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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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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住,他的解釋不斷在她耳邊回繞。他說是因為等不到她,才放任曖昧流言散佈,可能嗎? 端木似再問:「我倒要問你,你為什麼就是不去廣愛縣迎接我?你該來找我的。」他對她的冷情作為還是不滿。 片刻後,她逼自己冷靜,讓紊亂糾結的思緒厘出一處小小的清明空間來,要自己別被他的謊言所騙。「我為什麼要去迎接你?我沒道理讓你趾高氣昂地認為女人就該愛上你,且要巴著你不放。」曾文封的前車之鑒讓她躊躇,因此在端木似出海剿盜的時間裡,她有著信任與不信任的強烈拉鋸戰,但在聽到他打下勝仗,準備回返的當下,她是控制不住地想去廣愛縣迎接他的,可是隨之而來的竟是關於他與羅小芯的愛戀傳聞,她如何再去找他? 端木似幽幽說道:「但我滿心期待你會在第一時間出現在碼頭,在我打勝仗歸來時刻能立刻看見你開心的笑臉。我以為你是在乎我的,畢竟我救你免於墜崖,又不忍讓你出海冒險,還交代令師兄傳話,我本以為你對我總有一絲絲感情,但你並沒有。你不來,一直沒出現,徹底漠視我,這讓我生氣,我自然要回報你的冷情,因此我容許羅小芯接近我,我不去否認也不去澄清這則虛假的愛戀傳聞,原意是冀望能把你逼出來,倒是沒想到你硬是不出現,還打算愈逃愈遠。」 她深吸口氣,喃喃回道:「你別編故事——」 他打斷她的話,重申道:「我張揚這則假情假愛,我不澄清與羅小芯的戀情,最大的原因就是你不來見我。」 「怎麼你的花心變成是我的錯誤?明明是你克制不了風流心,見一個愛一個!夠了,不要把你的濫情歸咎成是我沒去見你的過錯!想你平郡王平時自信自傲,不曾求過人,而這次居然願意放下身段跟羅小芯合作抗敵,分明是對她產生了情愫,才會容許她的接近,你明明對羅小芯有情!」 「我會跟羅小芯合作,是要讓剿盜的任務快速完成,這樣才可以儘快回返中土見你,我是為了見你才會跟她合作的。」 聞言,她的臉色愈來愈蒼白,心兒怦怦亂跳,但仍不想相信他。「明明在你船隻尚未抵達碼頭前,你跟羅小芯的戀情就由先回來的兵隊傳出了,上自朝廷、下至百姓通通都知悉了這則消息,而且日子一天天地過去了,你從不對外澄清,你是那樣的堂而皇之,怎麼這下子羅小芯又變成只是用來打仗求勝的踏腳石?」 「我的部屬因為我破天荒地與羅小芯合作,所以也懷疑我對她生情,且在下船後散播傳言,我並不知情。抵達廣愛縣後,我是聽到了這則風流韻事,卻因為你的不出現、你的淡漠寡情,使得我不阻止戀情的消息亂傳,想藉此逼你現身,但你不來,所以我又再貼書生告示,就是非要逼你現身不可。」 她雙手捂著心口,怎麼變成是陰錯陽差的原因了?而且她還變成是因為風吹草動就定了他風流罪的心胸狹隘女子? 「嚴肅地回答我,羅小芯在你眼中,到底是什麼意義?」她睇著他,問道。 「只是棋子。」他強調道。 「棋子?」這可是好傷人的形容。 「羅小芯就只是一顆棋子。」 她沉默了,心緒激蕩波動,且是偏向相信他的解釋。她總是這樣容易地相信他,可是……「當初的曾文封也是把海誓山盟說得煞有介事……」 「曾文封?」他濃眉一蹙。 「不關你的事!」她急道,竟然在衝動之下吐露了書生的名字。 「曾文封就是那位書生?」端木似猜道。 「與你無關!」 「有關,我正要找他,都是他的錯!」 他口吻冷入骨髓的話瞬間劈進練蘺的心房裡。 「為什麼是他的錯?」她錯愕地問,怎麼端木似對曾文封的氣憤比她還強烈? 「就是他害得你不相信我。因為曾文封對不起你過,讓你記憶著這傷痕,導致對我戒心重,對我充滿著不信任,才會傳聞一出,你立刻就相信我是風流種而對我憤怒與不信任,所以罪魁禍首當然是曾文封。」端木似身為王爺,被奉承久了,他承認自己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她心裡的想法,一見到她失約,就直接利用羅小芯當刺激她的棋子,結果這一招卻讓練蘺把他跟曾文封想成是相同的風流人物,害他差點見不了她、失去她。 練蘺傻愣愣地聽著,確實是曾文封給她的影響,讓她不能容許自己重蹈覆轍,才會武裝自己的情緒。 端木似再道:「幸好你還是來到京城讓我找著,有機會說明一切。」這簡直就是冥冥中註定的相遇方式。 若問他為何一心執著於練蘺,端木似也不知道答案,他只知道自己像被練蘺給制約住,怎樣都離不開她。 端木似回憶起與她初見面的那一天,就對她印象深刻,她的個性吸引住他,讓他總想跟她談話、交往,她帶給他太多的驚喜,讓他因此斷了報復她的念頭,甚至於還愛上與她周旋的趣味,享受與她拌嘴吵鬧的快意,而他拋棄王爺的自尊卻還得不到她全心的信任,得要絞盡腦汁用盡各種詭詐方式誘惑她才能見著她。 練蘺是那樣的特別,讓他一心想要綁住她。 當這喜歡的意念一起,端木似又想吻她了。 「這——唔……這是什麼狀況?走開……唔……」他的唇又黏貼了上來,還熱切地啃齧著她的紅唇,滑溜的舌探入她口內,瘋狂地與她糾纏。 這吻像催情劑,練蘺一陣暈眩,幾乎要沉醉進這美妙的漩渦裡,但……不行啊! 練蘺好不容易拾回理智,以剩餘的力氣用力推開他。「不可以再吻我……」 端木似又憤怒了。「你仍不信我?夠了,你別把我跟曾文封想在一起,我不是曾文封,你別用看待他的心來看待我。」 練蘺想再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的手上沾了血,她驚詫地道:「你的傷口又流血了!」肯定是推拒他時弄到他包紮好的傷口。 「不礙事。」 「要重新上藥包紮才行。」她緊張地道。 「那你先答應我,不准再把我跟曾文封相提並論。」 她愣了愣,旋即又重重地槌了他一下,又氣又急又無奈。「那你流血流到死好了!」 雖然她認為天下男人一般黑,也認為端木似沒有理由為了一朵花而忠心一輩子,可他此時為了留下她而無所不用其極,連詐騙強迫都使用上的「卑鄙行徑」,卻是重重地撼動了她的心! 「呃……好痛,你不要走……」端木似忽然彎身叫疼,看練蘺作勢離去,連忙捂住胸口,一副疼痛難當的模樣。 練蘺咬著下唇,想轉身,卻動不了,瞧他難受的模樣,練蘺硬不下心腸棄他不顧,腳步還是停了下來。 順著小徑,通過一片花園,跨過拱門,就有一座美輪美奐的「飛霞院」,它是平郡王的寢居所在,也是王爺獨佔的空間,尋常時候就不許奴僕任意進入,在他受傷後,戒備更加森嚴了,所有出入口都有侍衛看守著,沒有王爺應允,誰都不許入內。 羅小芯再度來到「飛霞院」前,她忍不住了,十多天來她不得其門而入,因為端木似故意派侍衛攔住她。 羅小芯又急又躁,她完全不知道練蘺跟平郡王在房間裡做什麼,都幾日幾夜了,她還是沒辦法見著王爺,反倒是那個害王爺受傷的妖女練蘺成為王爺府的上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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