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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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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路湘凝告訴您的?」她是如何得知的?白幽絕暗罵自身一句,實在太大意了! 「你能怪她?她委屈求全退讓的還不夠嗎!如果事實真如她所言,你的做法太讓我失望了。幽絕,睜大你的眼睛瞧瞧誰才是真正愛你、能幫助你的女人。」見他不語,白天鵬強制地下了最後通碟。「我要你立刻和路湘凝拜堂完婚。」 「請恕孩兒無法從命!」他毫不考慮地回絕。 「什麼叫無法從命?」白天鵬重掌擊於木桌上,導致它無法受力地搖搖晃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孩兒今生只會娶秦忽蘭一人。」他斬釘截鐵地。 「胡說!你鬧的笑話還不夠是不是!幽絕,你的聰明才智跑哪去了!我實在懷疑你是不是中了那妖女的邪術,這才會沉迷于那個蒙古女人身上,把國家大業、反元興漢的重責大任完全給拋的一千二淨。」 「不!孩兒沒忘、也不敢忘。」他定定地望著暴跳如雷的父親。「我已經作好主張,只請爹親答應,不管路家大軍是否願意再接受孩兒指揮,全都無妨。我決定將白軍大隊整個投效於毫州的朱元璋。」 「你要把我的軍隊整個送給朱元璋!」白天鵬在一陣錯愕後不住咆哮怒吼!「你居然計劃把我苦心經營的白家軍拱手讓人?」他簡直不敢相信耳中所聞,他這個兒子還不正常? 「我查過、也探過,朱元漳是個世間奇才,白家軍歸於他掌下百利而無一害。爹,您也明白當今紛攘局勢未能儘快撫平的主因正是因為群雄分裂、各自為政。這才不能早早驅逐韃虜,恢復河山。而今只要您我起頭力呼。振臂一揮,天下英雄將會齊聚一堂,救民才有望。」 「這是什麼話!要我把唾手可得的江山拱手讓人?幽絕,你瘋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在想什麼?」白父氣得顫巍巍。 「正因為太清楚了,所以才更擔憂,若漢民不團結,元軍將會有機可乘,到那時候,後果將不堪設……」 「好了!這篇鬼話我不想聽。」他氣白了臉,又暗自把白幽絕的轉變指向那蒙古女人的作梗。「幽絕!你為何不想想,等你登上九五至尊寶座後,後宮佳麗、七十二嬪妃,全任由你逃選,你還怕會找不到比那秦忽蘭更美、更絕豔的女人嗎!」 「找不到了!在這世上,秦忽蘭只有一個。」他毫不猶豫地道。 「你……」他沉沉吸了一口氣。「好!你出去,讓為父的想想,好好的仔細想一想。」白天鵬撂下這段話後就不願再談。硬碰硬的結果將是兩敗俱傷,他曉得。 白幽絕施以一禮,轉身離去;在退出書齋的那一刻,並未忽略父親臉上那道一閃而逝的殺機。 當下。他明白了。 擁有著他這款款深情的凝望;夠了!她這一生再無所求。 「我不想放開你,一點也不想。但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卻不得不讓你暫時離開我身旁。」白幽絕撫著她細嫩的臉蛋,雖不甘,卻又不得不為。 「我懂,也瞭解你的苦衷。是我的出現誤了你的前程,或許我該就此永遠消失的……」她豈能自私地不為他想。 「不許你說這種傻話,那等於是在侮辱我。」他狠狠地吻住她的唇,堵住她的自責,在好不容易才甘心放開她之後,他才又道:「富貴名利我向來視如敝展,在這一生裡,我所渴求的只是找到相系一世的知己伴侶。」 她絕麗的容顏瞬間起了凝重。「幽絕,秦忽蘭在此對著天地穹蒼起誓!此行不管前途多麼艱難,都會說服我父王打消繼續征戰的念頭,退回北方去,並且永不再侵佔漢人土地。」 「你……」他有話想說…… 「我不想逃避,也必須回府一趟,你在為百姓奮鬥,我也該盡些綿薄之力。」她把心底話全盤吐出。 他動容了,也不忍再有異議。「拜託你了!」他緊緊地摟住她,給了她臨別前的最後一吻。 「等我!」她堅毅地跨上馬鞍。「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就這樣,她趁著夜色,在白幽絕未雨綢纓的安排下,帶著錦陵環戒直奔玉龍關,那是她與白幽之間的承諾與證明! 此心不渝! 經過連日來的快馬加鞭、餐風露宿,在好不容易到達玉龍關時,卻得知卓爾莫烈在兀兒行動失敗後已返回大都,她只好又往京城而去。也終於回到了陝違已久的漠北鎮王府。 雖然見著了全然未變的王府景物,心中卻有著人事已非的感歎! 「公主,幸虧你平安歸來,王爺為你都急白了發,快點,快去正廳見見他吧。」寵她如親生女兒的奶娘在替她拂去一身的風塵,幫她梳洗一番換上一身的乾爽後,隨即拉著她的手兒,越過橋、穿過回廊,來到富麗堂皇的大廳前。 是近親情怯!還是百感交集的作祟!否則她為何會遲疑地立於門檻前,不敢大膽地推開那扇緊閉的門扉! 「公主,你是怎麼啦?」奶娘一臉的不解。 她回過神,牽強地笑了笑。「奶娘,您用不著陪我了,我自己進去見父王就行了,您去忙吧。」 「這樣啊,那我去忙了。」轉身前,她不忘指了指裡面。「王爺思念你甚深,這段日於以來總是愁眉不展的,這次總算把你給盼回來,你可要好好想個法子讓王爺開心。」 「知道了!」她微微頜首,目送奶娘離去。爾後深深吸了口氣,上前敲了敲門板示意,接著推開門扉邁了進去。 上首處氣派沉厚的檀椅上,威凜的卓爾莫烈端坐在上頭,銳利如鷹隼的眼眸蘊藏著兩道寒芒,無法摧折地看著他向來最寵、最愛、最終的寶貝女兒。 「父王!」她盈盈的身形緩緩跪下施禮,嬌俏的身軀在此時看起來竟然顯得有些個弱不禁風。 「帶回什麼東西給我?」他一開口,就充塞著嚴辭冷峻。 「父王恕罪!女兒此行全告失敗。」她輕輕地道。 「還有呢?」他不放過的再問。 「父王!」她迎上爹冰冷的眼,不禁瑟縮了下。 「你應該有話對我說!」 「父王……女兒無話可說,一切交由父王定奪。」 卓爾莫烈滿腔青筋一條一條地暴突浮現,但他卻咬著牙反常地隱忍不發。 「兀兒被擒,你救不出她嗎!為何不想個辦法帶她一同走。」 「女兒真的無能為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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