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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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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眼兒一轉。 「哦,原來你是說——那個吻。」馮驚豔不懷好意笑了笑。「怎麼,你嫉妒呀。」 嫵媚的語調全是誘人的風情。 原來這女人就是這樣無所忌憚地勾引男人,才會有狐狸精的封號。 慕容輕狂把手上的紅色皮包丟給她,片刻不想停留。「你掉的,拿回去。」 「這算什麼?」她喚住轉身欲離開的他。 「不就物歸原主。」那張明麗的豔容的確是美,只可惜賜錯了人,竟然成為她招蜂引蝶的最大武器,暴趁天物哪。「放心吧!我手腳乾淨得很,不該拿的東西絕對不會強取。」他語帶雙關的暗諷。 「真的?沒想到慕容公子竟然是這麼清高的男人。」她也反擊。什麼玩意兒嘛!他那睥睨的眼神、不屑的姿態,全在指控她是個人盡可夫的妓女,不值得尊敬。 那麼換句話說,他能肯定自己就是個道貌岸然的柳下惠嗎?嘿,尚未經過考驗呢? 不想分析自己這把火點下去是對或錯,亦不再清醒的告訴自己現在正在惹著一個沒必要的麻煩,有別于對江餘響的排斥懼怕,她就是一心想跟慕容輕狂杠上。 唯有如此,胸臆間焚燒的怒焰才能熄滅。 他既錯看了人,就得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 她緩緩趨近他,明媚的眸子徐徐生波,邪惡地宛似帶著咒語的妖魅,一絲一絲地纏上他的靈魂。 「告訴你,我最討厭故作姿態的男人了,喜歡我就明說嘛,何苦拐彎抹角的浪費彼此時間。」她舉起纖長的食指,沿著他的顴骨摩挲,轉而滑下劃過他堅實的胸線,觸探他卓絕的肌肉。「既然是舍不下,那還不積極一點,欲擒故縱的手段一旦耍得不好,獵物可是會從指縫間溜走的喲。」 他攫住她不安分的小手。「你說我在勾引你。」 「不是嗎?」 他譏誚道:「你認為自己有那麼大的魅力,足以顛倒眾生?」 「我不是以為,而是事實俱在。」她晃了晃被他送到手的皮包。「證據在這呢。」 若非別有用心,他豈會這麼好心跑這一趟;還有,見著她吻了別的男人,臉色也挺難看的。 這女郎恁是膽大。 「你在玩火。」他不屑一笑,他又不是孩子,豈會因為對方的兩、三句話就情緒大亂。 哼!看你能假正經到幾時。 「男人哪,膽量就要大一點,女方都主動挑明瞭,你還彎瞥扭扭裝什麼傻。」 我呸!一看就知道這慕容輕狂也不是什麼純情公子,還擺譜。 他眼神凜咧,口氣變得無情尖銳。「太難看了,對我賣弄風騷只是白費工夫,如在我眼中完全沒有影響力。」 「當真。」她忍住氣,想耍嘴皮,她可不一定會輸。「我很清楚你們男人一貫的手段,吃不到葡萄就乾脆說萄葡酸嘛,自保守則第一條,我瞭解!」否則大夥以為加諸在她身上的謠言是怎麼來的,還不是那些男人沾不了她,卻又不敢承認自己的魅力不夠,為保顏面,乾脆就胡亂造謠說她是女狐投胎,行為放蕩,這才不屑與她交往。惡劣地踩著別人的尊嚴給自己臺階下,哪管對方的聲譽是否受到損傷。初時定力不足當然氣憤不已,不過後來她反而很感謝這些流言的出現,她讓它變成她的護身符,教她能夠在父親幾近賣女的瘋狂行徑下全身而退。 「你很習慣自吹自擂。」 「我是實話實說。」 他聳肩,沒意思再攪和下去。「好吧!我就如你所願承認你魅力十足嘍,這樣你高興了吧!但我勸告你,若想使媚的話,去把這心思放在江餘響身上,我無福消受。」江余響那男人今年才屆三十,但一接手其父的政商勢力後,不僅青出於藍更勝於藍,成為商界最新竄起的新星,雖然聽說他女伴不少,倒是不曾見過他對哪個女人執著過,沒想到他會看上馮驚豔——這個只會賣弄色相的花瓶女。 他打從心底瞧不起她,甚至不屑她,連正眼瞧她的動作似乎都顯得勉強。只是這男人真如今晚所表現的這般無欲無求?是個謙謙君子? 呵!她可不信。 「慕容先生,我們真沒有機會交往?」她彎起唇,豔麗的笑靨宛如夏日初綻的第一朵紅玫瑰。 「上床可以,談心則免了。」他徹底物化她。 「這樣。」眼珠兒一轉,冷不防地她身子蹦向前,溫潤櫻口朝他弧型完美的唇上印下她的紅唇印。 軟玉馨香,主動的投懷何必矯情不取——慕容輕狂手臂橫了過來,將她嬌柔的身子牢牢禁錮住。他的反客為主的確出乎她的意料外,她本來以為他不會對她「下手」的…… 而且,他怎麼能……馮驚豔被他的大膽挑引嚇一跳!他滑溜的舌居然放肆地散開她的唇齒,溜進她的口內曖昧地翻攪,更是把她的身體按向他的堅實身軀,且不斷加重力量。 她完全明瞭他根本沒有放下任何感情,只是把她視為滿足欲望的一件物品。但在他激烈的擁吻下,她仍然失敗地輕輕喘息。倏地,他又轉為溫柔,馮驚豔慣於遊戲的泰然自若,這次居然顯得倉皇失措。 纏綿好半天,他才放開她。馮驚豔頹倒在他寬廣的胸懷上,閉著眼睛努力平復急劇的心跳。良久,她才將自己紊亂的思緒重新整理,她可不能忘記對他的挑戰。 「如何?」慕容輕狂壞笑,推開她,證明他可以把情和欲分得清清楚楚。 「毋須得意,事情不會就此結束的。」 「哦?」 「記得想我!」丟了句危險的結語,她旋身大步邁開,毫無瑕疵的胴體曲線散出烈焰般的火花,美得驚心,卻也充滿危險訊號。 我一定會把你給偷過來——馮驚豔一路走著、一路喃喃自語,遠方的慕容輕狂當然沒聽見她許下的挑戰。 而目送她離去的慕容輕狂斂去方才的壞笑後,倏地深吸口氣,並猛烈想搖掉一抹乍現的離譜思緒——他剛才居然發現馮驚豔是甜美可人的;老天!他真是瘋了。 「對方並沒有就此收手。」在一處樓高三十層的大廈最頂端,三男一女各自或站或坐,聽著下屬對意大利黑幫在臺灣的最新動態做演示文稿。 「這倒教人意外!」午後五點的斜陽透過玻璃帷幕,撲灑在其中一名開口者的墨黑色濃密髮絲上。「青皇」交疊長腿,舒適的倚坐,隨意的姿態卻有著傲不可侵的王者氣態。 「輕狂去了一趟意大利,黑幫應該已經分崩離析才對,怎麼?」宛如天籟的女聲跟著響起,聽來悅耳卻夾帶貫有冰寒的嗓音不解一問。「他們哪來的本事在臺灣興風作浪?」「紫帝」邀君寵望著佇立在玻璃窗前的挺拔身形,半個月前在輕狂的指揮調度下,直撲意大利,毀去黑幫總部大部分根基後,彷佛群龍無首了,而那些留在臺灣的漏網之魚居然還不思悔改,意圖重振旗鼓。 「據我們調查,他們手中尚留有一筆鉅款,所以才計劃另起爐灶。」下屬繼續把資料呈上。 「哼!原來是手上有錢,這就難怪。」低冷的嗓音漫開來,「青皇」太清楚利字所帶來的衝擊能力,財富的確是可以教人泯滅良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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