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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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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 「哇,氣死我了。」竹野忠吼道。心神不寧下,他泡出的苦茶水難以下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每次在她面前就會走樣。 南宮一紗拍拍他的肩膀,當是給他一點鼓勵。 「竹野,你就堅強點吧。」言下之意是要他別再執著了。 竹野忠揉著額角,痛苦地回道:「除了堅強也只能堅強,不然我又能怎麼樣? 「我知道你最討厭沒有志氣的男人了。」歎口氣,又道:「算了算了,我走了,下次再來說服你。」 「好走。」 「再見,你自己保重。」他不舍地頻頻回頭。其實他心裡仍然懷著一絲絲的幻想,也許會有奇跡出現。 何苦呢? 唉,見他進了電梯,南宮一紗歎了一口好長好長的氣。聳聳肩,轉身關門打算睡一覺補眠。然而,就在她要掩上門扉的一刹那,明顯感受到身後有一股強烈的存在感。 她敏捷地回頭!「石先生?!」南宮一紗愕然,瞪著不應該出現的男人。他也看著她,而且是用尖銳的視線紮著她。「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他瞬間散發狂烈氣息。 「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有些驚訝罷了。」昨天才跟他「談判」 完畢,怎地也沒料到他會突然造訪,而且他的神情很可怕,好像要把她拉進漩渦裡攪碎似的。 「驚訝什麼?該不會是心虛吧?」唇畔緩緩勾起。 「我為什麼要心虛?」她不解。 「不讓我進門?」 「不敢。」南宮一紗立刻讓出路來,請他入內。 伺候他入座後,她立刻沏上熱茶。 石川靈環視客廳,未撚熄的橘色燈光營造出融洽的曖昧氛圍,想必昨夜在此燈光下曾經上演過一場旖旎戲碼吧! 「你昨晚過得很快樂吧?」石川靈聞著茶香,飲著。 「還好。」雖然跟竹野忠說說笑笑,但心靈上的疲乏可不是短時間就能消除。 只是……他的問題也未免奇怪了點。 「還好?我本來以為你快樂到忘記勾引火千年的任務了呢!」他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她愣了愣。「我並沒忘記任務啊!」石先生為何有此一問? 「哦?」 南宮一紗愈來愈覺得不對勁,他分明在指控她。「石先生在懷疑我的忠誠?」 石川靈拿起茶壺,為自己斟滿一杯茶。 「我是懷疑你,即便你很努力地表現出對我的忠心不貳,但是不是心口合一卻很值得研究。」 南宮一紗按捺著浮躁的情緒,先接過茶壺替他斟茶,該由她伺候他才對。 「我不會對石先生演戲,我的忠心度不用石先生花心思質疑。」他是怎麼回事?才經過一個晚上就又回頭疑心她。 石川靈把玩起茶杯來,冷冰冰地問:「昨晚陪你過夜的男人是誰?」 南宮一紗愣住。「你是說竹野忠?」 一個不曾聽過的名字。「他跟你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的好朋友。竹野忠是我在日本的鄰居,我們是一塊兒長大的玩伴。」 她解釋。 「很親密的關係嘛!」他微笑了。 「是……是啊……我們的交情確實不錯……」南宮一紗迎上他的眼,卻恰巧抓住他一閃而逝的不滿,她的心房重重撼動了下,也在刹那間領悟,原來是竹野忠讓石先生誤解了,所以才會出現一連串莫名其妙的質問。 「呀,好燙——」南宮一紗彈起來。由於心情躁動,手晃了下,所以手內的熱茶濺了出來,燙著她的腿。 石川靈看著她手足無措地找紙巾擦拭水漬,僵硬的動作儼然是心虛的表徵。 「這是不是在懲罰你對我說謊呢?」他諷刺她。 「我是被石先生嚇一跳。」她才不想被扣帽子,尤其沒想到石先生會誤會她與竹野忠的關係。 「是我嚇到你?」他的臉色漸漸陰沈,這心思七彎八拐的妮子小僅難以掌控,也難以瞭解。怎麼她的個性也跟他神似?「過來。」他倏道。 「是。」她心跳速度加快了起來。他突來的脾氣令她的腦子不斷浮現出一種臆測。該不會……他該不會是因為嫉妒竹野忠而變得如此古怪吧? 「呀!」她驚呼。 石川靈攫住她的皓腕,將她扯進懷中。 「都被我抓到小辮子了,你還不斷地否認及胡扯?」在浪漫氛圍下與青梅竹馬的男友共處一夜,會發生什麼場面,猜也猜得出來。 「竹野忠只是不放心我,才會跟來臺灣探望我的狀況,我跟他只是好朋友的關係,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曖昧的感情糾紛。」喜悅飄蕩著,但四年前的失誤至今仍然讓她悔恨不已,所以她力持鎮定,不讓欣喜之情流露出來,她知道石川靈的難以捉摸,不能就此斷定他是在……吃醋。 「你的解釋在我聽來都像是狡辯。」手指滑進她的髮絲中,玩卷著她柔如絲緞的黑色長髮。「你害怕我要了你們的性命,所以抵死不敢承認兩人之間的曖昧情誼?」 「不是啊……」 「可憐的小東西,你是不是很害怕呢?」他指控的語氣愈來愈冰冷。 「我不是可憐的小東西,我也沒有害怕,我跟竹野忠確實僅是單純的朋友關係。我說的全是實話,我會騙盡天下人,唯獨不會欺騙石先生你。」 他的手掌忽然貼上她的心窩處。「這世界上的人們沒有不說謊話的,你也不例外。」 俏臉脹紅,他掌心上的熱度即便隔著衣服,依然清晰地傳淮她的心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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