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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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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心中,該是有影響力的。 車子走走停停半天,好不容易開進公司的地下停車庫,關上引擎後,卓翼側首對商覺兒:「夫人,我在車裡候著你,就不陪你上樓了,有任何指示的話,請派人到車庫通知我。」他不會呆得去當電燈泡。 「謝謝!」她局促地說。 帶著緋紅的粉臉下車後她隨即登上電梯,這座只供高級主管搭乘的電梯在她按下密碼後,直升獨孤占專屬的辦公樓面。 走出電梯門,步過鋪陳地毯的長廊,用晶片卡打開他的辦公室大門——檜木辦公室前並沒有他的人影。 覺兒不解?他秘書說他並未離開公司呀。 他上哪兒去了? 移步走進寬廣的辦公室,放眼巡望,莫名地她的腳步不受控制地往最裡頭的房門步去,當她的步伐愈是踅向邊門,心臟就愈發叩擊鼓似的劇動起來。 一種奇怪的熟悉感覺不斷竄進心坎底。 這種感覺是不受歡迎的。 她突然昏眩起來……周遭場景怪異的拼命晃動,與過往的記憶淩亂的重疊又重疊,不管她怎麼猛晃螓首,拼命想拉回正常的焦距,但眼前所顯現的,卻是獨孤占那張邪氣的笑臉。 是幻覺吧? 不然她怎麼會無端回憶起他以往的記憶——他不該再是妖異惡龍才對,他赤裸裸的承諾過會痛改前非。 然而隨著她的移步前進,從前方那片咖啡色的門隙縫中逸流出來的淫媚氣流,卻仿佛在嘲笑她不敢面對現實似的故意竄到她鼻端拂繞、遊蕩,揚威似地張狂侵蝕著她愈來愈脆弱的心窩…… 她的腳步完全停不下來。 預料中地,淫媚氣息後的嚶嚀呻吟也隨之肆無忌憚地唱出歡愉的旋律,偶爾夾雜的尖聲高叫,震人心神的傳入她耳畔,狠狠劈進她的靈魂,不間斷地,一聲一聲的慵懶之調,清楚告知著裡頭正在上演最原始的激情戲碼…… 裡頭會是誰? 商覺兒木然地走到門房屋前,素手輕輕推開專供休憩的套房門扉;兩具緊緊交纏住的身體,正以最不堪的姿態闖進她瞳孔內,直到此時,她才停下步伐。 「是誰?」涼風猛然從門的方向吹入,氣得汪妮菲破口詛咒,當她回頭瞧清楚站在門前的那只天使娃娃時,神色一凜。「怎麼又是你?」 獨孤占顫了下,倏然停頓的韻律有著忍耐的僵硬,他側過首,泛現的情緒是被破壞快樂的不滿。 「別惱。」他還未開口,汪妮菲已經快一步將圈佔住頸項的雙臂箝抱得更緊,交疊的姿態無意改變,豔麗的臉孔更是不曾有過任何愧疚。她不僅朝獨孤占綻出柔順的媚笑,還張狂的回望不速客,放聲指責。「我們也未免太有緣了吧,老是這麼見著面,破壞我們的快樂。」 商覺兒不動,嬌柔的身軀只是沉默立站原地,毫無動靜的,仿佛連呼吸都靜止一般。 「你瞪什麼瞪。」汪妮菲突然高叫一聲,不安地扭動胴體,商覺兒在瞪她嗎?其實好像沒有,可是不知怎麼回事,在她的緘默下,她覺得心口不安的撲通撲通惴跳,弄得她忸怩極了。 「怎麼樣?情況夠清楚了吧,就是這麼回事,所以說呢,你根本不必想使潑,沒有用處的,占的心裡只有我、只有我汪妮菲,你聽清楚沒有?」不管了,先下手為強,她做賊喊捉賊的直嚷嚷。 如鏡的表情依舊是不嗔不怒,她沒有任何的動作,僵直的身軀外,空氣仿佛凝滯一般。 「你到底想怎麼樣?」汪妮菲反倒按捺不住地激動大喊,與覺兒的過分沉靜形成強烈對比。「你想指控我什麼?又能指控我什麼?告訴你,你不會得逞的,更何況上流社會的菁英份子哪個不是如此,就算是有婦之夫,豢養幾個情婦是很正常的,你自己要有這份雅量……」 「別說了。」獨孤占總算願開金口,安撫的對象卻是他的床伴。抱下她,拿件衣服給汪妮菲稍微蔽體,自己則套上長褲,踱到酒櫃前,倒杯酒來,懶懶地倚進沙發裡,優閑地品嘗。 「覺兒,坐!」 聽著他若無其事的低喚,她以為能夠保持平靜的心潮終究還是失控地掀起漣漪,一將絞心撕扯的酸痛令她不自禁地閉了閉眼,還好,乾枯的眼眶並沒有流出淚滴來。 「覺兒,別淨杵在那,過來這裡,要不要喝杯酒定定神。」 他還在調侃她。 「不……不必。」哽咽的聲音還是洩漏了她的情緒,獨孤占那俊逸的面部線條聽聞她的悸動後,居然相當滿意的點頭淡笑。 背背好涼好涼——她瞧見他的笑容裡含蘊著勝利的快意。 她到底是把自己推到什麼境地去了? 「不坐就算了,倒是你怎麼來了?」斜睨她,口氣極為不善。 幾天前他對她還是殷勤地憐惜與照顧,斬釘截鐵的滿口承諾與誓言甚至都還清楚的烙印在腦子裡,而現在——一美夢仿佛被驚醒般,除了失落外,更被重重打擊著,因為事實告訴她,那些她以為的改變根本就不會存在過,全部只是她的幻想。 「你究竟來公司有什麼事?」他的語調愈來愈刻薄。 美夢……碎了…… 「商覺兒!」 她驟然回神。 「誰允許你來的?」他可沒做任何安排,現在的一切只是巧合,但是——正中他下懷。 她的唇線合逸好半天,半晌過後,才嗡語出毫無起伏的頻調。「我……我來……我來只是想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 「密碼解開了。」再怎麼強撐,那份尖銳的苦還是一寸寸、一分分地淩虐她全身細胞,從頭到腳、反反覆覆,身了抽痛得好厲害。 她晃了一晃。 無溫度的語調冷冽劈至! 「別給我倒下,你若進了醫院,我又得費功夫跟太爺及你爹地交代。」他沒有任何的喜悅與嘉許,只是一心在乎她會不會給他惹來麻煩。 心在滴血……進來救她? 「占,可是她這副德性,極有可能會昏死在這地方的,到時候怎麼辦?」汪妮菲嗲聲嗲氣的譏語趁機補加幾句,一屁股窩進他的大腿上,有意強調他是女主人的身分,瞧瞧商覺兒那生不如死的表情,再配合冷嘲熱諷的言語,笨蛋也知這兩人的感情已經呈現分崩離析的狀態。 「我想,她應該沒這麼嬌弱吧!只有傻子才會相信商覺兒的本質和她的外表一樣弱不禁風。」他冷冷譏諷。 啥?占說的是什麼意思?汪妮菲怎麼聽不懂其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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