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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她蹙眉。

  「怎麼了?吞火藥了?」他的口吻雖然沒有凶巴巴,可就是明顯地感受到他的不悅。

  「什麼事?」他煩躁地再問。

  她怔了怔,片刻後才道:「我娘親跟著你爹地去美國了。」她把話題岔開。見著氣氛不對勁,不敢把身後的禮物交給他。

  前天兩人二剛一後地奔往機場,什麼話都來不及交代,還是娘親抵達美國後才趕快打電話告知她目前的行蹤。

  「嗯。」他不感興趣地應了聲。

  「他們又在玩追逐遊戲,看來問題還是沒有解決,而我們——」

  「我說過,他們的事由他們自己解決處理,我不想干涉。」司徒墨打斷她。

  「你的心情真的很不好。」朱薇光努力壓制浮躁的情緒。

  「你多心了。」

  「是嗎?眉心愈蹙愈緊。「自從我們的戀情曝光之後,我在學校門口都會碰到記者堵我,這件事情我本來不想講的,怕惹你煩心,可……我現在想說了!」她賭氣道。

  司徒墨沉下臉。早料到會有記者找上她,他也命令保全部門保護她不受騷擾,但似乎仍有漏網之魚。

  「你在煩心了對下對?早知如此,你就下應該大費周章地宣揚我們的戀情。」朱薇光開始胡思亂想,找尋著他情緒不佳的原因。

  「替你宣揚知名度,不好嗎?」他涼涼說著。

  「什麼話?」氣。

  「薇光,你找我是為了抱怨這件事?」司徒墨下耐煩地問。

  「抱怨?」他真的變得很奇怪,競用這種態度對待她!他以前都下會對她有絲毫的厭煩,現在卻當她是燙手山芋似的。

  朱薇光忍氣,也許是自己想太多,沒事沒事的。

  「我是有件事情想與你分享。」她端詳著他的冶漠,告訴自己要平心靜氣。「

  我有一份禮物要送你,再不送出,等天氣變暖和就派不上用場了。

  「什麼禮物?」

  「這個。」她小心翼翼地將身後的小袋子拿出來,遞給他。「這個禮物是我親手織的,送你。費了我一番心血呢!」

  司徒墨從袋子裡取出禮物,是一雙手套,一雙完全不符合他手掌尺寸的手套,並且還到處漏針,感覺得出來她是很盡力在編織,但成品顯然是失敗的。

  「好醜。」他道。

  「好醜?」朱薇光瞪大杏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很醜啊!」他以為她沒聽懂,再重述一遍。

  心跌落谷底,朱薇光得好用力、好用力才能勉強扯出笑容來。

  「我知道我的技術很差勁,手套織得很不理想,可畢竟也是我的一番心意,你願意收起來當作紀念嗎?」她很努力的不讓自己沮喪,以及——吵架。「這可是我第一次親自動手織手套,你知道的。」他一向自詔瞭解她。

  司徒墨拿起手套看了看,最後,用聳肩回覆她的期待。

  忍、忍!她忍氣再忍氣。「我下次改進,再織一雙適合且精緻的手套送你。」

  「不用了。」冷水又潑下。

  「不用?」聲音僵硬如石。

  「你既然不懂編織這玩意兒,就別費心。」

  「那你喜歡什麼?」

  「你想呢?」

  「我不是神仙,沒辦法揣測你的心意。」她口氣愈來愈沖。

  「那就好好練習,既然當了我的女朋友,就該摸透我的心思。」他不客氣地教訓她。

  「是的,我會好好練習怎麼當個稱職的女朋友!」她把手套搶回來,悻悻然地離去。

  看著她怒氣衝衝的背影,司徒墨的神情好陰沉。

  氣死人了,真的氣死人了。

  怨怒揮之不去。

  娘親出了國,她無人可以傾訴。而且,她該怎麼傾訴?告訴她,女兒的吸引力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已經不再被司徒墨所喜愛著?

  「啊——」朱薇光朝天大吼!

  「啊——」正在園子內整理花圃的羅伯母驚駭的跟著尖叫。

  「呀!」朱薇光趕緊捂著嘴巴,她嚇到人了。

  「薇光,你在做什麼啊?」羅伯母彈跳出來,不斷拍撫胸口。天哪,嚇死人了,剛才差點把女王頭造型的灌樹給喀嚓斷頭。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伯母在這裡,對不起,嚇到你了。」她哀嚎,果真諸事不順。

  「你怎麼回事?」羅伯母看她臉蛋蒙了層陰霾,關心地問她。

  「沒啦!」她絕對不可以愚蠢地將自己快被拋棄的丟臉事大肆嚷嚷。

  「沒事就好。」羅伯母又蹲下來修剪花花草草。「你有困難就跟少爺講,少爺是你的男朋友,他會替你解決問題的。」

  她煩惱地道:「伯母,你認識我們也有十年了,你覺得司徒老大——呃……不,是少爺他適合跟我談戀愛嗎?你認為他真的喜歡我?」朱薇光想從旁人口中得到 些許答案。這兩天地愈來愈沒有自信,總覺得與司徒墨之間的距離愈來愈遙遠。

  「我看少爺一直都很喜歡你,什麼事情都會為你設想。」她不假思索地回道。

  「是嗎?可是她這幾天的感覺為什麼跟以前大不相同?「他最近變得很奇怪 ,不僅見不到人影,送他禮物還會被嫌棄。」想到她辛苦鉤織出來的手套被退貨,她就忿忿不平。

  「也許是公司忙碌吧!」羅伯母要她別想太多。

  她沉靜下來,思索著羅伯母的話。也許真是公司出了問題惹他煩心,所以才會情緒不佳,性情變得古裹古怪。

  雖然他以前從來不會遷怒別人。

  但既然有了眉目,打個電話問問常姊確定好了。

  迷惘、掙扎,是司徒墨最常出現的神情,嚴重到連開重要會議都心不在焉。

  「總裁?」業務部經理喚道。

  司徒墨驚醒,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連忙起身。

  「我先出去,你們把會議結論整理給我便可。」司徒墨離開會議室。他清楚這幾日來的思緒不寧,不宜下達指示,否則萬一不小心做出錯誤判斷,將會造成集團嚴重損失。

  這些天來,他的大腦陷入空白狀態,滿腦子被朱家的恐怖傳說給佔領,想的、忖著全是朱家那不得不正視的奇特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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