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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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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騰的怒火雖然繼續往腦門沖,不過她已不復方才的衝動。 呂時空冷冷瞪著他。 「這樣才對嘛,靜下心來,這樣才能正確判斷你自己目前是處在什麼位置上,也好適度地應變。」 「你究竟是誰?」這個一身吊詭氣質的下流男子,卻又能夠說出令人反省的警告,似乎在引導什麼一般。 「你真想知道我的身分?」他輕狂依舊。 「是想明白!」問題在於他願不願意坦白。 他對她的尋根究底顯得很滿意,也說得直接。「『俠客居』,你聽過沒有?」 呂時空一愣!「你──你是『俠客居』的成員?」 「是呀,大夥還賜給我一個『白主』的封號呢,但我不介意你喊我聲白主哥哥。」他極盡猖狂之能事。 白主哥哥為他的身分其實有說跟沒說一樣,還吃她豆腐,呂時空臉色凜冽。 「你真是『俠客居』中的一員?」其實他更像個無賴。 「你不信?」 是不太相信,于老大最忌憚的對手,他最想揪出來的混賬東西,雖然警方的資料庫裡頭對於「俠客居」的一切訊息相當缺乏,不過許多善良百姓口中所感激的恩人,是不該擁有這等面貌。 「憑你這種人……」呂時空看著這個集傲慢、自以為是于一身的男人,實在無法將他和「俠客居」的正氣凜然連在一塊。 他肩一聳。「跟你說假話,你信以為真,跟你說真話,你又懷疑不信……」 「住口!」她不想聽他囉嗦了。「我只希望你誠實告訴我,潛入會場的目的是為了什麼。」不管他到底是何身分,她都不會把他納進安全人員的名單內。 「沒為什麼,純粹是為了救你。」 「救我?」 他大言不慚地說著:「憑你,是保護不了風旋的,所以在你喪命以前,奉勸你快點識相地離開這團風暴圈,以免白白犧牲。」 她沒有生氣,也不知道是不是氣過頭了,並且奇異的是,一記莫名的懷疑突然劈進她的心房──「你認識風旋?」她直接陳述。 「白主」似乎被她這突來一問嚇上一跳,口氣有些怪異。 「你怎麼這樣說?」 「因為你居然和風旋有著相同的心思。」剛剛風旋才苦口婆心地勸她離開警界以保安全,而這個自稱是白主的男人也說了和他幾乎相同的警告。 「風旋也跟我一樣?」「白主」恍然後突然曖昧地笑起來。「錯了,不一樣,完全不一樣,風公子是看上你了,才會表現對你的關心,而我呢,不過是就事論事,為了預防風旋死在臺灣造成無法彌補的傷害,他必須讓身手更為了得的高手來庇護他的安全。」 「你是指你自己。」 他完全不怕風大會閃了舌頭。 「的確只有我有這份能耐。」「白主」說得天經地義。 難怪她的上司于成會對「俠客居」人如此感冒,原來他們不只是自負,簡直還把受過正規訓練的公僕藐視得過分。 夠了,何必和這種人逞口舌之利,浪費時間罷了! 呂時空冷著臉轉身離去,到底她有沒有成為稱職保鏢的能耐,就讓時間證明。 「生氣啦。」一個晃眼,「白主」擋在她面前,精銳如鷹的眸子盈滿奇特的笑意。 他真像個糾纏不休的惡鬼。 「你,沒有那種份量讓我忿怒。」她淡淡說著,閃開他,繼續前進。 「真是這樣嗎?」他笑得更詭異。「可是我很想試一試我到底有沒有激怒你的功力呢。」 呂時空眼神一凜,回身準備掏槍狠狠教訓這個無賴時,毫無預警地,她背後宴會大廳的燈光忽然全部熄滅。在黑夜籠罩之際,她聽到驚詫的尖叫聲與慌張的喊聲大起,呂時空頓時心口一涼──糟了!她怎麼忘了自己最重要的任務,而把精神力氣花在和下流痞子的鬥口上,要是風旋有任何閃失,她如何擔待得起。 她旋即拔腿沖回會場內,四周淨是仕女們失措的尖叫聲與倉皇的奔跑聲……「風旋!」她喊著,極力想從暈黃的燈光下找到她該保護的人。「風旋!」人呢? 緊急電力已經啟動,整個場地又恢復原本的光亮,雖然方才失措的人群已經漸漸鎮定了下來,但她卻怎麼也找不到風旋的蹤跡,就連工藤五郎也不見蹤影。 「風旋?風旋?」她再次懊惱地斥責自己愚笨,若非剛才自己太過衝動,撇下風旋,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風旋?」他要是出了事,她不會原諒自己的。 「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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