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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早到了;現就等我放出訊號煙火,他們在接到後會立即製造混亂,協助我們離去。

  「那還等些什麼!」秦忽蘭立於原地等待她施放出訊號,卻見手持特製煙火的兀兒非旦未放出,反而眼光閃爍地唐突問著她。

  「公主,白家軍的兵力圖你是否拿到手了?」

  她嬌顏一凜,冷然地道:「有或沒有,我需要向你稟告嗎!」

  兀兒一寒!「請恕屬下放肆,我只是……」

  「算了!我不想聽。你只須記住,一切的責任我自會在王爺面前承擔,不用你多事。『」她怒斥。

  「遵命!公主。屬下這就行動了。」她心生膽寒,不敢再多話,隨即拿出火石點燃了煙管上的引線,就待它一飛沖天,散出五彩顏色通知外頭接應人開始行動。

  哪裡知道;那煙管只沖上一半,就被一道青色寒芒打斷管線無力升空,直直地掉落了下來。

  「誰!」兀兒大吃一驚,轉眼去看,一條恍如翩翩燕子的影子迅速地落在她跟前,兀兒只覺眼前一紅、脖子一疼,瞬時整個栽倒於地,失去知覺。

  「幽……絕?」「轟」地一響,秦忽蘭面容肅然鐵青,全身幾乎被冷汗浸透,震愕下,她混捕一片的腦子怎麼也轉不動了,傻愕地立在原地不知如何開口。

  白幽絕筆直地走向她,在殘月的映照下,他修長的身形顯得好詭譎,一張俊挺的面容硬是七情不動,只有那兩道冷颶颶的眸光所迸射出的銳利刺得她膽顫心寒。

  秦忽蘭心驚了;耳畔竟也同時傳來命運之神的邪氣狂笑聲。不!她倒抽一口氣。開始節節後退,她再也受不住白幽絕帶著尖銳的絕望和不信的腳步壓迫地步步逼近她。

  她直退;他卻不肯放過。直到身後的竹籬擋住了她的步伐,她才不得不停了下來。一張泌出冷汗的嬌容再也逃避不了地面對他那張蘊藏著暴雨欲來的臉龐,她整個人全僵了。

  對峙了好久,久得她想尖叫、久得她想抱頭鼠竄。面無表情的白幽絕這才突然露出了抹完全沒有笑意的笑容,吐出了句完全沒有人氣的問話:「公主!」

  寒怵霎時冷遍秦忽蘭的身子,她驚恐萬分地瞅著他,顫聲地問:「你全聽見了!」

  他不答反問。「你秦忽蘭是個蒙古公主?」

  他冷怵的詢問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刺入她的心房,她痛極;也克制不住地傾瀉而出。

  「沒錯,我是個公主。聖上賜封的平陽公主。你別用這種語氣責問我,或許你早已經知曉了,只是故裝迷糊罷了,你的能力,向來無人能出其右。」對!一定是這樣的,否則他怎麼會在這種緊要關頭出現,這套周密的計劃是經過特殊安排才擬定的,此刻他該在議事廳內開秘密會議,絕不可能出現在此地。

  「哈!」他笑!笑得奇異、笑得眸中冰寒更識,笑得他深不可測的表情換上暴怒之兆。「忘恩背義的東西,白幽絕自認及不上你的奸詐狡猾,別誆我,你會被我發現,該說是天要亡你,才會鬼使神差地引領我來此地,親眼耳聞目睹你和這個女人的對話。」

  天要絕她!也許吧。奇妙的,她竟是一陣平靜。

  他一把攫住她的手臂,掐住她的下顎,漠然地凝照她。「接著下來,我該殺了你。」

  她絕豔地笑了。「是!你是該一劍殺了我,動手吧。」她雙眼一閉,情願領受,事情急轉直下成了這樣結局,她無話可說;況且能死在他的手中,也算是一種幸福的解脫。

  卻見白幽絕冷笑回她:「一劍取你性命,太便宜你了,對付你這種吃裡執外的臥底,我不打算用這種仁慈的辦法。」

  「你是什麼意思?」她駭極地睜大美眸,不料恐懼也隨之襲占心頭,他不會是想……,還記得與他初見時,他所撂下的卑鄙威脅。他說過的;只要她背叛於他,他將會毫不留情地把她打入軍妓的行列,叫她嘗嘗人盡可夫的折磨,而他此刻所表現出的無情……

  「不!你不能這般對我,不能!」平靜被狠狠打掉,她驚地喊。

  「由得了你嗎?」他冷咧地道。

  「不!」她使盡力地想推開他,卻徒勞無功。「白幽絕,別讓我恨你,不要!你殺了我,我情願你殺了我,殺了我……」

  「這是你該付出的代價!」他臉上閃過一絲痛苦。

  「不!你放開我,放……」她想繼續尖叫的嘴兒硬是給他捂住,被摟住纖腰的她只餘兩腿可以直端猛力掙扎,然而用盡全力卻依然找不到可以掙逃的隙縫,髮絲一片散亂的秦忽蘭就讓白幽絕挾持著,往他的寢室而去。

  「啊……」悶哼一聲,被猛力丟上床榻的她疼得差點無法呼吸,在好不容易撐起身子想逃下床去時,白幽絕的身體已然疊在她上方,壓制得她動彈不得。

  急喘中,四目對望,在彼此眼中完全找不到絲毫的索求激情或是纏綿的情意,他的面容是那樣的冷、那樣的淡。心涼了!也總算明白到,白幽絕現在只是一心想折磨她、想羞辱她、他要她為她是蒙古人的身分而付出慘痛代價。

  「放過我,你不能的……我不想恨你,真的不想,不要……」她喃喃地道,而兩行無聲的淚痕也在她面頰上狂肆奔流,可是他似乎恍若未聞,一點也無視她的祈求,大手撕開她的黑色勁裝,解開她的肚兜,露出潔白無暇的肌膚和她仍綁著傷口處的繃條。

  「白幽絕!」她雙手成拳拼命地打他,可是依然撼不動他堅決的意志,抗拒的結果,她反而得到了雙手被俘的慘狀。「白幽絕,你不能……不要!身為蒙古人不是我的錯,為我大元朝廷盡忠你更無權責難我。你聽到了沒有,你不能、更無權,不能!」她掙扎反抗著。

  「嘶」地又一聲,傷口處的繃條也被他挑斷了,箭傷未愈的疤痕仍留在左肩上,泛出著殷紅,仿佛已無理智的他臉上毫無憐惜之情,仍然強行褪去她全身衣衫,讓她姣美的身軀全然暴露於冷冷的空氣中。

  再也無力了,她頹喪地閉上眼睛,心碎地忖著;任憑他吧,她挨得過、她受得住,只度過這一次,從此與他恩斷義絕,她再也不欠他了,更不再愛他了。

  再次交疊的身體已是袒程相對,那密密的貼合卻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暖,她忍住了害怕,卻擋不住那不可避免的痛楚,她貝齒咬白了下唇,不是因為疼痛,而是那徹徹底底的心碎。

  原來沒有愛意的軀體在結合的刹那,空洞的令人生憐。痛苦的令人麻木。

  她好想死!

  待一切過後,白幽絕解下她手腕的布條,翻身下床著了衣裝。隻字片語一直未曾出口的他坐於床沿,默默地俯身吻幹她無法抑制的淚。他在計量什麼?為何深沉的無法探知!

  「走開!別碰我!」秦忽蘭撐起又痛又麻的身子,阻止他的唇再次貼近她的臉頰,他不配!「你猖狂也該滿意了吧?你可是第一個占了我身子的男人,接下來呢?是否就該把我丟出門外,讓你的手下一個一個來糟踐我,一嘗你的威風。」她那強烈的恨意逼得他再也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忽蘭——」

  「別叫我,你沒有資格,沒有!沒有!」她狂喊一聲後,突然跌跌撞撞地閃過他,沖下了床。身無寸縷的胸體在燭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美麗異常。但是白幽絕無心欣賞,他必須得強硬地阻止裸著身子欲奔出這寢室的人兒。

  「你在做什麼!」他緊緊摟住拼命抗拒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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