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黎菁 > 情挑死士 | 上頁 下頁 |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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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對不起你,五年前……」 「大哥。」皇甫中禦突然打斷他的話,「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中禦從未怪過大哥。」 「大哥知道你心地寬厚,這些年來我跟娘一直對你心存愧疚,當初不該把你當誘餌……」 「大哥。」皇甫中禦再次打斷平遠候的話,「我從小便長在這裡,有些事情知道該斷則斷,五年前,若換成是我,我也會這麼做。大哥若再自責,就是在罵小弟了。」他最多也只是無奈而已,無可奈何。 「你能這樣想,大哥也心慰不少,如今朝局看似穩定,實則波濤洶湧,稍一疏忽,局勢恐怕就會改變,你也知道,前太子在逃,餘黨未除,這件事如鯁在喉,令皇上寢食難安,身為臣子理應為皇上解憂。中禦,上次的刺客雖已服毒自盡,但也應該猜到他是太子的餘黨,太子隱藏在暗處,蠢蠢欲動,一直伺機想得到那份寶藏,若真的讓他們奪了去,只怕這江山又要易主了,到時生靈塗炭……」 皇甫中禦眼神一暗,「大哥,你是想問我,五年前有沒有得到那份藏寶圖吧?其實……」你尋我,也是為了它吧! 平遠候閃過一絲尷尬之色,「二弟,你誤會了,你知道,這份寶藏關係到我朝……」 「我得到了。「皇甫中禦突然說道。 「在哪裡?」平遠候眼睛淩厲地一閃。 皇甫中禦轉回身,微微笑了笑,「大哥還記不記得小時候,在郊外的別院,有一次,我淘氣爬上樹,卻不小心摔了下來,大哥恰巧在樹下,毫不遲疑地伸手接住了我,自己的胳膊卻骨折了。」 平遠候想一想,笑說:「記得,那時你真的很頑皮。與現在溫吞的性子可是完全不同。」 皇甫中禦笑道:「中禦不懂事,那時大哥雖然年幼,卻已隱隱有了大將之風了,爹爹曾說,大哥日後定有出息。我曾在那棵槐樹上刻下四個字,大哥記得否?」 平遠候怔了一下,然後緩慢地說出四個字:「兄弟同心。」 皇甫淡淡地一笑,眼中有一些說不清的東西,「五年前,我被叛軍逼到河邊,在跳進河中之前,曾經向你喊出這四個字,其實那時我已經告訴你藏寶圖的地址了。」 平遠候恍然大悟,那時他還以為,弟弟喊出這四個字是在諷刺他放棄了救弟弟的性命。 皇甫中禦的目光再次轉向窗外,隱藏了眼中的痛楚,大哥若真注重他們的兄弟之情,又怎麼聽不出他的暗示呢?只是若大哥猜出他的暗示,得到了地圖,還會花費力氣尋找他嗎? 「大哥,藏寶圖就埋在那棵樹下,你快快去取吧!我有些累了,想歇一會兒。」 「哦,好,那二弟好好休息吧!大哥改日再來看你。」 「大哥,小弟還有一個請求。」 剛剛跨出門檻的平遠候又折了回來,「二弟有何要求,儘管說。」 「中禦不想在朝中做官。」 平遠候一怔,「你不想幫大哥嗎?你我兄弟若能同朝為官,扶助皇上……」 「大哥,中禦無才無能,又生性懶散,做官只怕會丟了大哥的臉,請大哥幫忙……」 「這……可是皇上……」 皇甫中禦搶先道:「大哥,中禦不想抗旨連累你,因此在聖旨沒到的時候,請大哥在皇上面前通融。中禦心意已決,今生只想做個閒散之人,望大哥成全。」說完,雙膝跪地。 平遠候直直地看著跪在面前的胞弟,「你……」最後方道,「好,大哥成全你就是。」說完拂袖而去。 某日,豔陽高照,風輕萬里,是挺好的天,只是在這天裡,卻有一披頭散髮的女子,手中高舉訴狀,直直跪于平遠候府府門前,狀告其夫忘恩負義,喪盡天良,拋妻奪子。 門口的侍衛讓她告狀去衙門,這是平遠候府不理這些的。奈何此女卻執意不走,大聲喊叫讓候爺做主申冤。她這一鬧,原本寂靜莊嚴的府門口被看熱鬧的百姓圍得水泄不通。 開始,侍衛說話還算客氣,勸其去衙門。可是女子不聽,侍衛強行將其轟走。然而,第二日,女子竟然又來了。直跪府門口,高聲喊冤。侍衛將其當成瘋婦,又將其強行轟走。 女子這一舉動,在全京城可傳開了。都奇怪她狀告的究竟是何人?難道其夫跟平遠候有關係?這兩日,街頭巷尾都在談論這個告狀的瘋婦。沒辦法,平遠候本來就是京城百姓最熱衷談論的話題,如今又多出這麼一個奇怪的女子,自然更有得聊了。 第三天,女子又去了。侍衛這時不再客氣了。將其捆綁起來,準備送到官府治罪。此時候府的門突然大開,一青衫男子走了出來,氣質淡定溫和,目光看向披頭散髮,看於地上的女子後,露出一絲感傷,輕歎了一口氣,對身旁的侍衛說道:「把她帶進來。」說完,轉身走進了府門。 「咦!這人是誰啊?」 「不知道啊!」 「不過,跟候爺倒有幾分相似。」 「管他是誰呢?你說這女子被帶進府裡,還能活著出來嗎?」 「活著出來就怪了,不死也脫層皮,候爺府能是那麼容易進了嗎?」 「我看那女子就是個瘋婦。」 「……」 看到女子被帶進府門後,圍觀的百姓紛紛議論起來。 候府內。 「把她的綁繩松了,帶她去洗乾淨。」皇甫中禦吩咐身旁兩個婢女。 「不用你好心,你把兒子還給我。」女子咬牙切齒地說道,狀若瘋婦。 兩個婢女有些好奇地看了皇甫中禦一眼,便又很有眼色地低下頭。候府中的下人,察言觀色的本領還是有的。 皇甫中禦聞言轉回身,「你先洗乾淨,我們再談。」對婢女說,「一會兒帶她到書房找我。」 女子神情倔強,目光兇狠,婢女原先怕她撒野,還特意讓兩個侍衛站在門外,豈知女子卻相當配合,在婢女的服侍下,女子洗淨身子,又換上一件乾淨的衣服。婢女這才看清了女子的相貌,勉強算是清秀,年紀偏大,比不上府裡那些歌姬舞姬美豔,也沒有婢女丫環年輕。奇怪,二公子怎麼會認識她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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