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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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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耐一下。」 「呀。」唇都咬白了。 直到此刻他才正眼瞧她。「沒事了,不過短時間內你還是得當個瘸子。」 他的表情好溫柔,閃爍關懷的黑瞳更是美得令人心醉,這股氣氛突然讓她聯想起,那一夜在花園中所見到的情景,癡情郎與心愛女子兩情相悅的旖旎情幕…… 她突然不敢用力呼吸。 「現下怎麼辦?」自己被他帶回藏情閣後,又將重演纏綿景況嗎? 「你自己想辦法回去。」他輕音好柔,道出口的卻是狠心的決定。 「什麼?」一時之間無法從親昵的意境下抽回魂。 區紫嘯躍上馬背,拉了拉韁繩,陰惻惻地譏嘲道:「落此下場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我。」 「是我咎由自取?」 「你百般阻撓我殺人,才會受傷,除非你向我認錯。承認放過那群混賬是錯誤的決定。」 她氣極。「我不認錯。」她是畢剛之災,是非曲直要斷得清楚,不能壞了「鐵面判官」的名聲。 「行,那就替自己的選擇負責。」 「好啊,我行得正、站得直。休想我會道歉,我也不會求你,我自己想辦法。」他敢殘忍地提條件,畢帖兒也倔強地回應他。 「那你就慢慢走回藏情閣,駕!」他策馬離去,本以為他在說笑,哪知他真的毅然決然離開了樹林。 「真的走了?」她呆坐好久才吞下這個事實。 「他真的……無所謂,走就走,我還可以乘機逃走呢!」她揉著腳踝,試圖起身,但才一動……「好痛……」 她咬牙張望,四周除了大樹以外還是大樹,此處偏僻無人煙,如果那群村民又來尋仇的話,她肯定被打死。她愈想愈駭怕—— 「救命啊!」她再也顧不得的放聲大叫,心情忐忑、腳踝也疼,倒黴透頂。 夜愈深,四周愈是靜沉,淒風吹過,隱約中甚至還聽到野獸的吼叫聲,她愈聽心愈慌。 「救命啊!」沒人回應。「救命……」回她的是一片死寂。 殘忍的區紫嘯,無愧於「獄王」封號,寡情寡義。 「算了……」她咬緊牙關,拖著身子爬往大樹下,背靠著樹幹仰望月光。 就這麼吧,不然又能怎樣,要是被野獸吃掉算她命該如此,再怎麼淒慘也不過是這樣罷了。 風好冷,她打起哆咦。 身子蜷縮成一團,幽幽的林子陰風慘修,像是藏了一群惡鬼。 「爹、娘,女兒不孝,先去了。」就算不被野獸吃掉,也肯定被凍死。眼界已濛濛,她疲累得想沉沉睡去。 在恍忽間,她好像看見一條淒豔的黑紗在林子內穿梭。 是夢境嗎? 才想,黑紗忽然已卷住她的身子,隨即騰空而起,像是馭風而行,被帶往一處胸壑中,溫暖的氣息隨即拂上她的鼻尖。 她愣愣望住他,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覺得兩道涼涼的水痕滑過她臉頰。 久久後她才抽了抽氣。 「你、你怎麼回頭了?!」畢帖兒第一次這麼期待看見區紫嘯,她更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如釋重負。 他摟她更偎近自己,幾乎要把她揉進體內,然而嘴巴卻道出讓她氣結的調侃—— 「我是回來欣賞一張哭泣的小臉蛋。」拋棄她而去,為的是想強勢地闖進她心間;不管是她的身子或是思緒,在此之後只能追隨他,不容她有其他選擇。 「我才沒哭。」她氣急敗壞地否認。 「是嗎?」食指抹上她的臉頰,帶出濕潤。 她狼狽地揮開他的手,重複擦著臉頰,抹掉淚痕。「可惡,欺負我很快樂嗎?可惡、可惡……」 他大笑,踢了馬腹馳離樹林,志得意滿。 駿馬疾奔的速度讓她不得不摟住他的腰,緊緊抱著不能放…… 這男子千個毒、萬個邪,以漫天狂舞之姿朝她當頭罩來,她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由得他予取予求。 恨、好恨呀,她該如何是好? 第五章 「繼之?」 在畢剛夫婦的錯愕之下,夏繼之翩然的身形出現在眼前,也難怪他們訝異了?此刻的他應該待在華山才是。 「伯父、伯母。」一身白衣的夏繼之,恭謹地站立在兩位長輩跟前。外形出色的他,長相英俊斯文,一舉手、一投足更是丰采翩翩,這等優雅模樣很難讓人聯想到,他是一位武功高強的俠士豪傑。 「繼之,你怎麼來了?」畢氏夫婦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把畢家目前所遭逢的困境帶給他,所以對帖兒被擄之事隻字未提,夏繼之還得為武林大會作功課,分心不得。 「我怎能不來,因為我的事,已經帶給兩位莫大的災難,我再不來,豈非禽獸不如了。」夏繼之滿面慚愧的低首。 「你都知道了。」 「全都知道,也該有人通知我,都怪我連累畢妹妹了。」他不安極了,對兩位長輩再深深一鞠躬。 「繼之,你切勿自責,我們不怪你,而且也不該怪你。」 「當然得怪我,若不是我央求伯父伯母仗義相助,也不會讓區紫嘯把目標轉移到兩位身上,甚而讓他挾持了畢妹妹。」 「區紫嘯那惡徒也許早就有此計劃。」畢剛往另一種方向思索。 「什麼計劃?」 「他知曉畢家與夏家的交情,所以扶持帖兒來威脅你讓出盟主之位。」絕不能小覦區紫嘯的狡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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