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黎菁 > 垂涎貴公子 | 上頁 下頁


  雲霞則被綺羅突如其來的笑容,轟得臉紅通通的。

  「綺羅,你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好看?」

  「啊……好看?什麼好看?」綺羅轉頭看向雲霞,突然詫異地道:「你的臉怎麼了?中暑了?快!我扶你回去休息!」綺羅扶著雲霞就往外走。

  「不……不是!我沒有……綺羅,沒想到你會下棋啊!」雲霞仰起紅通通的臉,崇拜地看著綺羅。

  「啊!會一點點了!」突然想起她适才落下的三子還沒有收起,想回去恢復原狀,但她們這會兒已走出幽竹院了,複又一想,算了!她應該沒那麼倒黴被發現吧!

  綺羅與雲霞剛離開涼亭不久,誠然在奔兒的陪同下,來涼亭納涼。奔兒放下手上的提籃,從裡面拿出點心與特製的藥茶。

  誠然悠閒地坐下,輕啜一口茶,眸光投向桌上的棋局,忽地一怔,緊接著清亮的眸中閃過一絲驚喜,道:「奔兒,你解了棋局?」

  奔兒也會下棋,聞言看向棋盤,「天!棋局解了……少爺,你別看我,奔兒有幾斤幾兩,你還不清楚嗎?這個棋局,奔兒哪解得開啊!」

  「不是你?」

  奔兒連連擺手。

  「難道是五弟?」

  奔兒笑著道,「五少爺的棋藝可比不上你,你沒解開的,他絕對解不開。」

  誠然也微微地笑了,「這就奇了,難道府中有高人,我竟不知道?」這是他昨天照著一本古書擺下的棋局,想了一下午也沒尋思出破解之法,本想今天再試試,一看,竟然解了!

  「少爺,大少爺與五少爺來了。」奔兒道。

  誠然抬頭,見大哥與五弟跨步進了亭子,他笑了,「大哥,五弟,怎麼一起過來了,不用擔心,今天我不會發病。」誠然的毒是每隔三天發作一次,昨天剛剛痛得死去活來。

  大少爺歐陽信然仔細觀察了一下三弟的臉色,見他確實無礙,這才說道:「三弟,查到線索了,老七剛剛捎來消息,已經追查到當初向你下毒之人的下落,老七正在趕去,若不出意外,十月左右就能拿回解藥。」

  「哦!」誠然笑了笑,仍然是那般雲淡風輕。

  相比之下,奔兒倒是興奮得多,「那真是太好了,少爺被纏綿之毒折磨了數年,終於可以解脫了。」

  「三弟,我知道解藥不會那麼順利得到,但總比無一絲希望的好,相信老七,他為此事追查數年,這次一定能成功。」信然鼓勵地道,但心中卻明白,若這次再失敗,三弟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大哥,我知道。」誠然清亮的眼中有抹看透生死的了悟。

  「我不會讓三哥出事的。」一直沉默地坐在旁邊的五少爺穆然突然道。

  「放心吧!大哥,我會等到七弟回來。」誠然笑著保證。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關心他的兄弟們,若非不想讓他們擔心,或許早在那種撕心劇痛面前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纏綿之毒,附骨之痛,痛徹心扉。

  起初幾年是每隔半年發作一次,接著是三個月一次,然後是每月一次,一次比一次痛,相隔時間在逐漸縮減,半月一次,七天一次,三天一次,最後將一直持續下去,直到活活痛死為止。

  他究竟還能堅持多久?

  想起發病時的痛楚,如此意志堅定的人竟也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歐陽信然見三弟瞬間蒼白的臉色,兄弟連心,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心中一痛,急忙轉移他的注意力,狀若無事地道:「三弟又與奔兒下棋了?」

  誠然的神色漸漸地緩和,溫笑著說:「沒,只是無意間從一本古書中看到一古怪棋局,便擺出來,看看能不能破解,誰知思索了許久也無用,不想剛剛與奔兒到此一看,竟然被人解開了!」

  「解開?誰如此厲害?」五少爺穆然詫異地問道,這棋局之前他也想了許久,未能解開。誠然本來剛有一絲靈動,毒卻陡然間發作了,折騰了近兩個時辰才停息,這盤棋局自然也挪到今日解決了。

  誠然微微搖頭表示不知,吩咐奔兒道:「你去問問今日誰到這園中來了?長叔應該清楚一些,他說今日要挪動我院中的花木,應該派人來過。」

  奔兒領命去了,不一會兒小跑著回來,說話還有些氣喘吁吁,「少爺,管家說是在外園伺候花草的兩個丫頭,一個叫雲霞,另一個叫綺羅。」

  「沒有其他人了?」

  「沒有!」奔兒搖頭,「會不會是有人偷偷進來……兩個丫頭!怎麼可能?」

  誠然蹙下眉,許久,「你說有個丫頭叫綺羅?」

  「對啊!怎麼了?」奔兒有些疑惑,大少爺也同樣挑著眉看他。

  誠然忽然笑了笑,看向旁邊的五弟,道:「你說會不會是那個讓人感覺很淡的綺羅?」

  哈嚏!遠方的綺羅莫名其妙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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