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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什麼意思?」白幔總覺得他話中有話,而心兒也開始怦怦亂跳。

  「你要恢復女兒身。」東方及正色道。

  「為什麼?」

  「不恢復女兒身,你性命將不保。」東方及的口吻嚴肅了。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我恢不恢復女兒身跟我的性命安危有何關聯?」

  「大有關係。你若繼續當小白公子,那就等著被各方人馬追殺狙擊,然而我答應過令兄,只要他不再干涉三王之爭,我保你性命安全,且能繼續行走武林,所以你必須找出活命之路。」

  「那與我扮男裝還是穿女裝有何關聯?」她莫名地再問。

  「這麼做才能救你。小白公子白幔必須在這個世上消失,想殺你的人才會找不到目標,而你回復回白家千金白蔓後,那些自詡正義的武林人士雖然會覺得你倆長相神似,但因你是婦孺的關係,絕不敢對你下手的。」

  她對他大膽的提議感到無比震驚。「你不僅要我變成千金白蔓,還要讓公子白幔消失?」

  「沒錯,京城的百姓都認為使壞的是小白公子白幔,至於另一位自家千金白蔓因久居深閨,幾乎無人識得。現在你恢復原本的千金身分,正好順理成章地唬哢過所有人。」東方及說完後,也笑了。「幸虧你手足極多,而且幾乎沒有往來。我查過『白瀟館』的家族史,你本就是千金白蔓,但你自小就冒用早你一個時辰出身的兄長白幔之名與身分在京城到處作亂,早早就混淆了眾人的認知,才會導致無人知曉小白公子是女子。」

  「你把我白家都調查透徹了?」她瞪看他。

  「你不也查探我?我總要禮尚往來一下。」東方及再道:「那位早你一個時辰出生的白幔少爺自小就神秘消失,不在京城,亦不在『白瀟館』,所以你便利用他的身分騙過所有人。現在,你只是恢復自己原本白家千金的身分,就可以解除被武林人士狙殺的惡運,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聰明如你,應該知道怎麼選擇對你最好。」

  「我都不怕死了,你替我擔心什麼?況且我覺得你才是我白家最大的災難,還是先解決了你,我白家才能過得順利。」白幔不再廢言,廢言愈多,她愈會被他所掌控。先打再說,把對他的不滿通通發洩出來。

  粉拳緊握,人沖出,準備揍他!

  不料,東方及的雙手卻托住她的腰身。「你要怎麼解決我這個災星?」

  白幔的腰間一被他溫熱的掌心觸及,身體立刻麻酥。「呃,放手!」

  「你太天真了,你怎麼以為打得贏我呢?」東方及笑道。

  「我可以的。」出拳!「啊──」白幔大叫。

  只見東方及向後倒下,直接躺在後面的床鋪上。

  「怎麼後面就是床鋪呀?」白幔一邊吼,卻還是被他扯倒。她完全沒算到後面有床,這下子不僅讓他抱了個滿懷,還順勢地倒到床鋪上。

  砰!白幔迭在東方及身上。

  「起來!你這個採花賊!」白幔臉色紅如火。他厚實的胸膛好舒服,讓她好想繼續伏貼在他身上,只是……她畢竟是個姑娘家,再兇惡也是有矜持的。

  「又罵我採花賊?」東方及的雙臂摟住她不放,詭異地道:「改個詞嘛!稱呼我為恩人好不好?我救你,還救了你大哥呢!令兄雖然離開了京城,但性命已無虞,換言之,若非我阻止令兄作亂,難保皇帝在查出他的醜事後不會一刀斬了他。我在他尚未鑄成大錯之前先阻止他犯錯,你該感激我才對,豈料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與我翻臉,我救了『白瀟館』,你卻老罵我採花賊。」

  白幔愈聽他的解釋,愈是無法怪罪大哥之事,但,她豈能示弱失了面子?「總之,你就是採花賊!你上『美人樓』私會姑娘,卻連錢都沒付就溜之大吉的醜事,我可是一清二楚。你的行徑這麼囂張,還怕別人碎嘴嗎?」

  「原來你這麼氣我是因為此事啊!」東方及笑了。

  「嗄?!」她傻掉。「你你你……你在胡說什麼?」

  「你氣我總去『美人樓』?」他興味盎然地強調道。

  「沒有!我沒有生氣,我又不是妒婦!」

  「你明明有。」

  她呼息愈來愈急促,死都不會承認她的確很在乎。

  「你想不想見見『美人樓』的鳳姑娘?」東方及忽然問她。

  「你……你要帶我去見她?」她愣了下。

  「想不想見?」

  她深吸口氣,回道:「我是很想見,我想知道你為何總是找她?我想知道她的重要性如何?」

  「好,我帶你去見她,不過,你可不能殺人。你的臉蛋充滿著嫉妒,我真怕你一見到她就扭斷她的脖子。」

  她臉炸紅。「你胡說什──」

  咿呀~~推門聲響阻斷了白幔的咆哮,站在門口的老嬤嬤臉色慘白,全身僵硬直立。

  「老嬤嬤來了。」東方及道。

  老嬤嬤腦中、眼底,只有兩個男人相迭的影像。「你們兩個男人……兩個男人在床上……床上……那個……那個……啊……」這輩子第一次看見此種景象,她嚇壞了。

  「老嬤嬤,你別誤會!」白幔回首慘叫,卻爬不起來。

  「男人跟男人在床上這樣、那樣……」老嬤嬤臉色鐵青,什麼話都聽不進去,身子開始搖晃。

  「男人跟男人抱在一起就嚇壞了你,那如果是男人跟女人,老嬤嬤豈不瘋了?」東方及悠悠笑說。

  聞言,老嬤嬤卻回神,回道:「男人跟女人躺在床上是天經地義的事,有什麼好怕的?可你們是……是……」

  「那你就沒什麼好怕的了。」東方及抱住白幔坐起身。

  「你放手啦!」白幔坐在他腿上,齜牙咧嘴地要打他,卻被他緊緊抓住皓腕。

  老嬤嬤看傻眼,這兩個男人正在「打情罵俏」?但見個頭小的小公子轉頭張嘴要咬大公子,但大公子卻將俊容湊過去,親到了小公子的嘴巴!

  「哇,親到嘴巴、親到嘴巴了……我要厥、厥過去了……」老嬤嬤搖搖欲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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