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黎菁 > 娶個妖女好過年 | 上頁 下頁 |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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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大家還以為是刀客回來偷偷將溪兒帶走了。直至兩年前,穀主才知道是她的老對手血教的教主擄走了她的外孫女,想將其訓練成一個殺人機器。所幸,溪兒本性善良,雖然從小在邪教耳濡目染,卻仍不失純真。而且仍有五歲時的記憶。 「溪兒逃離了血教,成了血教的叛徒。教主自然不會放過她。自她離開血教的那天起,身後便不斷地有血教人追殺。而這並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沈蘭深深歎了口氣,「溪兒自小練的血教的邪功,必需借助血教獨門秘藥血還丹。如果溪兒不定期服下血還丹,便會發狂,就像今天這樣。喪失神志,她的經脈倒流,渾身真氣亂竄,疼痛難當,唯有將真氣發洩出來才行。因此她在會喪失神志的情況下傷人而不自知。今天我若不是及時趕到,只怕這裡已經成了閻羅地獄了。」 司徒麟聽到此處,臉色變得很難看,很難看。他又在鬼門關轉了一圈。 而沈蘭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並沒有看他,「這也是為什麼我總不放心她行走江湖的原因之一,怕她傷害他人。而血還丹更能傷己。血還丹能讓人短時間練就高深武功,可如果不繼續服用它,身體便會逐漸衰落,每天都有一段時間會失去武功。以後每天失去武功的時間會越來越長,等溪兒完全失去武功之時,便是她命喪的時候。」 「這般霸道。」司徒麟張口結舌,「那溪兒自己知道嗎?」 「一清二楚。」 司徒麟呆了一會兒,怔怔地看著溪兒的睡臉,「溪兒還能活多久?」 「說不準,要看她的體質了,也許一年,也許半年。」沈蘭痛心地說。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嗎?就這麼看著她慢慢地接近死亡?」怪不得溪兒曾說她只剩下一年的性命,原來竟都是真的。 「沒有,除非我們得到血還丹的配方,而且就算得到了,研製也是需要時間的。」 司徒麟深深歎了口氣,看她每天笑臉迎人,竟然會…… 兩人一直談到深夜。沈蘭起身準備告辭。 「許夫人……」司徒麟喊道。 「放心,我自有住處。溪兒就煩你照顧,我明早會過來。」一點也不擔心司徒麟與夏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發生什麼,倒像似有意為之似的。 沈蘭離開後,司徒麟看著身側熟睡的夏溪陷入沉思。 看許夫人的態度,司徒麟已然明白,只怕短時間內離不開夏溪了。不然許夫人也不會將夏溪的身世告訴他。 司徒麟摸摸自己的臉皮,突然意義不明地笑了一下。家現在是歸不得了,而夏溪……司徒麟的眸光再次移到夏溪的臉上。 巴掌大的小臉,原來黝黑的肌膚已經慢慢地變得白皙,鼻頭上的幾顆雀斑不但不醜,反而增添了幾絲俏皮,說實話,作為女子,她容貌算是普通的,而且略微有些偏中性,這也是為什麼她扮起少年來不易被人認出的原因。她五官最出眾之處,當屬那雙狡黠黑亮的眼珠了。高興時,眼珠微轉,神采奕奕,令觀者目眩。生氣時,瞬間便會化成寒冰,令人心底發涼。就如她的性情一般,喜怒無常。 司徒麟思慮一夜,直至東方發白,才和衣躺下。 第二日,夏溪長長地伸個懶腰,坐起來,「咦!麟哥哥,你怎麼跑到我房裡來……」驀地頓住話頭,好像想起什麼,左右一看,「這是你的房間……」 司徒麟身體慢慢地轉過來,笑說:「睡醒了,還以為你還要睡一個時辰呢!」 這時有人敲門,「可能是你姐姐過來了。」司徒麟笑說,然後一步一步,動作緩慢地走到門口,打開門,豈料卻是店裡的夥計。 「客官,藥剛剛給你煎好,給您。」說著,將籃子遞了過來。 司徒麟接過,笑說:「有勞小二哥了。」由懷中摸出一塊碎銀給了夥計,「跟昨晚一樣,把飯菜端到屋裡來吧!餘下的就當是你的賞錢。」 「謝了,客官。飯菜過會兒就送到,包你滿意。」夥計笑顛顛地走了。 司徒麟將籃子放到桌上,取出裡面的湯藥,所有動作都是緩慢的。然後一口喝幹碗裡白糊糊的湯藥。一抬頭,見夏溪直直地盯著他看,「怎麼了?是不是餓了?等一會兒飯菜便端過來了。」一伸手從竹籃裡拿出兩粒糖果,笑說,「這夥計還真是細心,怕苦了我,來,給你吃。」 夏溪搖頭,「司徒哥哥,你的病不是好了嗎?怎麼又喝藥了?」 「呃……補藥而已。」 夏溪跳下床,揉了揉肩膀,「我的身體四肢都好酸。」走到司徒麟面前,「麟哥哥,我昨晚有沒有傷到你?昨晚的事情,我有些記不清了。」 「昨晚……你姐姐及時趕到,你並不沒有傷到什麼人。」 「真的?」 「若是假的,夥計早把我們扭送見官了,哪還會給我煎藥。」 夏溪松了口氣,笑了,「那就好。」然後一捂肚子,「我還真餓了呢!夥計動作真慢。」說著蹦跳地推開門,接著便怔住了。看著外面那棟稱得上殘磚斷瓦的房屋,夏溪咬了咬唇,轉回頭,有些猶豫地問道,「那、那……是我做的嗎?」 司徒麟卻笑著道:「客棧夥計說,那屋子正要拆了蓋新屋,這下省他們費事了。」 「哦。」夏溪抓抓頭髮,乾笑,「我好像越來越可怕了,呵呵。」轉首看到桌上司徒麟喝空的藥碗,神色黯淡下來。 司徒麟暗自回憶昨晚的情景,那豈止是可怕啊! 「掌櫃的一定管你要了不少銀子做補償吧?」夏溪輕聲問道。 「還好。」 「麟哥哥,你身上的銀子都是從哪變出來的?養傷的時候,你的身上明明已經沒銀子了……」 司徒麟笑說:「我以前經商時,在各地都存了一些銀子。」 「原來那時麟哥哥就知道會有今天啊!真厲害。」 司徒麟苦笑。 「溪兒,一會兒夥計便送飯來了,先把鞋穿上吧。」 夏溪一低頭,「啊!我又忘了。」蹦跳地跑回床上,低頭找鞋。 司徒麟走過去,慢慢地蹲下身,由床底將鞋夠出來,因為動作幅度大了些,司徒麟微一皺眉,胸口又痛了。稍刻才緩和了些。 「麟哥哥,你怎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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