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黎孅 > 公主的秘辛 | 上頁 下頁
二十二


  是的,敷衍,她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離開宴會大廳,避人耳目,好讓她可以……忽地,人群中,一雙深藍色雙瞳與她視線交錯,僅僅零點五秒的交會,沒有讓人發現。

  “那件事情真令人意外,表現出深情、互相扶持模樣,讓他得以獲得選民支持的是他患了癌症的妻子,想不到他竟背著妻子出軌生子!這是政壇上的醜聞……”

  “抱歉,我去下洗手間。”卞玨把未喝完的香檳交給侍者,向身邊的名媛告了聲罪,拎起長長的裙擺走向女賓使用的化妝間,沒去理會近來火紅的政治醜聞。

  進了化妝間確定裡頭沒人,小心繞過阻擋視線的巨型盆栽,再次確定沒有人看見她的行動——尤其是母親後,她腳跟一旋,持起裙擺,往戶外走去。

  經過燈光朦朧的花園時,一雙長臂冒出,將纖細的她攬進花園迷宮裡。

  “來這裡。”

  卞玨沒有反射性地將近身的人摔出去,因她的身體熟悉這個人的觸碰,儘管他的動作太粗魯,跟綁匪沒兩樣。

  “諾頓,你輕點。”可她仍忍不住喊出聲,要他別這麼粗魯,他把她的手臂勒得很痛。

  “抱歉。”諾頓放輕力道,但還是半挾持著她,快速繞著花園迷宮走。

  在花園迷宮的中間,有一株頂天立地的大樹,大樹上則有一個木屋。

  “到了。”諾頓站在樹屋底下,對她說。

  疑問的眼神不禁瞟向他。“你怎麼會知道這裡有間樹崖,還對這裡這麼熟?”

  “因為我從小就跟湯森家的孩子一起長大,”諾頓手腳利落的先行上了樹屋,點亮小燈,再下來協助她爬上去。“上來吧。”

  “原來如此。”

  卞玨爬上樹屋後眼睛一亮,讚歎這間木屋蓋得結實精緻,樹屋這種地方是小孩子的秘密基地,可卞玨從小就被母親禁止玩這種野孩子才會玩的幼稚遊戲。

  帶著好奇的心,她探索起來。

  “感覺腳下空空的,是因為做了暗格嗎?底下有東西——欸,你做什麼?”正當卞玨好奇地東摸西摸時,卻被攔腰抱起,高跟鞋順勢掉落。

  諾頓把她抱起來,強迫她的視線停留在他身上,然後認真地道:“我兩個月沒見你了。”

  卞玨想維持臉上的表情,要微笑,就像平時一樣,但是在他面前實在太難了。

  她不能克制的臉紅起來。這有什麼辦法呢?誰教她是熱戀中的少女。

  每當母親要卞玨來美國,她就會通知諾頓,並告知會出席哪一場宴會、哪一個飯局,或者看哪一場音樂會,而諾頓就會想辦法去弄張邀請函,讓他們會面。

  年輕貪歡,加上避人耳目偷情的刺激,讓兩人一見面便一發不可收拾。

  “我很想讓你繼續探險,不過我覺得,我們見面的時間有限,應該要把握時間,你說呢?”說完,諾頓將她放下來,深藍色雙睡中閃著兩簇火焰,不安分的大掌在她身後順著她纖細的曲線遊移,大膽地試圖拉下她禮服的拉煉。

  “煩死了。”卞玨懊惱地說,接著卻投入他懷抱,捧著他的臉主動吻上。

  諾頓低低地笑了,將纖細的她攬入懷裡,加深了吻。

  在外人眼裡,卞玨是個端莊的公主,其實在他面前,卞玨就只是卞玨,不是公主,也一點都不溫柔,脾氣不僅有點小暴躁,而且,還非常的急性子。

  “甜心,你慢點脫衣服這種事情我來就好……啊喔!”諾頓呼吸急促地勸道,結果話講沒幾句,嘴唇就被咬了一口,讓他不禁痛叫。

  “你閉嘴,不要廢話。”

  諾頓笑出來。“是,女王陛下。”他動手拉下她背後的禮服拉煉,精緻的禮服落在她腳邊成圈。

  身上僅剩貼身馬甲的卞玨,踢開了礙事的禮服,朝他走去,熱切地親吻,並讓自己在他面前裸裎,任憑諾頓吻遍她身上每一吋肌膚,讓他將她放置在柔軟的毛毯上。

  交纏的四肢、急促的呼吸、壓抑的呻吟,一點也不溫和的性愛。

  自始至終,兩人的眼睛都睜得大大的,看著對方臉上的表情,耳邊聽著對方動情的嗓音,即使快感逼得人發瘋,想閉上眼睛,他們仍睜開雙眼看著彼此,直到極致來臨那一刻,都沒有移開視線。

  他們看著對方做愛,感覺既甜蜜,又有著一種詭譎氣氛。

  當一切平息,他們各自打理自己,整裝後要分別,自然是離情依依,萬分不舍。

  他們會碰面、會親吻、會做愛,卻不會在人前手牽著手,像一般情侶那樣正大光明,會對彼此說想念、說愛、說喜歡,但沒有人去討論,家族敵對的兩人該怎麼有未來?

  只享受當下,危險的愛。

  卞玨在回到宴會廳前,去了一趟洗手間,再一次打理自己的妝容,不讓人看見一絲不對勁。

  “你離開太久了。”母親走了進來,身上穿的禮服與卞玨相似,她翩轉過身,以優雅的動作將女廁門反鎖,然後從容地朝卞玨走去。

  “裡頭空氣讓我不舒服。”卞玨目不斜視,對著鏡子描繪唇型。

  “我聽說了。”母親站到她身後。“你讓費南德茲家少爺傷透腦筋。”

  卞玨透過鏡子看見鏡中的身影,母親和自己,沒有人可以否認,她們母女倆有多相像。不只是五官,連高貴優雅的氣質、沉著從容的態度,都像極了。

  可如果她能選擇,她不要這麼尚似母親!無論是外貌、個性,還是其它的一切。

  “我聽得很清楚,但我不是很明白。”卞玨慢條斯理地將唇蜜丟回手拿包。

  “母親的意思是?”她轉過身來面對母親,禮貌地詢問。

  “費南德茲不久將會成為美國勢力最龐大的政治家族,玨,你會不明白我要你來美國的用意?”

  “羅南,你選的人就是他?”卞玨笑出聲,對母親的眼光沒有半點讚賞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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