞了,往後你上下班,我會接送你。」 順道盯著她,是不是又一下班忙著去採買食材趕回家為他料理晚餐,是不是回到住處又沒得閒的東擦西抹、做這做那的,或者,有競爭對手對她大獻殷勤。 「那、那我在這裡要做什麼?池伯伯要我幫你……」他嫌她煩了嗎?所以不想讓她參與他的生活?黎子芽忍不住這麼想,實在是因為有前車之鑒。 難道,他發現了?發現她一直喜歡他,從十四歲告白後這十二年來,不曾死心。? 她不禁恐慌了起來。 「一不定期要為我做些什麼,才能待在我身邊嗎?」池中旻反問,語氣帶著笑意。 「我可從來沒有這麼說過。」凡他池中旻看中的,就一定會得到手,她會是他的! 他不禁加深笑意,雙手仍捧著她的臉,眼神閃了閃。「真要說的話,還確實有件事情一定要你才能做到。」 「什麼?」她焦急地問,怕他再也不需要她了,很想要為他做這件只有她能做到的事情。 「我吻你的時候,記得閉上眼睛。」他趁她恍神茫然之際,迅雷不及掩耳地吻上她微張的唇。 呃?他、他在做什麼啊? 她不禁瞪大眼,驚愕地屏住呼吸,任憑他在她唇上肆虐。這絕對不是溫和君子的吻,霸道戰友有的與她廝麻,連同她的呼吸一併奪走。 黎子芽腦子完全空白了。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呼——」一吻結束,她大口大口的喘息,全身輕飄飄的。應該要問他為什麼,但突如其來的發展太令她意外,要不是坐在椅子上,她應該已經腳軟的癱軟在地上了吧。 見她沒有拒絕,或大吼大叫指控他的孟浪,證實了他的猜測——小丫頭對他,仍有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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