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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傳進我耳朵了,那個女傭人興高采烈的跑來向我告狀,細數你討厭我、不屑我的罪狀,還說你譏笑我是一隻到處發情的種馬,你堂堂楚菲可不會委屈自己當這種男人的玩物。」

  她昂首直視他道:「沒錯,我是這麼說過,我的確是借了她的嘴來提醒你,請你不要再來戲弄我。」

  海皇對她的反應相當不以為然。「奇怪,人家對你不友善,逮到機會攻擊你,意圖致你於死地,你非但不生氣,還反過來保護她。」

  他看出來了,他知道她在替王女傭找生路。

  似乎——他可以捉摸出她的內心想法。

  但她沒必要承認。

  「這有什麼不對?奇怪的人才是你吧。她喜歡你,想盡辦法要拔掉她『以為的眼中釘」,對於一個被愛沖昏頭的女人來說,她會告狀的行為天經地義,有什麼錯?」

  「那你呢?你卻不反擊她,任由她踐踏你。」

  「我為什麼要反擊?」她展現一臉的莫名。

  「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他興味地揚唇,吐出的磁音是那麼的纏綿。

  他漫不經心的模樣看在楚菲眼裡,卻讓她每一根感覺神經都繃到欲斷的狀態。

  接著,海皇耐人尋味地再說道:「我在想,你不在乎她的攻擊,是因為你對我完全沒有獨佔的欲望。」

  她一愣,反射性道:「沒錯,是沒有。」

  「你確定?」

  她管不了那麼許多了,也許現在正是個脫離他掌握的好機會。「海先生,我知道你一直在強求我回答你想要的答案,你希望我學習花癡一樣臣服在你跟前,對你朝拜,向你狂呼『我愛你』、『我愛死你』、『我沒有你活不下去』的宣言。如果說你真的要我對你說出這種話才肯放過我的話,那麼我願意滿足你的心願,我甚至現在就可以對你說……唔……」

  他的唇猛地貼上她的,堵住她的滔滔長論,楚菲驚愕地睜大眼睛,不明白他究竟想做什麼?

  她都願意滿足他的心願了。

  他還——海皇細啄她唇瓣好一會兒,才拉開點距離,對著她的眼,宣告說道:「不要賭氣,我不聽氣話,我要聽的是你的真心話。」

  她吸氣,悍然回道:「抱歉,沒有真心話。」

  「誰說沒有。」他的大掌按在她的方寸上,自然也將她半個酥胸包裹住。

  「只是埋藏在這裡,在你心底。」

  楚菲臉色丕紅!「你……你真的不可理喻!」

  「不!我倒覺得我們是在比一場關於耐心的戰役,而且,我愈來愈占上風了。」

  「海……」

  「先別反駁,讓我證明給你看。」他再度吻住她翕張的櫻口,這回不再像以往調弄似的蠻構強行,不可思議地,貼上的唇與舌以著前所未有的溫柔與謙卑在她的唇上輕舔吸吮著。

  親呢的舔舐讓她的身子不自禁地戰慄起來,這次的吻,像魔咒,像張大網,一絲一絲射出纏捆她的靈子她被束縛住了。

  束縛?

  突如其來的預感,楚菲驟感失措。

  「不,別再吻我了,別——」她使勁一推,當真推開了他。踉蹌而退的楚非素手捂住劇烈起伏的胸脯。她是怎麼回事?怎麼容許他肆虐她的嘴唇,一旦容許他的吻,也就意味她終將變成他的玩物。

  海是雖不再進逼,卻是欣賞著她的反應,狂放自負的臉龐擺明勝負已分。

  「海先生。」她開始揉擦嘴唇,想要將他的氣味擦拭乾淨,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演不了作假的戲劇,明知她的反抗只會加深他征服的欲望,但——「請你記住!我絕不當你暖床的工具。」

  他愉悅地笑起來,他又被逗得很樂。

  楚菲狼狽地趕忙換好被單,逃難也似地沖出他的房間,身後那志在必得的笑聲仍揚揚傳來,她知道自己仍被困在濃稠且窒息的恐怖漩渦裡。

  結果,那個多舌的王女傭還是被攆走了。

  慶倖的是,這回海皇並沒有對那位自以為扯了她後腿的女傭人施以更大的責罰。

  該慶倖,真的是種幸運,當海皇第一眼見到她時,便為她設定好了「位置」,並且不容旁人侵犯到她所屬的「地位」,哪怕只是稍稍挪移了她,貪張而至的報復便會漫天席捲而來,激烈到連喘息的空間都不給。

  楚菲幽幽歎口氣。

  這是什麼命運哪,莫名其妙的運氣,讓他選中了她,還無法撕掉被烙下印記的標簽。

  楚菲悶悶地轉動咖啡杯,一會兒又將無神的眼對著落地窗外的行人發愣。

  在三年契約未滿前,她不可能逃得掉……

  不可能……

  「小姐,你心情不好嗎?」

  她楞了愣!

  哪來的登徒子?

  回到睽違一年的臺灣,好不容易排到她休假,立刻飛也似的逃出海皇的牢籠,急著搶呼新鮮空氣,怎麼會連坐在咖啡廳都不得安寧。

  「你幹——什麼?」聲音頓住!楚菲驚訝地看著他,這名登徒子,樣貌未免太……太過出色了點,簡直就是白馬王子的樣版,這樣的男人會隨便找女人搭訕?

  還是——人不可貌相呢?

  「你別緊張,我沒有惡意的,楚小姐。」露出一口白牙的他自若地坐在她對面,還跟前來的服務生點了杯咖啡,似乎打定主意要跟她閒聊。他從容自然的態度仿佛跟她是多年好友,甚至連她的戒備都視若無睹。

  「你怎麼知道我姓楚?」她警鐘大響。這名登徒子哪來這麼大的本事?

  「咦?你對我完全沒印象嗎?」吃驚的人變成是他。「七個月前在海皇島上和三個月前在美國,我們都見過面的,怎樣,你仔細想想看,想到了沒有?」他熱切地等她回答。

  「我沒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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