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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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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地,四條宛如閃電的藏青寒光從司寇舞蝶眼前一晃而過,在來不及判斷發生何事時,緊接著四聲高低不同的哀嚎聲調就響徹雲霄,再下一瞬間,那四名魁梧大漢就變成了衰尾小狗,狂嚷的同時也就拋下挾持司寇舞蝶的念頭,有志一同的毅然退去。 這些人雖受了傷,但進退行徑有條有理,分明是受過嚴苛訓練的人才能有的快速反應。 亢襲天深邃的眼眸若有所思地盯著他們直到消失,才又移往坐在地上的司寇舞蝶身上。 他怎麼來了?司寇舞蝶癱坐在地上,小手撫著疼痛的腳踝,沒敢講半句話。 「你回臺灣才多久時間,就到處興風作浪。」亢襲天一出聲就是冷聲指陳。 「什麼?你說我興風作浪?」司寇舞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見的話, 他居然在指責她。 亢襲天冷笑。「不然人家怎麼會找你尋仇。」 「我怎麼知道。」司寇舞蝶無辜得要命,她心煩出來走走,就已經夠嘔的了,哪裡知道還會碰上四個煞星。她沒怪他保全設施太差就已經夠寬宏大量的哩,沒理由還得受他的消遣之氣。「我才覺得奇怪呢!仍然怎麼會這麼厲害?知道我有危險,剛好找到這裡來的?」她隱喻他是否也是只黃鼠狼。 「路過。」亢襲天不為所動。 「是送女朋友吧?」她口氣忍不住更惡劣。 亢襲天瞳孔一縮。 「你在哪裡看見的?」他在奉天苑和覺兒說話的情況竟都落入她眼中。 「反正就是瞧見了,你想瞞也來不及。」她睨著他。「幹麼,男未婚,交女朋友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死罪,你何必這麼緊張。」小手不禁撫著作痛的腳踝。 「奉天苑最忌諱嚼舌根。」 標準的作賊心虛。 「怕我傳出去。」她忍住痛,扯出抹邪惡的笑。「那好,你介紹那位漂亮小姐給我認識,我幫你評鑒,看看她適不適合你。」 亢襲天轉身就走。 「喂,你就這麼走人啦,喂?」 他連頭都不回。 「我怎麼辦?」 亢襲天冷哼,這妮子心念不善,一肚子壞水。 「你腿斷了嗎?」他撂下風涼話,無意在馬路上和她胡扯,這妮子實在聒噪。 「很痛耶。」她愈喊,他卻愈走愈遠。「我在腳踝扭到了,根本不能走,喂,你回來、喂!」但任憑她扯著嗓門又吼又叫,他的身影仍舊消失在彼端。 可惡,居然把她丟在這裡,不睬她。 她怎麼這麼倒楣啊,得跟這個冷面修羅打交道。 好可憐、好想哭,她怎麼這麼倒楣。 算了,不需要他的幫忙,她就不相信自己不行。 忍著痛,用手撐起身子,但還來不及站穩,劇痛又侵襲她的全身細胞。結果又無力的跌倒在地上。 司寇舞蝶凝聚在眼眶裡的水終於滾下來…… 貝齒輕咬著下唇,手背拭去淚。一次不行就再一次,她—— 咦,奇怪?頭頂怎麼罩上一抹陰影?小臉才抬起,竟和那張鐫雕出的俊美臉孔對個正著,還來不及開口,整個身子就騰空而起;他橫抱起她。 罵她是麻雀,司寇舞蝶不服極了,想回嘴,但一對上他警告的眼神,唯恐他又丟下她,也只能鼓著腮幫子,硬生生吞下反駁的話,莫可奈何地被他抱回奉天苑。 她真是不幸哪。 一想到昨天就又氣、又窘,並且……無奈。 司寇舞蝶望著自己不爭氣的腳踝懊惱透頂,真是沒用,沒用極了。 再回想起自己被亢襲天抱回寢室的一幕;雖說隔著衣料,但也有大半肌膚與他有所接觸,只是一記起那溫暖的男性氣息,透過薄薄的衣服,鑽進她的靈魂深處中,心兒就不受控制的怦怦亂跳,身子還莫名的臊熱起來,沖上腦門的火焰狂燒得令她直想尖叫…… 怎麼辦?身子好像快爆炸似的。 快不行了啦,誰來救救她? 一發狠,司寇舞蝶猛地用小手拼命拍打自己的左右兩頰,告誡自己別再胡思亂想些個什麼東東,況且人家已經有女朋友了;對呀,那位看起來脾氣溫馴、外表柔美嫻淑的美麗女性,連冷面修羅見到她都立刻化成溫柔,轉瞬間變成了觀世音菩薩。要說一個人在另一個人面前會有如此驚人的轉變,定然是因為她在他心目中佔有相當地位,沒錯,一定是的,那女孩一定是他的女朋友,她的推測正確率絕對超過百分百。 真討厭。 然,討厭什麼?又整理不出個頭緒來,現在整個胸臆所彌漫的,就是煩、煩、煩。 好煩哪! 滯間透頂,司定舞蝶用沒受傷的右腳當支撐,移下床,一蹦、一蹦的往窗戶方向跳過去。 推開無垢的明窗,迎面拂來清晨的涼爽空氣,忍不住深深吸一口清涼,順道也把心頭莫名的煩躁往後拋去。要明白,愈是想不通的道理,愈鑽研只會愈混亂,暫且丟到腦後去吧,況且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蠢事,就放自己一馬。 而且仔細想想,她為一條儷影而傷神,為亢襲天是否有女朋友而煩惱,也實在無聊了點。 自己真是神經、神經的。 籲口氣,正想把自己融入甜美的晨囑中,只可惜—— 「舞蝶小姐。」才安靜三分鐘,寧和的天地就又關進了一道恭謹的敬喚聲,教她不得不放棄好不容易的安寧,回首。 「什麼事?」來人是隸屬門房的守衛,一大早就來客居找她,出了什麼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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