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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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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少君倒也不慌不亂,沉穩回道:「我會有什麼目的,難道不想冤家變親家這也不行!」 老天!遊戲該不會那麼快就玩完了吧?精彩的劇情可還沒上桌呢。他是不是太小覷柳隨風的能耐,低估了他的聰明才智——皇甫少君嘀咕著。 「總之,我給你七天時間,七天內拿不出證據證明柳家無辜,我會帶媛媛走,反正這丫頭古裡古怪,也不是做妻子的材料,憑你柳隨風的本事,弄個適合你的如花美眷易如反掌,沒有必要一定要招惹她。」 「你這不只侮辱了我,也侮辱了媛媛。」他睇望媛媛後,鄭重地撂下一句永不更改的話。「沒有人能取代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媛媛將是我永遠的唯一。」 兩眸相視,語音凝噎,一片深情盡在不言中。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都已經夠忙了,偏偏臨時又跑出個混蛋來找碴,找碴也就算了,又選在這最忙的時候,真會挑日子。」秦觀山手持一張拜帖,氣呼呼地在回廊邊走邊罵著。 「秦叔叔好大的火氣,誰惹你生氣了?」媛媛俏美的臉蛋,清脆的嗓音自後頭揚了起來,精靈似的大眼非常非常關心地注視轉身回頭的秦觀山,她想知道山莊又發生了什麼事,現在的她要努力實踐為大哥分憂解勞的諾言。 不忍拒絕她想關心的好意,秦觀山揚了揚手上拜帖說道:「京城來的巡按大人向天借膽,居然開口要山莊獻上萬兩黃金做為通行過路費,你說可不可惡?」 「這麼囂張,以為他官大權大就能為所欲為,他憑什麼能耐恐嚇大哥?真不知這人是個傻子,還是個自大狂。」媛媛最受不了這種不自量力的人。 「他不是傻子,也不是自大狂,這巡按欽差身邊帶著一對龍虎兄弟,這兩人在京城是頗富盛名的高手,所以他認為自己有恃無恐。」 龍虎兄弟?哼!我打得他們變成豬狗小弟……媛媛心中暗付道。 「秦叔叔,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這個人好歹也是個朝廷命官,所以處理起來比較棘手一點,我得先去找莊主來商量。」說完,就往書房去。 「秦叔叔,你等一下。」媛媛喚住了他,笑眯眯地要求道:「這拜帖交給我,我幫你送去給大哥好不好?」 「你……」 「是啊!讓我跑跑腿嘛。」她乞求著。「這幾天為了皇甫大哥丟下的問題,大家都忙得團團轉,在這種節骨眼上,送信這種小事讓我來做就成了,好不好?」 這小妮子在良心不安?秦觀山微笑起來。 也好!只不過轉交一張拜帖而已,簡單小事媛媛當然沒問題,那就順她的意,掃除她的罪惡感。 「嗯!帖子交給你,對了!莊主若有任何決定,你要趕快轉達給我知道。」 「沒問題,我一定做得妥妥當當不讓人操心。」拜帖捧在胸口,她慧黠的眸子鳥溜溜地轉呀轉,開心極了。 初上的月被層層烏雲遮掩住。 雨——傾盆狂下瀉落,敲在琉璃屋瓦上叮叮咚咚地,一如清脆樂曲響著。 皇甫少君閑閑懶懶地坐在檀木椅子上,啜了一口茶之後,揮了揮手,先發制人地說道:「我說七天就是七天,哪怕只是一刻鐘我都不會答應延緩,你死了這條心,不用求我了。」 「我不是來求延緩日期,我只是有一事想請教。」柳隨風輕輕說道。 皇甫少君的心臟「咚」地好大一下,糟糕!他該不會已經探查出他真正的目的,今天是準備興師問罪來著。 「沒有東西可以請教,事實的真相就如同我所說,你爹是那群匪徒之首。」他決定繼續堅持,弄不好這柳隨風只是在試探他。 「你當真確定?不過我這裡倒有一個後續的故事可以告訴你。」他輕輕道著。「令尊舍去性命死守的那份奸佞證據,在皇甫家遭逢變故後的第十五天已經轉承給朝廷忠臣徐明遠查辦,那幫賣國匪徒在三個月之後判刑確定全部遭受砍頭死罪。」 皇甫少君不禁暗暗咋舌,那堆奸佞之徒早已作古,瞭解真相的徐明遠也在十年前辭世,當事者已全不在這人間,此事也在時間的流逝下被人淡忘,而他居然能在短短時日裡摸索並查出來,這柳瑩山莊果然不是普通的厲害。 「你說的這些事我全知道,但這跟你父親的清白又扯上什麼關係?」 「有關係,還是重點。」柳隨風梭巡著他的表情。「把這份證據交給徐明遠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父親。這答案可以說明我爹絕非是那群企圖毀滅證據的兇手匪徒。」瞧他仍七情不動,柳隨風續道:「據我所知,你也曾經巡訪探查過事情真相,所以這段經過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只是不懂,為什麼你要顛倒是非、誣陷我父親,拿此事阻止我和媛媛的婚事?」 完了!完了!預測正確,他果然是來興師問罪。 皇甫少君無奈地癱在椅子上,悻悻然地說:「劇情都還沒步入精彩階段,遊戲就玩完了,真沒意思,哎!跟太聰明的人打交道果然沒有樂趣可言。」 天啊!柳隨風差點從椅子滾下來。什麼叫玩完了?這麼說來這場風波全是他存心的惡作劇。 「喂!別瞪我,也別生氣,還有!更不可以打我,我可是你未來的大舅子。」他連忙抬出身分壓他。 虧他還有臉說,要不是柳隨風修養好,准會兩拳一起揮過去。 「跟媛媛失散十幾年,好不容易相遇了,再怎麼寒酸也要送個見面禮給她,在知道了你跟她有了白首之約後,當下決定,就來考驗考驗你們這段感情是否禁得起挫折,再把這項試驗結果當為賀禮。但要怎麼考驗呢?製造衝突一向是最有效的方法。」皇甫少君毫無愧疚之色,還頭頭是道地說道:「愛情沒有經過磨鏈是很容易變質的,所以我好心地幫你們測試,如今測試通過,我這個做大哥的人可以很安心把寶貝妹妹送給你了。」 又是個怪論調,柳隨風實在好氣又好笑,這對從同一個娘胎出來的兄妹……哎 !真服了他們。 「少爺,你怎麼坐在這裡?」秦觀山從門外經過,見他和皇甫少君齊坐鳳樓花廳,嚇了一大跳。 「我不在這裡?該在哪兒?」秦叔這話問的唐突。 「你不是出去打發那個巡按欽差?怎麼……」秦觀山白著臉,媛媛在搞什麼? 「什麼巡按欽差?沒有人來告訴我這回事。」 「完了!」秦觀山慘呼一聲。「媛媛呀,那小妮子說已經通知你了,怎麼你完全不曉得有這檔事?她還告訴我,說你獨自一人前去處理就行了……原來……原來……她是騙我。」他懊惱極了,早該知道會變成這樣的。 「秦叔,把話說清楚。」柳隨風臉色凝重地站起來,秦觀山立刻簡潔分明地重述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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