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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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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把車停在她公寓門口,師青梅生氣的下了車,嚴聿人拖著病體跟在她身後。 「我讓人送宵夜來給你,就怕跟你一起吃飯,會把感冒傳染給你,你現在正忙,不應該……」 「氣死我了!你閉嘴。」她氣得對他吼。 他乖乖閉嘴,不再多言。 看他一臉病容,還逞強的站在風中,似乎打算拖著這個身體看她上樓後才走,真是一個……蠢蛋。 「上來。」 「什麼?」嚴聿人以為自己聽錯了。她邀他上樓? 「沒有人看著你,你一定亂吃藥,老是胃痛的人,還這麼不愛惜自己……」她碎碎念又碎碎念,帶著他踏進自己的小窩。 一進家門就協助他脫下厚重的衣物,開了暖氣,進廚房煮了一碗麵條要給他,但卻發現他病重的昏倒在客廳地毯上。 嚇得她手忙腳亂,連忙找救兵—— 高燒讓他夢魘纏身,嚴聿人感覺自己身體沉重得抬不起來,處在一個虛幻的空間裡,他睜不開眼睛,但卻依稀聽見熟悉的聲音。 「哥,怎麼樣?」是青梅,聽起來很焦急,而且聲音帶著哭音,她哭過了嗎?別哭,他沒事…… 「哪會怎樣?不過是小感冒而已,我還以為怎樣了咧,我是外科醫生耶!要動刀再叫我來,我很樂意在他身上劃幾刀。」師崇開,他還是一樣討厭他啊,噗。 「但是他一直沒有退燒,我好擔心……嗚……」啊,哭了。 「媽的,絕對是這傢伙的苦肉計,不過是感冒而已,你讓他躺在你床上,這樣對嗎?這樣吧,我把他帶去醫院,這也是為他好。」 「不用了,我會照顧他,哥,謝謝你。」 「我是認真的,不要把他留下來,小妹,這樣很危險你知不知道?」師崇開還是想把躺在小妹床上的男人給轟出去,尤其那男人叫嚴聿人。 「哥——」 想把他趕出去的師家老大反而被趕出去了。嚴聿人想睜開眼睛,但眼皮卻沉重得睜不開,大概是他太累了吧,趕著回到她身邊,非得看見她才安心,他超過三十六小時未合眼,拼命的工作,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告訴她。 突地,溫熱、濕潤的觸感,自臉、頸,一路朝下,帶給他舒適清爽感,那是……他正被擦澡? 「笨蛋,這麼趕做什麼?我又不會跑掉……」她的聲音,細細柔柔,伴隨著滑過指尖的清爽感,感覺到軟軟的小手,纖細的指尖,與他緊緊相扣。 「都這麼大的人,還要人擔心,真是的……」 頭又痛又暈,沉重得讓他無法清醒,沒有一個男人喜歡自己病重虛弱,但這時,他覺得不賴。不再用意志力撐著了,他虛弱無妨也無所謂,他的青梅會守在他身邊,為他抵禦外敵。 放縱自己意識朦朧,沉沉昏睡。 師崇開的顧慮不無道理,他留在這裡,的確是很危險。 自此,他搬進師青梅的公寓,同居。 §尾聲 「Shit!」真該死,他還是晚了。 頭上雪花不停紛飛,他狼狽的走在積雪的路上,他走過雪地映出深深的腳印,走呀走,走向兩條街外,那個家。 都怪大雪延誤班機起飛時間,路面積雪又讓他車子拋錨,也攔不到計程車,不過,他歸心似箭,選擇拖著行李走十條街回到這裡。 他在公寓大門口抖落肩上的雪花,上電梯前與值班警衛微笑,順道看了眼牆上的時鐘。 三點,凌晨。 「該死!」他第一千一百遍低咒。 輕巧的打開家門,無聲的踏進,在門口丟下行李箱。 屋裡沒有燈光,飄雪的窗前擺著一棵裝飾華麗的聖誕樹,這是屋裡唯一的亮點,以及,聖誕樹下的白蠟燭。 他不禁一愣,然後微笑。 室內開了暖氣,他覺得有點熱了,緩緩脫下風衣、圍巾,走向房門半掩的主臥室。 輕輕推開房門,深藍床上有一團蜷伏的身影。 她睡了,這是當然的,聽說昨天有四場婚禮,忙得她焦頭爛額,那麼就上床別吵醒她,只要看她一眼,看她一眼就好! 用最輕、最小的動作踏進房間,他已經儘量放輕動作了,還是吵醒了淺眠的她。 「唔?聿人,你回來了?」師青梅揉揉睡眼惺忪的眼,她聞到了,屬於他獨有的味道,於是轉醒。 「我吵醒你了,抱歉。」他懊惱的道歉,側坐在床沿,看著一臉睡意濃厚的她。 真的,她在這裡。 搖擺不安的心,在見到她的這一刻全數消散。 「這麼晚耶,你吃飯了嗎?我弄東西給你吃。」說著說著,她已經坐起身來,準備下床。 「不,不用麻煩。」嚴聿人眼神溫柔無比,拉她重新躺回床上,才拉上被單蓋住兩人身軀,她便自動在他懷中找到舒適的位置,環抱著他的腰,小臉在他頸間磨蹭。 幸福得讓他疼痛的感覺,教他眼眶泛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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